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年夜饭吃的还算和谐融洽,大家都没有提什么敏感的话题。
乔忘影依然胃口很好,惹得林遥和廖谦连连惊叹,仿佛看她吃嘛嘛香的样子,大家的心情都变得更好了。
吃罢晚饭,四人一起围着电视看了春晚,乔忘影边嗑瓜子边看小品,时不时地被逗笑几声。
林遥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于是顺势一问:“阿言,忘影,已经这么晚了,你们就别走了吧?”乔忘影愣了一下,她今天高兴过头了,差点忘了还要回家的事,而且她和廖言都喝了酒,还怎么开车啊!完了,看来今晚很有可能要住在这了。
可是,如此一来的话,她跟廖言不会要住一间房吧!她咬了咬嘴唇,不知如何回答。
一旁的廖言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嗓音沙哑地回道:“太晚了,明天再走吧。
”听闻这句话,乔忘影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死了,本以为廖言会有其他办法,结果他倒是毫不客气地就答应了?“那太好了,你们的房间都是刚刚打扫的,很干净。
”林遥开心地朝廖谦眨了眨眼。
廖谦心领神会,廖言愿意留下,他自然十分高兴。
你们的房间?乔忘影娇躯一震,看来林遥也是默认了他们会住一间屋子,尽管家里还有许多其他房间。
“阿言,去打会球吧?”廖谦起身问他。
看得出,他们俩都不怎么爱看电视,还不如运动一会。
廖言点点头,随廖谦去了地下室。
乔忘影打了个哈欠,她有点困了,而且,她已经没心思再看电视了。
“忘影,我去给你找件换洗睡衣,累了你就先休息吧。
”“好。
”乔忘影心事重重地应了一声。
很快,林遥就拿来衣服和洗漱用品,直接放在了廖言的房间,乔忘影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进去。
“不早了,。
”林遥笑笑,将房门带上。
乔忘影生硬地点点头,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待林遥走远,她便悄悄出来,她记得二楼除了廖言的房间外,至少还有一间客房。
可是,她刚想推开房门,却发现门是锁着的。
她眉头轻蹙,有些无奈。
三楼是林遥和廖谦的楼层,不方便过去,一楼应该还有客房,但,她听到林遥正在楼下看电视,如果她这样下去,势必还要同林遥解释一番。
算了,乔忘影胡乱地挠了挠头发,她决定了,干脆就在廖言的房间睡吧,反正还有其他不少房间,她先占个位置,随便廖言待会去哪个屋睡。
快速地洗完澡后,乔忘影就进屋钻进了被窝。
已经十一点了,是她平时睡觉的点,可是关上灯后,她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纠结了片刻,她还是决定把门反锁一下。
果然门锁上之后,人也安心了不少。
很快,她便迷迷糊糊得有些想睡了。
然而,还没等她彻底睡着,就被一通“咔嚓咔嚓”的声音吵醒。
好像是有人在拉门把手。
“乔忘影,怎么把门锁了,快点开门。
”是廖言的声音!乔忘影立马清醒,坐了起来。
“怎么了?我已经睡了。
”她警惕地问道。
“我知道,你先把门开了。
”开门?乔忘影咽了咽嗓子,顿时紧张不已,廖言为什么要进来,他不会要在这睡吧!她赶紧询问:“你不是去别的屋睡吗?那还进来干嘛?”门外安静了一会,而后又响起:“我来抱被子的,客房的被子太薄了。
”“可是我这里只有一床被子啊?”乔忘影觉得廖言的这个理由有些牵强,所以仍不放心地问了句。
“柜子里有,我自己的房间我还能不清楚?”廖言的口气斩钉截铁。
额…原来如此,乔忘影不禁汗颜,是她自作多情了,估计等下又要被廖言狠狠取笑了。
果不其然,刚一打开房门,廖言就朝她步步逼近。
他的身上混合着酒精与荷尔蒙的味道,乔忘影刚一靠近,脚步就软了下来。
屋内,只亮了一台小夜灯,昏暗迷离的光线下,廖言的侧脸尤为勾人。
乔忘影呼吸一滞,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
廖言轻笑了一声:“你在想什么呢?第一次去明境湾的时候,也没见你锁门,现在倒好,住我的房间不说,还锁我的门?”顺着廖言撩人的声音,乔忘影不知不觉中竟被逼到了窗边。
站定,廖言压低声音,贴至她的耳边:“你是在害怕什么?还是,在期待什么?”随着这句话,乔忘影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中。
霎那间,那些用力关住的欲念全都张牙舞爪地蹦了出来。
他们离得这么近,又说着如此暧昧不清的话,理智早被燃得岌岌可危!皎洁月色下,乔忘影的身体微微颤抖,显得楚楚可人。
廖言转过头来,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她轻颤的睫毛,以及裸露在外的细腻锁骨。
他这才注意到,乔忘影的外套之下竟是一件真丝吊带裙。
只不过她刚刚用手拢住了衣领,这会因为紧张不小心松开了,于是成片如玉的肌肤展露无遗,也包括那道静谧幽深的沟壑。
廖言不禁喉结滚动,浑身燥热了起来。
此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仿佛每一缕气息都缠绕着暧昧的丝绦。
眼前的女孩是如此娇媚,是如此动人,他又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原本,他在这个世界孤独惯了,内心早已波澜不惊,可自从遇见了乔忘影后,在这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他好像又重新体验到了生活的美好。
也许,他早该意识到了,他喜欢乔忘影,他想抱住她,他想吻她。
但,这一幕属实不该发生在今晚,不该发生在这危险暧昧的境地之中。
廖言努力让自己理智一些,可手指还是情不自禁地触碰了乔忘影的脸庞和发丝。
他的动作轻柔而充满爱意,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欲望。
随着这电流般的触感,乔忘影脑袋一沉,已然有些撑不住了。
如果廖言现在抱住了她,她一定挣脱不得半分。
更要命的是,他越来越近,带着压迫的气息浓烈至极!“乔忘影……”廖言轻声唤她,眼底全是挡不住的温柔。
乔忘影闻言一怔,她现在没有一丝逃开的机会,她只好,紧张地闭上了双眼。
突然,窗外亮起了一束绚烂的烟花。
伴随着刺耳的声音,划破了这旖旎的氛围。
乔忘影慌忙转头,终于呼吸到一口新鲜的空气,她这才觉得又活了过来。
耳边的气息顿时散了许多,廖言站直了身子,他们之间好像又恢复了平静。
零点了,一年中辞旧迎新的重要时刻,天空中放起了众多漂亮的烟花。
跨年时错过的烟花秀,好像在这一刻全都补了回来。
好美啊……乔忘影在心里默默惊叹,原来仅仅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她和廖言的关系就发生了如此多的变化。
如今再看烟花,果然和跨年时的感受又不同了。
借着窗外烟花的光芒,乔忘影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廖言,斑驳陆离中,她看见他俊朗的脸廓晃动了一下。
只这一眼,她又再次沦陷了进去,她只好低头作罢。
可是,哪还有什么心思看烟花呢?乔忘影的心里眼里全然都是廖言,他扰乱着她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让她手足无措,让她战战兢兢。
最终,烟花只放了几分钟的时间就戛然而止。
但已足够让两人清醒过来。
未等气氛再次凝结,廖言转身打开柜子抱走了一床棉被。
“早点睡吧。
”他侧头看她,眼神中闪着勾人心弦的光。
乔忘影点点头,看着他离开,关上了房门。
不知怎么,她的心情忽然又变得空落落的,廖言说的没错,她是害怕,但又有所期待。
那他呢?如果没有刚刚的烟花,他们又会怎样?*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上午九点多了,乔忘影看了眼时间,急忙跳起身来。
昨天夜里被廖言撩拨了一下,导致她失眠了好久,直到下半夜才彻底睡熟,所以她一觉便睡到了现在。
在别人家第一次留宿就起得那么迟,着实有些说不过去,乔忘影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匆匆下楼。
楼下只有林遥一人正在打理花草,听闻她的声音,赶紧转身:“醒啦?睡得好吗?”乔忘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挺好的,廖言他们人呢?”“他俩去爬山了。
”林遥放下手中的喷壶,看向她道:“忘影,我等会要去产检,你要不要一起去?”“可以啊,但是廖谦哥不去吗?”乔忘影有些奇怪,产检难道不应该老公陪着去吗,而且廖谦这几天都在家。
林遥捋了捋头发,声音清冷:“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去,从来不让他陪我。
厨房里有饺子,还热着呢,你快去吃点。
”“哦…好。
”乔忘影虽然不解,还是讷讷地点了点头。
吃罢早饭,她们两人便驱车前往医院。
乔忘影给廖言发了条微信,告诉他她去陪林遥产检了。
路上,乔忘影鼓足勇气问道:“林遥姐,你怎么不让廖谦哥陪你去产检?”闻言,林遥平静的表情微微漾起一丝涟漪,她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像在沉思着什么。
“忘影,跟你多说一些倒也无妨,这个孩子对我和廖谦来说十分来之不易,我不希望医生的一些话会让廖谦打消掉留下ta的念头。
”“什么意思?”乔忘影疑惑地张了张嘴。
“我的身体其实并不适合怀孕,风险会比较大。
”“那你这样执意留下来会不会很危险?”乔忘影不太懂怀孕的事,但她潜意识觉得既然不适合怀孕,那就不应该去冒这个风险。
林遥抿了抿唇:“我不在乎危险,只要孩子平安健康就好。
”“可廖谦哥同意吗?他不可能一直不知道的啊。
”乔忘影震惊了不少,她不明白林遥为何要这般孤注一掷。
“等月份大些了,必须留下来了再让他知道吧。
”林遥掷地有声地说道。
乔忘影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声音,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又来了,林遥不急不躁的性子下总像藏着什么心事,她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可是只要林遥不说,她是断然不敢提及的。
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她们去的是一家十分高档的私人妇产医院,人很少,服务也非常周到。
这次产检也让乔忘影知道了,林遥已经怀孕四个月了,预产期是七月中旬。
医生给林遥测了宝宝的胎心,一切正常,强健有力的心跳声让乔忘影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神奇。
“确定留下来了吗?如果再晚点流产就非常危险了,而且对你也会有很大的伤害。
”医生再次问道。
“确定了,留下。
”林遥坚定地点点头。
“那你要格外注意自己的身体,这些药要按时吃,有什么情况及时来医院。
”医生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对于这样的病人,他们只能建议,也无法强制干涉。
从医院回到家后,廖言和廖谦已经爬完山回来了,两人又在厨房里准备午饭。
“产检回来了?一切都好吧。
”廖谦听闻她们进门的声音,急忙过来询问。
“挺好的,一切都在正常范围。
”林遥甜甜地笑了笑。
廖谦一下安心了不少,转头看向乔忘影:“忘影,谢谢你这个‘司机’的护送啊。
”乔忘影原本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林遥的眼神似乎在向她摇头,于是只好在廖谦面前生生地咽了回去,而是故作轻松地说道:“小事儿,以后林遥姐的产检我都包了。
”“哈哈哈,那宝宝出生以后,可要好好谢谢你这个婶婶。
”廖谦顿时开心地大笑。
婶婶?乔忘影微微一怔,她和廖言完全就是假的,突然被cue婶婶,还怪不好意思的。
午饭是简单的四菜一汤,除了乔忘影,他们三人的饭量都不大,这些菜足够他们吃了。
吃罢午饭,廖言便和乔忘影离开了半山别墅,临走时,林遥又说了一遍:“记得初六来看画展。
”“好,一定去。
”乔忘影挥了挥手便上了车。
“昨晚睡的好吗?”车子发动后,廖言终于找到单独的机会跟乔忘影说话了。
随着这句话,昨晚暧昧至极的场面立马浮现在了乔忘影的脑海中,让她瞬间自闭。
“挺…挺好的。
”她咽了咽嗓子,好不容易吐出这几个字。
廖言挑眉勾唇,又笑了。
似乎一见她这样,他就很开心。
“过年这几天准备做什么?”廖言问她。
乔忘影还沉浸在羞耻之中,随口说道:“还能干什么?在家待着吧。
”可话一说完,她就有些后悔了,她这么一说,不就摆明了她没什么事吗?“想不想学滑冰?”廖言突然又问。
听闻滑冰这两个字,乔忘影心颤了一下。
她当然想了,尤其是她太迷恋冰场上的廖言了,哪怕她什么都不做,只要能看一眼滑冰的廖言,对她来说都是极具诱惑力的。
但她转念一想,她不能再离廖言这么近了,昨晚的一幕几乎让两人纷纷失控,如果再有什么,她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于是她压抑着巨大的渴望,还是说道:“算了,上次滑冰崴了一脚,我可不敢学了。
”“上次是因为鞋子不合脚才崴着的,这次一定不会了,我回头给你准备一双新鞋。
”“可是——”乔忘影还想解释,却被廖言的声音打断:“不要可是了,明天我来接你。
”他的口气坚定而有力。
他总是这样,看似询问,其实已经帮她做了决定。
让她没有一丝拒绝的机会。
乔忘影攥了攥拳头,她心中的那根防线,好像又松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