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时钟无声转动,时针逼近五点,临近下班时间了。
但charles和jan的座位依旧空空如也,两人消失了一整个下午。
eily轻点鼠标,看着那份file成功进入charles的邮箱,才如释重负。
“jan他们去了哪儿?”
ea还在一堆资料里挣扎,“拘留中心。henry家族申请会见,他们的律师今天下午会和to谈话。”
“有关于earth的新线索了吗?”
“没有,to行使了米兰达权利,在律师出现之前,他拒绝再透露任何信息”
ea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to目前提供的唯一线索,就是指认earth是乔家的外围成员,但charles似乎对这点持怀疑态度。”
eily皱眉,“为什么?”
“这是charles亲自调查的。”ea压低声音,递给她一份报告,“to很可能py
double,他和frank家族暗中一直有利益往来,似乎是那边的线人。”
eily仔细地翻阅那份报告——to名下可疑的银行流水、以及大额信贷、房产购置的记录……
她沉思片刻,然后做出推断。
“也就是说,to对乔家的指认,可能是在为frank家族混淆视听?earth背后隐藏的其实是frank家族?”
ea点点头,以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的确有这个可能。
eily不由得咋舌,charles作为王牌特工的嗅觉之灵敏,的确非常人可及。
to提供这条线索的时候,整个办案组几乎沸腾,大家都没想到还能意外收获抓住earth这条大鱼的机会。
大家一心想要从to身上榨取更多的信息,根本没人去怀疑信息的真实性。
但charles不同。他敏锐、冷静,判断力卓越,一个人就如同一支团队。
他甚至不需要下属的辅助与配合,他只需要下属的服从与执行。
就像刚刚提交的那份file,是他要求她整理的,办案组以往对frank家族进行资产调查的相关全部记录。
但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charles的意图。
eily刚想再向ea了解些案情,办公室的门却突然被推开。
jan急匆匆冲了进来,头上胡乱缠着两圈白纱布,还有几道未干的血痕。
“oh
y
god!你们遭遇袭击了吗”
“倒霉透顶”jan咧嘴苦笑,“回来路上出了一点小意外,charles追尾了”
他一边翻着charles的抽屉,一边嘴上不停:
“警察在现场,我回来取一下他的身份证明,应该只是小问题,毕竟我是现场负伤最严重的……”
eily一愣:“charles会追尾?不太像他的风格。”
jan耸耸肩,一脸兴味地瞧着她们,“说出来谁敢信,我觉得leader有点左右不分,明明左转弯……”
ea抿着嘴坏笑,还有比见上司吃瘪更令人身心愉悦的事吗?
eily看着jan找到东西后,又急冲冲地离开,也无奈弯了弯嘴角。
左右不分?这个词放在charles身上,实在是有种莫名的荒谬、滑稽……
这个小小的、短暂的插曲成功地让eily从工作状态中抽离。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又碰上周末,大家似乎撤离得比平时更迅速。
她本想在下班之前等charles回来,但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她望着那份静静躺在邮箱,等待被接收的file,沉默许久,才摁掉电源。
———
charles返回办公楼时,天已擦黑
他通过门禁认证,孤身上楼,推开玻璃门,进入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片漆黑,只有他办公桌上的电脑亮着,还处于运行状态。
开灯后,他回到自己的座位,输入密码,一封新邮件骤然跃入视线。
他看了一眼邮件发送时间,低声笑了笑,“还算守时。”
说实话,他并不认为整理资料是一件难度系数很大的工作,也没有期望eily将这份file完成得有多出色。
何况她还只是实习生,也不了解他的工作风格,这些磨合无疑都需要大量的时间和耐心……
可当这份file打开的瞬间——
charles不得不承认,eily,是他进入刑事调查局后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eily很适合他。
数十份文档顶着格式相同的名称,按照时间顺序,整齐划一地排成一队。
置顶的是一份汇总清单,同样依次有序排列,纷乱的酒店、赌场以及夜总会名称被一个个安置在单元格里,后面附有详细的地址链接、经营详情、调查记录……
查实的犯罪行为被标成红色;疑似存在非法交易的活动则是蓝色;后面还有黄色、橙色……
eily甚至为每份文档逐一标上页码,他可以通过这份清单,直接定位到具体每一份文件的每一页,查到任何他想要的信息。
……
charles忽然抬头,透过那条狭窄的透明缝隙,望向那个空荡的座位。
那片空气中,还残留着热可可的甜香,浓郁、柔软,带有一丝焦糖的黏腻。
他沉默片刻,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窗外夜幕下的城市灯火璀璨,穿流不息。
街道上,雪落得毫无声息,车流的灯光从白雾中透出来,像道道寒刃,扎穿人群。
街道上的行人在咬着牙走路,出租车司机在骂街、鸣笛……
隔着那层玻璃,全世界都像是暂时哑口,只剩下他,听着自己静默的心跳。
黑白色的纽约,比他想象中要更大、更远、也更冷漠,他似乎不可能抓住这座城市里的任何一点东西。
但……
charles忽然笑了笑。
那个东方女孩儿居然那样的大胆。
那张绯红的脸蛋、那双心虚的眼睛、那一声自以为瞒天过海的轻叹……
在那双近乎透明的眼睛里,他几乎能看见她赤身裸体的,伏在床边,紧张地背向他,乖巧地拱起腰……
在那个场景里,在那具身体里,
他会被允许,完整地,拥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