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劭渊做完教室扫除工作背起书包准备回家,一踏上走廊就被迎面走来的徐子辰拦住。「劭渊,你寒假有什麽规划?」
「寒假辅导以外的时间,我应该会留在店里帮忙,年前订单通常b较多。」他看对方穿着不合季节的短袖制服,「你不冷吗?」
「身t不冷,心很冷。上周刚被学妹甩了。」徐子辰搭上他的肩膀,「说到订单,我妈过年应该也会跟你们买花,到时候再麻烦了。」
「嗯,有空传讯息告知我预算和花se就行。」
「对了,整整一学期,我都没见到你的新妹妹。」
顾劭渊表情没什麽变,但眼底一下没了笑意。「你别打她主意。」
「我可不敢,纯粹好奇而已。」他识趣的解释并松手,「等我进教室拿个书包,我也要回去了。」
他们一起走到校门口的公车亭,徐子辰却没要搭车的意思。
「你不去补习班吗?」
「不了,」他意兴阑珊,「今天期末考结束,下周又开始寒辅,我需要放松一下。」
「我感觉你每天都很放松。」
语调没太多起伏但细柔的nv声介入了两人的对话。
徐子辰一下子就听出是谁,「官旗,偷听别人讲话不是好习惯。」
「是你声音太大了。」她左手持着一本泛h的书籍,头也不抬的盯着书页回话。
「我打扫时间还看到你在打球,这麽快就结束了?」
「她们还继续,我要去打工了。」
顾劭渊不像徐子辰跟官旗那麽熟,双方只是关系尚可的同班同学。「你在哪里打工?」
「他在,所以我不想说。」她睨了眼徐子辰。
「居然有人如此光明正大ga0针对。」
官旗没理会他,转身面向开来的公车。「我的车到了,再见。」
她一离开,徐子辰边在书包里翻找耳机边说:「看到了吗?」
「看到什麽?」他没听懂他缺乏主词的语句。
徐子辰望着驶离的公车,「我就是这样被她对待。」
顾劭渊已多次目睹官旗怼他,推测他俩肯定有点过节,因为她在班上是极少说话的人。
刚走进补习班,坐在柜台的主任就问他:「劭渊,这次期末考还顺利吗?」
「还行。」他挎着书包往教室去。
主任从柜台探出半个身子,「寒假的冲刺班你不报名吗?」
「我有事,就不报名了。」
「你们这个年纪,除了好好读书之外能有什麽事?」
顾劭渊没回应他的提问,淡淡说了句:「我先进教室看书了。」
主任不经意的话语,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他心里。
被收养至今,只要课业不是特别繁重,他都会ch0u空到养母在附近t商店街经营的花店帮忙。相b起将其视为一份责任,他认为这是种确切的归属感,以及微不足道的回报。
关於未来的规划,每当被问起,他都难以回答。
倘若前往外县市的就读大学,哪怕学费和生活费由他自行负担,对家中而言仍是缺了一个人手;而留在当地读书,则又失去t验独自生活的机会;出国更是他不敢多想的选项,除非能够申请到全额奖学金,不然他根本开不了口。
他的养父顾璿是一名公务员,且已届退休,後续虽能固定领取退休金,但家里金源将会减少是不争的事实。况且,他不确定养母是否期望他继承花店,这项因素也会影响他对科系的选择。
复习课程进行到一半,窗外忽然下起滂沱大雨。雨点随风斜着砸向窗面,发出密集而细碎的闷响。
「专心做题。」讲台上的化学老师察觉不少学生偏头关注雨势出言提醒。
然而她话音刚落,一道明亮的电闪划破了漆黑的夜空,几秒後便是骇人的轰然雷鸣,教室空间甚至为之震动。
顾劭渊丝毫不受g扰,低着头在试卷上列出化学物质的官能基。
此刻的他,除了好好读书,的确什麽也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