平阳王府的侍人上前,伸手将柳如霜手里的珠钗拿下。
柳如霜像被人狠狠打了一耳光,僵在那里,又强忍了眼泪:“倒是妾身不小心,还是用妾身的吧。”
她说着从自己发上拿下一枝珠钗,父王又盯着她看了一眼,说道:“这位夫人的诰命服可是一品,请问你是哪家出身?”
柳如霜手一抖,珠钗落在地上,珠子散落一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妾身,妾身宁国公的妾室,只是不小心穿错了衣裙……”
父王冷冷地看着她:“你不知晓,难道宁国公也不知道,普通民妇穿一品诰命的服制是什么罪,来人,给她把诰命服扒了。”
侍从上去一把将柳如霜的衣服直接撕下,露出里面的里衣,她眼泪扑簌地落下:“夫傅时宴脸色铁青:“岳父大人,她再怎么有错,也是我的妾室。”
父王大笑:“妾室?宁国公,我不管她是你的妻还是妾,她穿一品诰命服都是大罪。”
“怕你不知道,由本王告诉你,这件诰命服,是当年太后所赐,上面的珍珠,全用的是太后嫁妆里的东珠。”
“凭她一个蠢妇,也敢穿这身衣服?”
“来人,把这妇人拖到院中,杖五十,让人马上入宫告之太后,以息太后之怒。”
“宁国公要护着她也不是不行,到时候你自己进宫去和太后解释。”
傅时宴僵住了,一声不敢发,父王厉声道:“还不拖出去!”
柳如霜直接到拖到了院中央,被押在了长凳上。
傅芊芊尖叫着跪在傅时宴面前:“爹爹,你救救母亲,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打她啊,她可是你最爱的女人,你不是说最爱我们母女吗?母亲若被杖责,国公府的颜面何在啊?”
傅时宴不吭声,只别过脸去。
傅芊芊又扑到院子中:“母亲,母亲,你想想办法啊,你要是被杖责,以后在京中还如何做人,京中贵人们都在这看着呢。”
柳如霜泪满面前,抬头看着傅时宴:“夫君救我……救救我。”
傅时宴硬着心肠,一脸无奈地说:“如霜,你也太不小心了些,怎么能穿错夫人的一品诰命服?如今惹恼了王爷,这板子你也只能生受了。”
柳如霜尖叫道:“这明明是你叫我穿的,你说过我才是国公夫人,你说了沈如音不会回来的,你说你厌倦了她,就算她回来也不会动摇我的地位!”
“如今你却这般铁石心肠,眼睁睁看着我在这里受辱?”
“你说过会永远护着我的!”
我淡淡地开了口:“傅时宴,如果你真的怜惜她,你可以去宫中和太后请罪。”
“要知道,柳如霜肚子里可怀有你的骨肉啊。”
柳如霜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叫道:“是啊,夫君,我肚子里的可是你的儿子啊,你要亲自杀死他吗?”
我拭了拭鼻尖:“国公爷,你真舍得放弃你的儿子?难道你的荣华富贵比儿子还重要?”
傅时宴硬着心肠,狠狠地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犯了太后的忌讳,是该受罚,如果孩子保不住,那也是他的命。”
柳如霜面如死灰看着他:“原来,我和孩子的命在你眼里,还不如你的身份地位来得要紧。”
板子一下一下打在柳如霜的身上,宾客们捂着嘴不敢吭声,傅时宴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敢说,只有柳如霜哭得撕心裂肺:“夫君,我错了,夫君救我。”
她慢慢地没了力气。
在场也没有人敢吭声。
傅芊芊红了眼睛看着柳如霜:“母亲,你让我叫他父亲,可是叫他父亲有何用,到了这样的时刻,他也只傅保全自己,从来不傅你的生死!”
“你为他做了多少事,如今他就眼睁睁看着你被打死。”
“既然他这般无情,我也不要认他这个父亲,他还不如我生父那般够义气,有人欺负我们母女,他虽然没有地位,还会以死相拼。”
傅芊芊的话一出来,所有人都震惊了。
傅时宴大声质问道:“芊芊,你说你的生父?你是我的女儿,你的生父除了我还有谁?”
傅芊芊正要开口,柳如霜大声喝止:“住口,芊芊,住口。”
傅时宴伸手掐住傅芊芊:“说,你口中的生父是谁?”
板子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柳如霜身下的血慢慢在往下滴,已然是小产了。
傅芊芊含恨看着他,嘴角带了嘲讽:“是谁?自然是你,还能有谁,我日后也要向父亲学习,如何做个冷情薄幸之人,日后也好孝敬父亲。”
傅时宴冷着声音:“你若不说,我就只能看着你母亲被打死罢了。”说完要人接着打。
傅芊芊大声说道:“我生父是洛城里的一个货郎,每日走街窜巷,我小时候便知道,他每隔一两个月便会回家一次,给我和母亲带好吃的好玩的。”
“有人欺负我和母亲,他也会拼命为我们出头。”
“只不过,母亲是个傻子,居然放弃真心待他的人,要来嫁你这个负心薄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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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霜在凳子上痛苦地尖叫:“傅芊芊,你胡说,你的父亲就在你眼前,你胡说什么?”
“我为了你的荣华富贵,走到如今这步,你为何要这般蠢笨。”
傅芊芊大声说道:“我根本不稀罕这些荣华富贵!”
我大笑起来:“傅时宴,不会你白替别人养了这么多年孩子吧,啧啧,真是夫妻情深,连别人的孩子都养得如珠似宝,真让人感动啊。”
宾客们哪里还管我父王在场,跟炸了锅一样:“不会吧,宁国公那新夫人的女儿不是他的?这绿帽子戴得可真久。”
“什么新夫人,不是说了是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