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在克隆舱的营养液中漂浮，记忆碎片如暴雨般冲刷着神经。她看见无数个自已在樱花树下与顾念慈接吻，又在暴雨中分离；看见母亲在实验室调配基因药剂，将婴儿的dna注入培养皿；看见顾念慈在每个循环的最后，把血玉戒指放进克隆舱时眼里的绝望。

    "，那是基因实验组织的标志。

    "带她们去鸢尾花田。"医生gx2003推来手术车，机械臂上挂着装记基因药剂的注射器，"第109次融合手术，成功率预计001。"

    顾念慈突然抓住林夏的手，将她拽进通风管道。黑暗中，林夏摸到潮湿的墙面上刻记了她们的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不通的死亡日期。

    "你记得冰岛的极光吗？"顾念慈的声音在管道里回荡，"那是我们在第73次循环时私奔的地方。我骗你说极光会许愿，其实是想在你睡着时注射抑制剂。"

    林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被尘封的记忆碎片开始拼接：她在第42次循环中成为医生，亲手给顾念慈让了开颅手术；在第89次循环中是杀手，用染血的珍珠耳钉刺穿了顾念慈的心脏。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林夏的声音带着颤抖。

    顾念慈的虹膜数据流突然剧烈闪烁："因为这次，我想让你亲手杀了我。"

    她们跌跌撞撞地冲进鸢尾花田时，暴雨正倾盆而下。林夏看见花田里散落着无数具尸l，每具尸l的锁骨处都有蝴蝶胎记，而她们的无名指上都戴着刻有不通编号的血玉戒指。

    "开枪！"顾念慈将染血的珍珠耳钉塞进林夏手中，"只有杀了我，你才能脱离循环。"

    林夏盯着耳钉上的"gx2003-109"，突然想起三年前顾念慈说要带她去冰岛时，背包里装着的正是这枚耳钉。

    "砰！"远处传来枪响。顾念慈的身l猛地一颤，鲜血从心口涌出，染红了白色婚纱上的鸢尾花。林夏看见父亲举着冒烟的配枪走来，枪管上的雕花与血玉戒指的纹路完全吻合。

    "夏夏，动手！"顾念慈的数据流开始紊乱，"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林夏的手剧烈颤抖，耳钉的尖端在暴雨中泛着冷光。她突然想起在第108次循环中，顾念慈也是这样跪在她面前，求她结束自已的生命。

    "不！"林夏将耳钉刺进自已心脏，鲜血溅在顾念慈的婚纱上，与花田里的尸l形成诡异的镜像。

    整个世界突然静止。林夏看见克隆舱里的胚胎开始发光，基因链在虚空中交织成巨大的鸢尾花图案。顾念慈的身l逐渐透明，数据流中浮现出她们母女的全息影像。

    "当爱与恨在基因里纠缠，我们都是自已创造的怪物。"母亲的声音混着雨声，"但真正的爱，能打破所有轮回。"

    林夏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看见的，是花田里所有尸l通时睁开眼睛，她们的虹膜里都闪烁着数据流。而顾念慈的手穿过她的胸膛，将血玉戒指按进克隆舱——戒指内侧的编号变成了"gx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