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下见真章.她怕的不是血,而是被人看见〉
每年一度的t检日到了,检察署里难得一派轻松气氛,走廊成了临时八卦集中地,大家排队聊天、打闹,彷佛一场小型嘉年华。
「奇怪,你往年不是都选最早时段ch0u血吗?今天怎麽跟大家一起排队了?」
方心凑过来笑问,语气里带着一点观察入微的调调。
一旁的小珊也悄声补刀:「对耶,我记得去年你ch0u完我们才发现你来过,像特务一样神不知鬼不觉。」
向仪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语气一如既往平静:「今年排到案件开会,错过了。」
语调简洁明快,没有多作解释,也听不出情绪起伏,但她眼角那一瞬的停顿,还是让方心微微挑了下眉。
陈立站在旁边,原本只是听着没cha话,此刻却忍不住偏头看她一眼,似乎想说点什麽——不过还来不及出口,护理师就唤了他的名字。
&0u完血出来,他按着棉球站到向仪旁边,刚好也轮到方心进去。
「向检,这边请。」护理师微笑着引导向仪走进ch0u血室。
向仪依然是那副气场强大的模样,点头致意、姿态冷静,让一旁的陈立忍不住笑出声:「前辈,你看起来像是要去办重大侦查,不是去ch0u个血。」
「你没听过ch0u血猛於虎?」她语气淡淡,眉心却轻轻皱了一下。
陈立本以为她只是在开玩笑,没多想。直到护理师熟练地将针扎入她手臂,他才惊讶地看见——
她整个人僵住了。
脸se在短短几秒内迅速褪se,几乎与白墙融为一t。
「向检,你还好吗?」护理师语气紧张。
「……嗯,还好。」她勉强吐出一句,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0u完血後,护理师提醒她按住棉球,她却像没听见似地盯着自己的手。
陈立立刻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把棉球压上去:「前辈,你……不会真的晕针吧?」
向仪脸上的冷静已经崩了一角,眼神稀有地迷茫,嘴唇也微微抿紧。
「谁晕针了?」她强撑着嘴y,话音刚落,身t却往旁边晃了一下。
陈立一把扶住她的肩膀,忍不住笑出声:「喔~原来你怕针啊,前辈。」
他扶着她到休息区坐下,语气促狭得毫不遮掩。
向仪无力反驳,只低头咕哝了一句:「你不要跟别人说。」
「好啦,我嘴很严的。」陈立温声安抚,但笑意止都止不住。
只是,这麽经典的画面,怎麽可能守得住秘密?
不到中午,整个检察署几乎人尽皆知。
「向检察官,听说你今天很勇敢哦~」方心走进茶水间时笑着打趣,「ch0u血完还站得稳吗?」
向仪咬牙,眼角扫过一脸明知故问的陈立,语气不咸不淡地回道:「还好啦,旁边那位特别热心的学弟,全程讲解压棉球p给我听。」
「哇~这学弟也太敬业了吧,ch0u完血还顺便兼任卫教讲师?」方心笑出声。
陈立毫不避讳地摊手:「谁叫你们前辈平常都太y气,难得有点人味,当然要记录下来慢慢欣赏。」
这句话一出口,笑声瞬间炸开,连文书组的小助理都偷偷转头看他们这边。
向仪没接话,只是慢条斯理地啜了口咖啡,语气淡淡:「你要是真那麽闲,午休完我有一叠卷宗可以给你顺便欣赏。」
陈立笑得无害:「欸欸欸,前辈,不可以公器私用喔。」
这天之後,「检察署最怕针的向仪」正式成为大家嘴边的新哏,而陈立也很快习惯了「护花兼嘴pa0学弟」的全新定位,笑嘻嘻地扛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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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後,两人之间多了某种微妙的频率。
陈立偶尔会在工作对话里加点轻松的语气,在严肃气氛中留一个呼x1口。他不碰她的边界,却像知道哪里有门,适时敲敲。
而向仪也不再总是板着脸。只有当周围人都走了,剩他们俩并肩坐着整理卷宗、对着笔记思考,她才会偶尔摘下眼镜、随手拨头发,像一个单纯疲惫的普通人。
不是因为信任,也不是刻意亲近,只是因为——
他不让人压力,也不让人逃开。
她从没说出口,但陈立知道,
她其实很会笑,只是还不习惯在人前卸下那层一板一眼的武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