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就被分手了?
一改往日的纯情无辜,许浓将他的獠牙展示在你的面前,偶尔的关切和退让,这个人既恶劣又纯粹,他不会想从你身上索取什么,一切都仿佛是他一时兴起的游戏。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
在你正在兴头上的时候,选择中途退出,告诉你他不玩了。
在你告诉他你没有选择权的时候,他会轻飘飘地告诉你:我知道了。
一切满不在乎的模样,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是许浓觉得无趣,还是他先退缩了?
人总会有他的欲望,而许浓似乎从未表现过他的贪婪,那颗心也不曾属于自己,毫无负担地跟你上床,然后拍拍屁股说分手。
真的是,贺铭坐在办公椅上百无聊赖地转着他的签字笔,颇有几分头疼,他什么时候还搞不定一个二十岁的小朋友了?
百般的思绪萦绕在他的心头,关于林锦川,也关于许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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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许浓,他是不可能放手的,胜负欲还是挑战欲亦或者是别的因素。
人非草木,如果这样的手段不足以让人动心,那他再往上加砝码,不去计较其中的沉没成本呢?
对于许浓这样的人,套路和手段或许收效甚微,可那如果自己是真心的呢?
贺铭也曾年轻过,也曾真心的喜欢过一个人,少年人的喜欢是飞蛾扑火般的炽热,只可惜那个人不值得。
如果这不是一场狩猎游戏,而许浓不是猎物,贺铭代入相守一生的爱人角色,那这场恋爱,他是不是就有了胜算?
那日过后,他就未再见过许浓,以往的情人总会自动的缠上来,也有忘了他们的容貌姓名的时候。
可和许浓的点滴,越见不到,就越鲜活。
正当他做下这个决定继而打算采取一些手段的时候,
是许浓先打了电话来,方才太过入神,以至于他都没有听见手机的震动声。
“浓浓。”贺铭摁下接听键,唇角微弯声音温柔得像是要将人溺死进去,两个字的叠词昵称,是上扬的音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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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先生,我有点儿想您。”电话那端的声音清冷里带了点依恋,像是服软的语调显得有些无辜可欺,“有点儿想见您。”
贺铭呼吸一滞,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出许浓是用怎样的表情说出这句话的:“我来见你好不好?你在哪?”
电话那端是长久的静默,只听得见少年清浅的呼吸声而后他说:“今天不是休息日,不会麻烦您吗?”
“没关系,我是老板,员工又不是吃白饭的。”贺铭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而后告诉他,明知许浓是以退为进,可他的心跳还是乱了。
“我在苏城第一人民医院,刚动完手术。
麻药劲过去,好痛哦。”电话那端像是撒娇又带着几分风轻云淡的语调让人觉得心疼,贺铭的心一下被揪了起来,觉得有几分五味杂陈。
“我马上过来,动的什么手术,算了,还是等我到了你亲口跟我说,住院部哪个房间。”贺铭从座位上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串车钥匙,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在电话那端报了楼层和房间号后又道,“那我先挂了,你着等我。”
说罢掐断了电话,路过助理办公室的时候嘱咐了句路柒:“下午的高层会议你帮我主持,我有事先下班了。”
如果是真心的呢?如果不计较沉没成本呢?
当他走出去了这一步,为许浓打破了他的原则,有没有考虑过自己也会沉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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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卡宴开进了苏城第一人民医院的门,下了车贺铭直奔许浓说的地方而去,他没有带着他温柔优雅的风度,也没有带着什么水果和补品过来,在听说爱人受伤后,这才是正常的反应不是吗?
什么也顾不得,只想第一时间看见他,知道他好不好。
病房门口猝不及防的出现一个人,面色红润带着点喘息,算不上狼狈但也和平时的风度相去甚远。
许浓的病床是摇上来的状态,看见出现在门口的贺铭有些忍俊不禁,只觉得有些肋骨疼,做完手术之后,只有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回想忽然很想见一见贺铭。
想问他要一个抱抱,他不怕疼,但或许生病的人都是脆弱的,就是忽然觉得很孤独,但又不想劳烦林锦川。
有些的事,不适合林锦川来做。
也或许他有恋父情结,许浓不免自嘲的想到,这种时候想要一个温柔的老男人来照顾关心他。
明明只是游戏,在听到电话那段关切的言语,看到男人猝不及防的出现的时候,许浓还是动容了,不可遏制的心跳声在这样的环境里清晰可察。
许浓是有些期待的,期待贺铭的到来。
这样的期待有一时间更多于胜负欲,到底是谁先喜欢上谁,又被谁践踏这份喜欢,又是谁先暴露自己的丑恶嘴脸,仿佛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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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先生。”少年的声音很轻,眼底盛着笑意,目光看向贺铭,唇色苍白有些起皮。
这一刻的许浓是真的高兴,而贺铭也是真的心疼。
他迈开步子,三步作两步地走到许浓面前坐在床边低头问他:“到底怎么了?”
这样脆弱的一面,贺铭不敢去触碰他,还是许浓先握住了贺铭的手:“左腿打了石膏还吊着呢,贺先生看不到吗?
肋骨断了两根。”
“和人打架了?”贺铭蹙眉,一时间想不到别的原因,打架这种事情是林锦川的专利,但他高中以后也很少做了,按着许浓的性子,想想又不大可能,“还是说你有仇家?
欠了高利贷?”
这是贺铭能想到的为数不多的可能性。
许浓唇角微弯,听到贺铭揣测的言语而后摇了摇头:“贺先生想的是什么情节?欠了高利贷的失足少男需要贺先生的拯救是吗?”
这些都不是答案,而许浓只是拒绝了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病房里还有其他的病人,贺铭懂了他的犹豫,有些的不方便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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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喝水吗?”贺铭问他。
“不用。”许浓回答。
“你等我,我去给你换病房。”贺铭捏了捏他的手掌以示安抚而后离开。
贺铭的身姿挺拔,玉树临风前,又帅又成熟温柔的男人谁不喜欢?许浓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认识的越久,就越觉得林锦川的喜欢是有道理的。
想自己竟然能在林锦川那里争下一席之地,真的是有趣。
许浓闭眸假寐,贺铭的动作很快,不消片刻,他就被换到了单独的病房,连病床也升级了一个档次。
关了房门,屋内只有彼此二人,
贺铭坐在床边,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许浓,
这个答案是非说不可了,许浓语调平淡,清清冷冷地叙事:“贺先生是豪门圈子里的,就算没玩过肯定也听说过字母圈。
贺先生的游戏很有意思,我喜欢玩的游戏也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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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浓顿了顿又接下去说道:“贺先生知道我不是什么纯情男大学生,我也没必要瞒着您。
我初中毕业那年就接触那个圈子了,贺先生别误会,我不是,也不是sub,哪个s这么狠,把人玩成这样。
是我之前调教过一个奴,我也被他骗了过去。”
许浓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而后又恢复平淡:“他是有主的,是一个还算是有权有势的富二代的私奴。
跟我说他还没有主人。”
许浓嗤笑了一声:“也确实,一条贪吃的野狗罢了。
也或许是那个富二代的技巧满足不了他,就找上了我。”
“我跟他玩过几次。”许浓的眼神转为嫌恶,“很久之前的事,不知道他主人什么时候发现他找过我的事。
这不是,报应就来了?”
许浓带着几分自嘲,招惹上有钱人本身就是一件不理智的事,他可以想象以后如果贺铭恼羞成怒会怎样报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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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选择的游戏,就该承担所有的后果。
可对于这次断了两根肋骨这件事,不是许浓选择的,他当然要告状,也给贺铭一个表现的机会。
贺铭的眉头微微拧起,深深地看了许浓一眼:“就算喜欢玩,也该顾好自己的安全。
如果是be的会员的话,他们会出手管这件事。”
许浓未想过贺铭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我听说过,听说be的幕后老板手眼通天,有很大的背景是吧?
能在苏城开这样的场所,我想进也进不去,我还想着有机会去面试他们的调教师,作为员工进去。”
“你现在还玩?”贺铭有些好气又好笑,第一次有恋人在他面前谈出轨的事,无论有没有实际进入过,总之他光想象那个画面就有些接受不了。
“你猜”许浓的眼神有一时间的促狭,其实他遇见林锦川后就很少玩了,遇见贺铭后更是没时间。
其实有钱人有有钱人的游戏,许浓没有钱权,自然有他自己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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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贺铭总觉得头上有点绿,他不管许浓到底有多会玩,现在谁欺负了他的人才是正事。
“贺先生要替我报仇吗?”许浓略带几分天真地问他。
这样纯粹又恶劣的一个人,贺铭总会被许浓的姿态迷惑:“当然,谁敢动我的人,他肯定也考虑过后果的。”
“也或许他不知道呢?”许浓又说了句。
“待会他就知道了。”贺铭和人对视,目光相触,像是过了电。
“姚家的二少爷。”许浓告诉他,而后又调转了个话题,“贺先生,我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