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秦闻迟寒 本章:第72章

    “迟总好,白特助您快下去看看吧,苏助理他晕倒了!”

    迟寒:“……”预料之内。

    白棠:“……”他就说,苏珩也不是铁人啊!

    白棠亲自送苏珩去了医院,诊断结果简直不用猜:过度劳累。

    Beta的身体素质是比Omega好一些,但跟Alpha比还是差了一截,更别说苏珩这人像是感觉不到疲累,一旦状态不对咖啡就跟白水似的往嘴里送,白棠起初以为他是担心个人素质跟不上公司节奏,如今才明白,是他的身体素质跟不上他本人的节奏。

    “用最贵的药,人醒了给我打电话。”白棠叮嘱完护士急匆匆离开。

    秦闻上午来得早,一到隔间就睡下了,等果冻顺着办公室外环爬了十几圈,又被迟寒喂了两次奶粉后,他才悠然转醒。

    迟寒正在看文件,听到动静抬起头,见秦闻揉着眼睛人还有些迷糊,即将入夏,青年穿得也没那么厚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领口的扣子开了两个,微微歪斜,露出一小截透着点儿粉的脖颈来。

    这种美景,除了迟寒没人能看到。

    迟寒果断合上电脑,朝秦闻伸出手。

    秦闻乖顺地靠上去,坐在迟寒腿上,枕着他的肩膀醒瞌睡,“果冻吃了吗?”

    “吃了两顿。”迟寒给自家小Omega扣好扣子,又搓了搓他的后背,“饿不饿?想吃什么?”

    “想吃牛排,但是不想出门。”秦闻低声。

    迟寒:“嗯,我让人买上来。”

    “白棠跟苏珩呢?”秦闻随口。

    “一个送另一个去医院了。”迟寒见秦闻抬起头瞪过来,接道:“苏珩加班两天两夜,成功晕倒了。”

    秦闻:“……”他当年一力扛起秦氏的时候,貌似也没这么拼啊。

    白棠下午去办事,快五点的时候才回来,秦闻喊他进来,问道:“苏珩怎么样?”

    “下午两点醒了,说要来公司鞠躬尽瘁,我让人按住了。”白棠无奈。

    秦闻:“……”苏珩知不知道鞠躬尽瘁下一句是啥?

    果冻在隔间睡觉,秦闻坐在沙发上喝茶,白棠也不避讳他,直接同迟寒说:“范斯做得不错,跟陈泽山接上了,他表现得非常好,如果不是见过他被安先生吓得瑟瑟发抖的场景,我都要怀疑他背叛了我们。”

    “只要不对上我老丈人,那也多少算个人物。”迟寒轻笑。

    陈泽山比迟寒等人更早地注意到了范斯,也知道那是个亡命之徒,报复目标是安景文,那么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是一个阵营的,可惜他完全不知道当年在A国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安景文快将一个大老爷们的内胆吓裂了,见范斯对秦闻出手,便自以为是起来,想着对方一介莽夫,也能成为棋子。

    不凑巧,范斯最烦议院,就算没被安景文拿捏住,按照他的计划,也是不会跟这些人合作的。

    当时白棠坐在暗处,看着范斯有模有样地喷起陈泽山,丝毫不掩饰心中的厌恶,他越是这样,陈泽山才越放心,没由来的投靠跟好感最让人毛骨悚然,致命一击的合作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

    第一次合作告吹,他们只能说接上了,但陈泽山却十分满意,像是满意于一切尽在掌握中。

    下班到家后迟寒去准备晚饭,果冻还睡着,秦闻安置好他就来院子里喂兔子,此刻正值夕阳落山之际,晚霞在天边铺开一层浅淡的血色,像是某种征兆,忽的,秦闻眉眼一跳,朝某个方向看去。

    那里站着李安南。

    这段时间李安南就算从门外路过也神色匆匆,顶多跟秦闻互相问候两句,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Omega,脸上日复一日的紧张落在秦闻的眼中就是某种信号:卫胜的处境越来越艰难了。

    秦闻一直在等着李安南开口,他很有耐心。

    如今,李安南终于绷不住了。

    柔弱的女人面色惨白,眼中含泪地走过来。

    秦闻打开小篱笆门,慷慨道:“要进来喝杯热茶吗?”

    天色还未完全沉下来,院子里亮起一盏小灯,光线悠然落在靠近脚边的一株粉色小花上,李安南叫不出名字,却觉得舒服了很多,秦闻给她倒了一杯红茶,还是刚才迟寒端出来的,男人裹着一件灰色的围裙,吓了李安南一跳,偏偏迟寒本人没觉得有什么,大大方方转身离开。

    “迟先生……”李安南简直匪夷所思,这种极具冲击力的情绪甚至冲淡了她的害怕跟悲伤,“做饭?”

    “嗯。”秦闻点头:“他做饭很好吃,李小姐一会儿可以尝尝。”

    李安南连连摆手:“不不不,不了不了。”

    “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秦闻问道。

    李安南顿时情绪低落,她不说话,秦闻就安静地等候。

    半晌,李安南抓起桌上的红茶一饮而尽,温热入喉,望着秦闻沉静的眉眼,她忽然不害怕了,“秦先生,我知道你什么都清楚,包括我丈夫,还有冯真跟陈泽山他们,您帮帮我!帮帮我行吗?冯真他……”女人眼底闪现恨意,终于孤注一掷:“他就是个疯子!他打算留在墨城,目的不仅仅是议院的最高位置,他想要墨城的权利阶层全部洗牌!”

    李安南尾音发颤,如同被人扼住了咽喉,可紧跟着,她发现秦闻面色如常,不见一丝愤怒。

    自然,因为秦闻就不觉得冯真有这个本事。

    “还有呢?”秦闻卡在一个令人舒服的点上,继续追问。

    “冯真最近逼得越来越紧,他让我丈夫买些东西……”李安南说着无意识搓了搓手,“我丈夫不愿意,但是……”

    “但是冯真威胁你们。”秦闻仍是淡淡的口吻:“可以冒昧问一句,你们是被冯真拿捏住了什么把柄吗?”

    李安南愣了几秒钟,忽然用手捂住了眼睛,“因为我父亲……”

    她这么说秦闻就懂了,冯真擅长捏住旁人的错处给自己制造棋子,“如果说你父亲的事情暴露了,会危及生命吗?”

    “不会。”李安南摇摇头:“但家里就什么都没了。”

    “李小姐,我要是你,我会选择散尽家财,先保住家人。”

    “不行!”李安南急道:“冯真多少需要我父亲的财力支持,如果我们家连这点儿优势都没了,他捏死我丈夫轻而易举。”卫胜这些年虽然帮冯真做事,但那也是做得不情不愿,背地里没少给冯真眼窝里捅棒子,两人虽然没真正撕破脸,但彼此清楚,一旦有个契机,卫胜会把冯真往死里整,以报这些年羞辱欺压的仇。

    秦闻却不急不徐道:“如果我说,一旦你们破釜沉舟,我能保证冯真就此下马,你丈夫安然无恙呢?”

    李安南说不出话。

    “当然。”秦闻抿了口红茶:“再想住这样的别墅可能是没机会了,只能说家人安康,以卫胜的工资,应当也养得起你们。”

    李安南落下泪来,她不在乎住什么样的房子存款多少,只想卫胜不再因为父亲的缘故受人胁迫,冯真就像是笼罩在她这个家庭上的阴云,十余年不散,她都快被折磨疯了!可秦闻……他也只是一个Omega啊。

    虽然这么想着,但李安南却没由来觉得秦闻能办到,她轻声:“迟先生……会答应吗?”

    “我所说的就是迟寒的意思。”秦闻笑了下:“李小姐考虑好了,可以再找我。”

    李安南离开了。

    紧跟着迟寒推开门,手里还拿着一件外套:“聊完了?进来吃饭。”

    油闷大虾、清炒竹笋、黄焖鸡加两个凉拌菜,还有一盆萝卜丝鲫鱼汤,味道不用说,秦闻有些饿了,开始吃着顾不上说话,后来八分饱了,才放下筷子,“刚才李小姐跟我聊的内容,你应该听到了吧?”

    “嗯。”迟寒应道:“卫胜能不能保住,取决于他们给的信息价值。”

    冯真让卫胜进一批药来墨城,这药算半个禁药,因为哪怕误食一个很小的剂量也能在几息间就上西天,所以卡的非常严,但同时这种药也有奇效,目前搭配得当用量精准,多用于攻克癌症,属于上面不层层把关点头,私人购入超过五百克就要进去蹲号子的存在。

    冯真跟一个制药厂商勾搭上,这里面的油水不用多说,他不仅要在议院站稳脚跟,还要有足够多的钱。

    而冯真本人,就算购买禁药的事情暴露,上面有他认识的人,临时批一个文件下来,又或者抓一个替罪羊,例如一力操办此事的卫胜,他大概率能跑掉。

    这也是卫胜打碎牙齿也不敢反抗的原因,一旦他失败,冯真绝不会放过妻子一家,可做了,就又成了冯真拿捏他的一大利器。

    看丈夫对着自己强颜欢笑,却每晚睡不着觉,愁得两鬓生白发,李安南实在是忍不住了。

    各种利害关系十分复杂,破解这个死局的办法只有一个:弄垮冯真。

    卫胜办不到,但有人可以。

    冯真最近春风得意,短暂的纸醉金迷麻痹了他的神经,然后他顶着一个朋友的名义,办了个酒宴,给迟寒跟孙开宁分别递了请帖。

    迟寒根本不会给他这个脸,孙开宁倒是去了,却只是为了看热闹。

    许漾成陪同,两人从车上下来,冯真亲自迎上来,这些人就这点好,不管背地里怎么捅刀子,面上跟相见恨晚似的,“孙总!”

    孙开宁点头示意:“冯先生。”

    冯真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许漾成,闻到了极为浅淡的九里香气,好看是好看,属于脆弱中莫名透出几分理智的Omega,但也不至于孙开宁当宝贝似的宠着吧?家花到底不如野花香。

    “这该称呼一声孙夫人吧?”冯真乐呵呵,“果真不凡,难怪那日包间里……”

    “冯先生!”孙开宁冷着一张脸,眼中写满了“你可闭嘴吧!”,他牵住许漾成的手:“上楼。”

    走出去几步,许漾成捏住孙开宁腰间的软肉:“说!他口中的包间,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孙开宁顿时手忙脚乱,被问到了致命点,脑子胡乱一转,脱口而出:“我没看清,真的!但是安叔看到了!你去问他!”

    作者有话说:

    安景文:我他妈……

    我尽量写的很直白,不烧脑,诸君没问题吧?

    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145章

    干回老本行

    在阳台藤椅上眯着的安景文忽然打了个喷嚏,紧跟着有脚步声靠近,路寒山发现他睁着眼睛,蹙眉道:“刚才睡着了?”

    “没,晒月亮呢。”安景文信口胡诌,朝路寒山伸出手,然后借着这股力道起身的同时将对方抱了个满怀,一边含糊询问一边手不老实地上下抚摸,“桃枝睡着了?”

    “嗯。”路寒山浅浅吸了口气,嗓音骤哑:“你别乱摸了!”

    “你是我的人,有什么不能摸的?”安景文说着,微微退开一些,吻上了那张唇,淡淡的烟草气息,却一点儿都不令人生厌,那是烟叶被太阳炙烤后所散发出的暖意,落在万里雪原上,成为独一无二的偏爱。

    身后,黑幕上乌云散开,连一颗星子都没有,满月却明亮摄人。

    在议院有这么一个说法,他们代表着公正廉明,当这种满月出现,罪恶便无处遁形。

    酒宴上来回行晃悠的都是各行各业的名流,一堆人来一堆人走,孙开宁哪怕逢场作戏也喝了不少,在外人面前他西装革履风姿无双,端得是寻常Alpha难以企及的倨傲优雅,别的不说,那张脸还是挺耐打的,今日来的Omega不少,有些未婚的一个劲儿往他那边瞟,但孙开宁没有察觉,反而是一些似有似无落在许漾成身上的视线,他总能精准捕捉,然后对上去用凶狠将对方吓得半死。

    没什么人的角落,孙开宁有些晕乎,他面对面抱着许漾成,将青年跟珍宝似的塞进怀里,占有欲明显,看神色如同被侵犯领地的猛兽,但语气却透着撒娇意味:“漾成,头晕……”

    明知道他故意的,许漾成还是心疼了,“我去给你弄杯蜂蜜水?”

    “不用。”孙开宁轻声:“九里香就是解酒良药。”

    许漾成:“……”越来越会撩了啊。

    卫胜坐在距离这里十余米远的地方,对上孙开宁的视线,他见对方轻轻点头,原本跳至喉咙口的心脏“噗通”落回原处,没办法了,他已经走出了再也无法回头的一步,成败就在今晚。

    “怎么一个人?”冯真上前,看起来心情极好,就是眼底晦暗不明,他一向不喜欢卫胜,学生时代就不喜欢,若不是自己后台够硬,如今坐上这个位置的指不定是谁,他们为同门师兄弟,老师却更看重卫胜一些,恍如宿敌,对彼此都充满了忌惮,而冯真离开学校后如愿折断了卫胜的翅膀,他知道这人满心的不甘,但是那又如何呢?一个Alpha,却被情情爱爱的束缚住手脚,为了那个女人主动钻进圈套,当自己的狗一当就是这些年,他要是卫胜,也得怄死。

    “太吵了。”卫胜淡淡回答。

    “今晚的一切,你都布置好了,对吗?”冯真紧盯着卫胜,不愿意错过他的一点儿情绪。

    “当然。”卫胜接道:“放心吧,购买手续上签的都是我的名字,出了事也是我担着,你只是批了一个进口证明。”

    他这么一说,冯真想到个中厉害,再没了后顾之忧。

    男男女女热络聊天,一切都在璀璨灯光下被镀上了一层奢靡,冯真酒意上头,正揽着一个Omega说着悄悄话,就在这时会厅大门被“砰”一下推开了,身穿检察官服的人一下子进来七八个,带头人一脸端肃,他锐利的眸子扫了全场一圈,看到冯真后面无表情地上前,先出示了个人身份证明,然后是逮捕令,一字一句道:“冯真,涉嫌以个人名义大量购买违禁物品,跟我们走一趟。”

    冯真的酒意顿时消散干净,他下意识看向卫胜,却见两个检察官也控制住了他,男人神色安静,眸子里却像是翻搅着什么漆黑不见底的腥稠,冯真心里“咯噔”一下,唯一的想法:卫胜出卖了他!紧跟着,怒意撞击胸腔,他真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冲上前给卫胜一拳,怎么,鱼死网破是吗?冯真狠戾地想着,那也一定是卫胜死!

    孙开宁噙着笑,看着冯真被带至门口,忽然高声:“冯先生!”

    冯真转头,孙开宁拿着香槟对着他虚虚一敬,灯光落在他眼中,凝成实质性的冰寒。

    冯真莫名不安起来,难道说卫胜将违禁药品的事情告诉了孙开宁?不!告诉了也没用,孙开宁的手伸不到议院!

    然而冯真万万没想到,对他的指控不是什么购买违禁药品,而是“黑金”。

    “黑金”在A国是被明令禁止却仍旧流通于地下的烈性zha药,这玩意的创造者经过长久的官司被判了终生监禁,因为这东西违背了“自我保护”的原则,它甚至能领着人类走向“自我毁灭”,只需要小小一点,就能将一栋大楼轰上天,A国尚且视它为洪水猛兽,更别说墨城这种地方。而那日抓住范斯的时候,在地下室发现的就是这东西。

    按照迟寒跟安景文的预计,这口大锅应该扣在陈泽山身上,但李安南先找上了秦闻,随后说出了冯真正在大量购进违禁药品一事,这让秦闻临时改变了主意。

    药品的事情冯真能侥幸挣脱,那么“黑金”呢?这玩意但凡是在议院工作的,就没有愿意沾上的,因为利润不见得能拿到手,风险却是百分百,换句话说,“黑金”所带来的震慑力,饶是冯真背后的人也不敢说一个字!

    “黑金”是谁放上了那艘原本该载着药物的货船?

    卫胜在单独的房间里轻轻哼着歌,他刚刚才知道竟然是“黑金”!结束了……迟先生没有骗他,冯真这次在劫难逃!

    ……

    审讯室的空气似乎都凝住了,冯真看着上面的“黑金”二字,恨不能将眼珠子瞪出来,“不!不可能!”他再也无法维持往日的镇定,嘶吼着将写有“黑金”的检查报告撕成了碎片,一旦落实,他的未来只有一个“死”字,冯真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情急之下顾不得那么许多,声嘶力竭:“我让卫胜购入的是药品!不是这个东西!”

    他这么一吼,卫胜反而从“黑金”一事中摘离出来。

    昔日师兄弟再见,在卫胜印象中,冯真从未这么惊慌失措过,他脸上糊着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指尖一直在轻轻发颤,见到卫胜,冯真扑上去,隔着一道玻璃声音都透着恐惧:“卫胜你说!那艘船里的应该是什么?!”

    卫胜一字一句:“冯议员让我购进的,是药品。”

    “听!你们听啊!”冯真示意那些公证人员。

    卫胜却彻底松了口气,原来恐惧真的可以击碎一个人的理智,忽的,冯真再度扑上来,眼眶发红,“卫胜!是你做的!你陷害我!”

    卫胜坦然直视冯真,觉得这人分外可怜,他冷静道:“师兄,我哪里的本事弄来那些东西?”见冯真一下子哽住,卫胜贴近,带着几分蛊惑味道,声音自对讲机里轻松响起:“你知道这次去码头堵货的人是谁吗?我见你前刚刚得知,是陈议员。”

    陈泽山!!!

    是了,陈泽山有这个本事!

    另一边,陈泽山在办公室难得大发雷霆,将前来邀功的徐年空一顿乱拳打得瘫软在地上,他头发凌乱,望着一直蔓延到黑夜尽头的灯光,狠狠闭上了眼睛,被算计了!

    这是陈泽山在看到货船里的东西是“黑金”时意识到的,连他都一直认为是违禁药品。

    他跟范斯接了头,而范斯也毫不避讳,说他手中有将墨城夷为平地的宝贝,结合范斯来自A国,陈泽山当时就想到了“黑金”,但他没打算碰,因为碰了就不干净,就会落下把柄,他只是想利用一下范斯,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范斯从报仇到屈服仅仅只有一个“安景文”的距离。

    范斯早就是迟寒那边的人了,不然船舱里哪里来的“黑金”?!卫胜背叛了冯真!

    一个小时前,徐年空接到了肆轻歌的短信,他有自己的小九九,打算两面通吃,短信里肆轻歌让他查出冯真那一批违禁药品的具体地点,他们好报|警,而“违禁药品”紧紧摄住了徐年空的心神,他哪里还顾得上回复肆轻歌,只知道陈泽山跟冯真不合,于是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陈泽山。

    陈泽山跟冯真是同级,有调查码头进出的权利,他没打算放过这件事,甚至打算暗暗压下,以此为威胁,好跟冯真达到一个巧妙的平衡,可等船舱打开,灯光照上去,陈泽山瞬间心凉了,怎么会……

    在场的虽说都是自己的心腹,但“黑金”是捅破天的大事,不可能密不透风。

    陈泽山回来就把徐年空胖揍了一顿,但什么都来不及了。

    星城苑里,秦闻趴在迟寒身上睡着了,小Omega披着月色,眉眼温和,迟寒爱惜地抚摸着他的发。

    从徐年空开始棋盘上就落了子,徐年空是个自以为是的草包,他自信自己骗过了肆轻歌,还能吃陈泽山那边的红利,实则从头到尾就是个传递错误信息的话筒子;然后范斯自己送上门,回到了被安景文支配的时候,一身匪气加上曾经对秦闻出手,轻而易举骗过了陈泽山;卫胜对冯真早已满心怨恨,而后李安南向秦闻求助,秦闻抛出橄榄枝,卫胜下定决心,将药品调换成了“黑金”,一盆结结实实的黑水泼到了冯真身上。

    不管冯真承认与否,这个位置他是坐不住了,因为海关进口证明上他签了字,他说让卫胜购进的是药品,可就是“黑金”,他是跟这玩意直接联系上的人。

    这案子不出意外,冯真最轻也是十年起步,他曾经用尽手段排除异己,可能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在墨城遇到“黑吃黑”。

    冯真是进去了,陈泽山也少了一个劲敌,可冯真后面的人会怎么想?他们会放过将自己棋子作废的陈泽山吗?一个Beta,他凭什么?!这才是陈泽山真正发怵的地方,从某种程度来说冯真是一股势力的符号,他跟冯真你来我往,不伤及对方根骨,如今却是结结实实得罪透了。

    而卫胜,公证那边的证词变相证明他是受冯真“胁迫”去购买药品,就是一个“傀儡”角色,冯真自己暗度陈仓,只是没想到被陈泽山议员及时发现,终止罪恶。

    几天后上面下了表彰奖励,陈泽山在镜头前笑的嘴角抽|搐,这事还上了报纸,像是生怕大家不知道干掉冯真的是他!

    冯真因为一口大锅仕途尽毁,陈泽山也别想独善其身。

    半个月后,冯真被押往监|狱,临走前他眉目阴森地看向议院大楼,那里的某个窗口,陈泽山正安静注视着他。

    一招行错,陈泽山恍然觉得自己也到了万劫不复之地。

    而迟寒等人,从头到尾干干净净。当时徐年空急于求成,没仔细看肆轻歌的短信,小肆作为黑客界逐渐崛起的一代大佬,会让人抓住把柄?至于范斯,根本找不到人影。

    “无妨。”陈泽山嗓音低沉,“这盘棋还能下。”

    冯真走了,他的位置空了出来,只要安插一个亲信,局面还是由他把控。

    秦闻自然也想到了这点,他思忖片刻,给安景文打电话,“父亲。”

    安景文:“……”

    一周后,新人上任,却不是陈泽山极力推荐的人,议院到底更看重基因选择,A级跟高阶站在一起,他们优先考虑高阶,而如果一旦出现个顶级……送分题好吗?还考虑个屁!

    陈泽山站在议院大楼门口的台阶上,目光冰冷地看着一辆黑车驶来,然后从上面下来一个人,西装革履,身侧跟着一头黑豹,差点儿把众人眼睛闪瞎,颇有几分当年在A国驰骋无敌的姿态。

    安景文笑着跟陈泽山打招呼:“嗨~”

    陈泽山:“……”

    秦乖乖的一句“父亲”,成功扒下安sir的皮,他把自己亲爹送进了议院,原本固定下来的局势再度反转,陈泽山一直以来依仗的,不就是议院森严,迟寒他们不敢过多干涉吗?可如今安景文进来了,以顶级的身份,这不吊打他一个Beta?!

    “你也别害怕。”安景文上前,低声同陈泽山说:“你不动我不动,我就是被儿子逼的,你知道我儿子……算了。”安景文笑了下:“你又没儿子,你不懂。”

    陈泽山今天的血压格外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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