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伏案研究着下一场表演的剧本。
然后剧团的大门被哐当一下推开,扎特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抓住了他的肩膀。
“老大你你有这层关系怎么不早说啊,那可是白鸟诶!”
被晃了好几下的白枭一脸莫名其妙地拍开了对方的手:“什么关系?”
“就是,白鸟啊!”扎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我看了今天音乐会的直播,后台采访花絮里他说你是他的弟弟你不知道吗?”
“什么?”白枭表示这个还真不知道。
扎特顶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调出了那段自己收藏好的留影:“你自己看。”
看着留影中出现的光之子,白枭的眼睛逐渐瞪大了。
“他是白鸟?”
“对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他昨天说免费给我们当音乐顾问来着,那次救场的也是他。”
“哈?”
扎特短暂地震惊了几秒,随后又立刻释怀了:“不过他是你哥,这么做很正常吧。”
白枭沉思着,没有答话。
他是我的哥哥么……
——
“虽然我不知道白鸟是怎么回事,但如果你问我的话,我只能说我和我哥好像是先祖那一层的缘故,默认是兄弟的哦,”卡卡看着眼前的光之子,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下巴,“明制和他哥也是先祖层面的缘故……所以你这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在天空王国里,也不是没可能。”
白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多谢解答……另外剧团的新演出,有兴趣来看看吗,我看这场的门票售出有点快,如果你或者平菇长老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忙留一些。”
“新演出?”卡卡眨眨眼,“什么时候?”
“还有两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唔,我那天应该有事……但你给明制留一张好了,那家伙总是给自己揽活儿干也不怕累着,刚好让他去放松一下。”
“好,我会准备的。”
两天的时间很快,黑猫在舞台后调试着修理后的拉杆机关们,这次它们明显听话多了,想必演出也不会闹出上次的笑话。
扎特作为这次的主要演员,此刻也换上了服装和面具,坐在一旁候场,但即便是这个时候他也不忘拿着自己的电吉他轻弹着哼唱两句,一副老神在在的做派——生怕被其他光之子看出来他现在有点紧张。
白枭站在中场,看着一切都如同自己所安排的样子运作着,只是偶尔瞥一眼场外的观众席,看见陆陆续续的有光之子进场坐下,藏在面具后的嘴角便忍不住悄悄上扬。
他喜欢音乐剧,也喜欢剧团里的大家,更乐于看到有其他光之子和自己一样喜欢这些美好的事物。
每每听见最后谢幕时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都会让他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努力编纂和整理都是值得的。
另一边,成功迁居到霞谷后,白鸟隔三差五就会带着一叠厚厚的曲谱来找自己这位勤勤恳恳的“弟弟”,这位音乐天才每次莅临都能轻而易举地化解很多白枭难以抉择的问题,再加上两人对音乐有着共同的热爱与追求,渐渐的,白枭也默默承认了自己有着这么一位才华横溢的哥哥。
面对对方以哥哥的名义像不要钱似的疯狂往自己这边塞写得满满的谱子的情况,白枭在一开始的无措和惊讶后,也逐渐习惯了。
只是其中每一首曲子都是那么的动听,对方却很随意的就丢给了自己,白枭一开始没多想,只是打定主意觉得不能辜负这些美妙的音乐,于是加班加点地为这些曲谱写着剧本,预设着舞台场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圆梦村剧团的演出似乎从未有过低谷,每一场都是连站票都迅速兜售一空,场内的气氛也越来越热烈,偶尔有些观众甚至等不及谢幕便开始鼓掌欢呼。
那个时候,白枭都觉得相当欣慰与满足。
直到有一次,他从白鸟给的谱子中发现了自己尤为喜欢的一段,而且这段短促轻快的小调很适合作为他最新剧本的开场曲。
但在白鸟之后塞过来的谱子里却找不到类似风格的音乐了,为了整个故事的协调性,白枭拿起笔,像往常一样用自己的才华一点点填补着这个剧本,不断的翻修整改,直到它在自己眼中做到最好。
他给这个剧本起名为《凛冬之夜》。
表演预告发出的那一天,白枭照例收到了数不胜数的期待和赞美,无数的光之子翘首以待着这部新的音乐剧,也有不少留言在祈祷着自己这次可以抢到一张现场观赏的门票。
而白枭也颇有耐心地回复着每一条留言,他觉得每一位和自己有着相同热爱的光之子都应该得到自己的尊重。
于是面对“这次演出的音乐有没有白鸟长老的曲子呀?”的提问时,他也如实告诉对方这次的剧本只有开场小调使用了白鸟的作品,而后续的一切都是他独立编写的。
这本来只是一次创作者与观众的简单对话,即便赞数将这条留言飞快推向最高,白枭也只是觉得这是大家对自己的认可。
门票开售的当天,不到半个小时便全部售空,就连剧团中有几位想要自己在观众席上看看都没抢到票,后来佯装气愤地跟白枭吐槽了几句,但脸上的笑容却是遮也遮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白枭也只是笑着许诺下次给他们留好位置,接着便最后一次在全身镜前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而后便走上台,进行了和往常一样亲和风趣的报幕,吊足了观众的胃口后,他才在熄灯时匆匆转入幕后,伴随着一阵轻快的旋律,灯光重新亮起,表演开场——
平菇坐在观众席上,捏着检验过的票根还有点茫然,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张演出的票然后被从工位上赶了下来呢?
而且,明制他哪来的票?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平菇这些日子虽然也处理了包括剧团演出申请和音乐商店重新开张等一系列大大小小的文件,但倒还真没来正儿八经看过一次演出,这回也算尝尝鲜。想到这儿,他看了一眼手里的票根,暗底蓝字的设计,背景飘着闪闪的雪花颗粒,底层还隐隐透着些珠光的工艺,由此便看得出这场表演的用心,哪怕只是这张票根都相当值得收藏。
身为霞谷的大长老,同时也是所有领地中最年轻的领导者,平菇的人气比起白鸟也不遑多让,可他现在就这么静静地坐在观众席,一身简单的日常装,却没有一个人认出他来。
毕竟他并不是全场唯一的一个“平菇头”,举止行为也不高调,反而是戴上墨镜帽子口罩之类的,那才是太过招摇。
在他看来,他也只是被过往的先祖予以认可了而已,并不比其他光之子高贵,因为这个身份在赋予了他某些特权的同时,一同落在他肩上的还有相当沉重的责任。
当白枭的声音响起,平菇便将思绪从自己乱七八糟的联想中抽离了出来,专注地准备欣赏这一出音乐剧,等到开场的小调响起,他的心情也随着音乐逐渐愉悦起来。
他的身边是一个打扮可爱的光之子,戴着矮人面具捧着一个漂漂亮亮的留影机,坐在椅子上激动地晃着脚丫。
音乐剧默认可以自行留影,只要不影响到其他光之子的观赏体验,简单留下一份留影自己带回去欣赏是被允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更别说圆梦村剧团的音乐剧有些特殊,至今为止它的节目单上还从未有过重复的剧本,大家在赞叹团长惊人才华的同时,选择在现场留影的光之子也越来越多。
不过平菇注意到自己身边的光之子似乎与他之前见到过的那些音乐剧备用留影的发布者不太一样,对方并没有将白枭的开场白收录其中,只是在音乐前奏响起的瞬间按下了留影键。
心想对方大概是想录制一个纯享版,于是平菇也没有太过在意,将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舞台上。
轻快的旋律搭配着表演者的舞步,即便这次的舞台背景是暗色,气氛却更显得活泼了起来,浅色服装的舞者仿佛凛冬雪夜中的一片雪花,伴随着呼啸的风,跳着灵动的舞步。
开场小调逐步歇声,平菇正饶有兴致地托着下巴等待着下一幕的表演,却被光之子轻轻戳了戳手臂:“你好,请让一下。”
扭头看去,坐在自己身边那个的光之子不知何时收拾好了留影机,像是打算离开。
平菇微微侧身,给对方留出一个足以顺利通过的空间,但此时他才发现,这并不是个例。
原本安静的观众席响起了轻微的骚动,有不少光之子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离场,且不论是否对舞台上的演员们造成了什么影响,这一现象引起了部分观众的不满——离场的光之子中不乏一些高个子,他们在起身移动的时候必然会遮蔽其他观众的视线,进而影响到对整场演出的观赏和拍摄。
更令平菇诧异的是,选择在刚才离场的光之子居然足足有三分之一的数量,待到一切归于平静,大量空缺的位置显得如此扎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当然不仅是平菇,也有部分正常观众因为离场这一出影响了心情,接下来的表演,兴致也不如开始那么高涨了。
但要论被这件事影响最大的光之子,还是在最后谢幕时,从台后微笑着走出来的白枭。
——
“老大已经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快两周了,你去叫他出来走走吧。”
“哎你怎么不自己去……那次演出对老大打击太大了,我都被吓着了,先前明明坐满的观众席突然一下多了这么多空位置……”虚舞小声嘀咕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见了鬼了。”
看着眼前紧闭着的房门,忘叙和虚舞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就在两个光之子决定一起敲门的时候,黑猫端着一个烛火面包和一杯鲲奶走了过来。
“你俩在这干什么?”
仿佛看见了救星,两个光之子立刻齐刷刷凑了过去,吓得黑猫倒退了一步:“干、干嘛,这是老大的食物,要吃自己去食堂那边拿。”
“不不不,我们不是要吃这个……”忘叙摇摇头,面具后的眼神透露着担忧,“老大他怎么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黑猫闻言摇了摇头:“那次演出后,他连剧本都不想看到了。”
“毕竟当时谁都没想到会是那种原因,真要论起来,我觉得怪那个白鸟。”虚舞撇撇嘴。
三个光之子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好了,我要去给老大送饭了。”黑猫走到门前,刚要抬起手,就听见身后响起一个温和的、有些熟悉的声音。
“各位,请问白枭在吗?”
忘叙回过头,看清来者后正要鞠躬问好却被对方按住了肩膀。
平菇在唇前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头:“我这次并不是以霞谷大长老的身份来的,而是作为白鸟的友人,希望……他能和你们的团长聊聊。”
“那个,可能要扫您的兴了,平菇长老,”黑猫挠挠头,“老大他现在谁都不肯见。”
“这样吗?”平菇像是早就料想到了这种可能,面上并无太多失落,“那你们团下一次表演是在什么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如果老大一直这样的话,我们最早也要等到下周才能重新准备表演,”虚舞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而且没有老大的新剧本,我们也只能挑点旧东西重新跳一遍了。”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看着平菇缓步离开的背影,剧团的几人都有些唏嘘,突然,一个疲惫的声音吓了在场所有光之子一跳。
“这明明是我自己的问题……辛苦了,平菇长老。”
忘叙第一个反应过来,呜的一声一下子扑进了白枭的怀里,差点给两天没吃饭的某团长干摔地上:“老大你可算愿意出来了……不管演出怎么样一定要好好照顾身体,你看你都瘦了一圈了!”
第二个扑上去的是虚舞,就在白枭看到黑猫默默放下手里的盘子时,再喊不已经来不及了。
“哟呵,老大你出关后怎么变得这么慷慨了?”扎特正打算假装自己施施然路过白枭的房间顺便偷偷关注一下对方的消息,就看到剧团的另外三位骨干正牢牢挂在明显快撑不住了的可怜的剧团长身上,眉头一挑立即也凑了过来。
“别贫了……帮我给他们扒拉下来……”白枭咬着牙,有些无奈地闭上了眼。
哪成想对方摇摇头,反而张开双臂:“不要,老大你也抱抱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已经开始站不住了的白枭:完、蛋。
结果就是五个光之子摔成一团,但是都笑了起来。
“所以老大你这是想开了?”虚舞麻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顺手扶了一把其他光之子,“我就说老大你是绝对不会被这种小事情打倒的,不就区区一个白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此话一出,白枭却收敛了笑意,垂着眼沉默了起来。
“笨蛋,你说错话了!”忘叙见状立刻给了虚舞一个暴栗,转头安抚起白枭来,“老大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下次我们不用那个光之子的曲子就好,你自己又不是不能写,再说……再说实在不行就让扎特上!”
突然被cue的扎特:我打白鸟,真的假的?
像是不再想让自己的团员们担心,白枭勉强打起精神来,接过黑猫递上来的鲲奶一饮而尽:“下次表演的时间,定在三天后,剧本稍后就到,各位先行去准备吧。”
众光之子欢呼一声,便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白枭也兀自转过身去,望着窗外飘雪的夜空出神。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白鸟坐在写字台前,看着自己又一次被拒收的乐谱,手中的墨笔戳在纸上,回过神来时已经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黑斑。
他好像做错了什么,因为白枭不开心了。
但他不太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问了平菇,对方解释后他觉得是自己那天的音乐会造成了这一切,于是他说自己要安心谱曲,已经整整两周没有出席任何音乐相关的场合了。
但白枭还是不高兴。
这让白鸟很迷茫。
于是他又问平菇:做哥哥的要怎么样才能哄弟弟开心?
当时平菇看着他笑,白鸟头一次觉得对方笑得有些勉强。
平菇说:“做对他好的事情,但不要做你自认为对他好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白鸟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还是自己去圆梦村剧团走一趟。
只是他去的时候没注意看日子,那天正好是剧团的复出表演,他鬼鬼祟祟地遛进后台的时候,白枭刚好上台宣读开场白去了。
看着眼前依旧还算满当的观众席,白枭有些恍惚,捏着手卡的指尖轻轻颤抖着,但依旧平稳的背出了开场白,随着灯光熄灭,他也背过身往台后走去。他头一次认真的数起了自己的脚步,从台前走到幕后,共计需要36步。
他也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
大概是怕自己忍不住回头,却只能看见那个自己不愿面对的惨淡现实。
来到幕后,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也如先前一样,在中场指挥着表演的进行。
“第一场第一幕,音乐,灯光,舞者就位——”
悠扬的旋律响起,白枭也渐渐沉浸在其中,似乎忘记了内心的忧思,情绪只是随着音乐的节奏起伏跌宕。
这次演出的剧本他没有使用任何白鸟提供的乐谱,不如说那次表演在他了解所谓的“真相”后他就如同赌气一般拒收了对方送过来的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仿佛这样,他就可以切割掉头顶上那片名为“白鸟”的阴霾。
然而现实似乎总是喜欢和他这样苦闷的光之子开玩笑,当他看见表演结束后从演奏室里走出来的高挑身影时,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对方同样也看见了他,却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迎了上来。
“你……”
“那个……”
两个光之子同时开口,却又在听见对方的声音后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
气氛一时间很尴尬,自作主张留下白鸟演奏的黑猫和本来该待在演奏室却趁机摸了一整场鱼甚至溜去观众席上看表演的扎特此刻看着白枭阴沉的脸色都忍不住汗流浃背了。
最终还是白枭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直直地望向白鸟的眼睛:“现在,离开我的视线,白鸟长老。”
但很不幸的是,白鸟长老此刻的小脾气也上来了:“你别想赶我走,弟弟,你得听我给你道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谁是你弟弟!”白枭的声音骤然拔高。
白鸟被吼了一句,头顶上的毛立刻也竖了起来,但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突然瞄到了白枭身后的一扇窗户,外面站着一个戴着箬笠帽的光之子,他嘴里叼着一根草杆,身前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无论如何,你先道歉。】
看到了这句话,白鸟像是被戳了一针的橡皮气球一样蔫儿了下去,羽毛状的碎发软趴趴地贴着头皮,他抿了抿唇:“对不起。”
“你没有做错什么,”白枭的语速很快,像是在说一个已经练习了千百遍的答案,“什么时候开音乐会都是你的自由,观众被你抢走,是因为我的作品还不够好。”
“不,不是的,”白鸟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此刻终于选择放下了他身为天才的身段,一个劲儿地摇头,“我不该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应该多关注关注我的弟弟,这样我就知道那场有我曲子的表演会在什么时候举行,这样我就不会用自己的音乐会去抢你的观众……对不起,真的。”
“说完了?我用不着音乐天才为我费心,上次的事故只要我不再使用你的曲子就可以完全避免。最后,我原谅你了,所以现在白鸟长老可以走了吗?”白枭的语气软和了一点,但吐出来的话语依旧是冰冷的。
“那些曲子只是我给你的礼物。”
“是天才给予平凡者的施舍吗?白鸟,你要知道,没有你的曲子,我也能写剧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不,那只是、只是我送给弟弟的礼物,不是施舍,你可以不用它们写剧本,或者把它们丢掉、烧掉、拿来垫桌脚……”白鸟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细如蚊呐,“但是……请、请不要拒绝它们,好不好?”
一旁的虚舞突然嘀咕了一声:“白鸟长老看起来要哭了。”
忘叙认同地点点头,但没说话,因为现在的气氛……实在不适合外人插嘴。
白枭也没想到白鸟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在旁人嘴里的天才,那个高冷且不近人情的杰出音乐家,居然会委屈地求别人收下自己辛辛苦苦写出来的乐谱。
“平菇说,身为哥哥要做对弟弟好的事情,但是我不知道,我只会写乐谱,所以我也只能给你送乐谱……但是平菇还说,不要自以为是地做对你好的事情……所以,这些乐谱你可以随意处置,但你不可以不收下!”
白枭这下更加懵逼了,怎么这还有平菇长老的事情呢……
此时不远处正在埋头肝公务的平菇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他揉了揉鼻尖抬起头来。
淡淡瞥了一眼窗外,霞谷忙碌的大长老叹了口气,殊不知自己在某位剧团长心中的形象已经和白鸟一样一去不复返了。
“我……我从来没怪过你,”突然被对方掏心掏肺地来了一波真诚攻击,饶是白枭也有些不自在起来,更何况对方还是大名鼎鼎的音乐天才兼自称是自己的哥哥的白鸟,“之前情绪不太好,但上次的表演确实是我自己的问题,与你无关,而且如果你执意要送我乐谱的话……那就多谢了,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光之子包括窗外举着牌子的箬笠,都齐刷刷松了一口气。
哼着小曲儿把手里的牌子丢进了垃圾桶,丝毫不在意上面可以说是平菇长老的亲笔题字,箬笠瞄了一眼窗内逐渐其乐融融的场景,嘴里叼着的草杆翘了翘,一拍翅膀飞了出去。
难得回来一次就让他干这种给假兄弟拉皮条的破事儿,要不是看平菇那小子求得真切,他才不来呢。
不过……他倒是有些好奇那俩光之子合作起来的音乐剧会是什么味道——到时候去找老弟要张票咯,或者直接找那个什么白鸟估计也行,要不是看到了自己的牌子,还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
事已至此,先去雪隐峰吹吹风好啦~
但这边箬笠还没拍两下翅膀,就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回来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啊!还有你的那份工作——”
用余光扫到了雪地里那顶惹眼的黑色宽檐明制帽,箬笠也不等对方喊完,便扯着嗓子回应道:“老弟你说什么?风太大了我听不清!还有,晚饭记得给我送雪隐峰来嗷!”
说罢,箬笠留下了在雪地上气得狂跺脚的明制,飞向了远处的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