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eily顶着两个沉重的熊猫眼，早早出现在地下车库，提出局里的备用车。
charles很奇怪，他很少使用局里分配的公车，即使办公也习惯开私车。
但由于前天的交通事故，他的那辆深色lln被送去检修了，还没送回来。
又考虑到jan说的leader好像有点左右不分，eily盯着驾驶座犹豫了片刻最终决定自己上。
charles出现在时，见eily坐在驾驶座上，眼中立刻浮现几分疑惑。
eily解释清原委后，他视线扫过她的脸，低笑道，“即使我真的左右不分，但疲劳驾驶的危险性，貌似更高。”
说完，他笑着用手指轻点了两下眼睑，eily立即领会到这个调侃，摸摸自己的眼眶，耳根浮红……
最终，在他的坚持下，eily乖乖回到副驾的位置，charles拿回了控制权，车子平稳、迅速地冲进车流之中。
eily扭头看着窗外飞逝的一切。
想起，jan和ea私下八卦说，charles控制欲强到那种地步，一定没有女人能忍受……他甚至连副驾都不肯坐。
是啊，哪有女人能忍受呢……
eily唇角突然弯起一抹甜蜜的笑。
———
美国传统黑帮之中，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即无论如何都不得跟警方合作，被称为缄默原则ortà。
ortà被称作“比血更厚的誓言”，打破血誓，这种行为在黑帮中就等于自签死刑。
一旦成为了污点证人，不仅要遭受黑帮的疯狂报复，就连家人也无法幸免。
fbi常年与黑帮打交道，自然也知晓ortà的存在，早有戒备。他们将to软禁在海军陆战队基地，优待有加，并层层看护，唯恐出现任何差池。
eily进入审讯室时，to安静坐在审讯桌另一侧，双腿随意交叠，领口微散，嘴角噙着不屑的笑。
她有些意外，他似乎在迎接她，这和她所了解的有所出入，在ea口中，to是个性格严肃、拘谨的人。
eily不自觉抓紧手中的文件夹，眉头紧锁，看来，她必须做好今天无功而返的心理准备……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场审讯to表现得十分配合，eily逐渐掌控了这场审讯的节奏。
她递给他一份报告，“根据调查，你与frank家族暗中有利益输送，你是他们的线人？”
to咧嘴一笑，并不否认。
她皱眉：“为什么？”
“警官，我们还能为了什么？”他发出一声嗤笑，“eatg、drkg、fuckg、livg……哪里都需要钱啊！”
“henry家族并没有亏待你。”
“henry那个蠢货已经老了！你懂什么没有亏待！？如果没有我，家族根本走不到今天！但看看我，如今混得连他身边的一条狗都不如！那些混账……”
eily眯起眼睛，没有放任他的情绪继续发酵，直切要害，“所以，和你一样，earth其实是frank家族的人？”
to沉默几秒，忽然哂笑，“没错”
eily对于这份突如其来的坦白，感到疑惑，“那你之前对乔家的指认呢？”
“也许在黑帮里当间谍，不需要太高超的扯谎技巧？所以，你才坐在这里。”
to用食指来回摩擦着嘴唇，笑容十分玩味，“警官，你不用玩这样的把戏，fbi的审讯技巧已经老掉牙了。既然我选择跟你们合作，那撒谎还有什么意义？”
“你见过earth？”
“偶然见过几面，他擅长伪装，每次出现都是不同的面孔，恕我直言，你们fbi根本不可能抓到他。”
eily语气平静，“他的名字？身高？外貌特征？你能提供什么信息吗？”
to眸光闪烁，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一般跟着frank那条老狐狸才会露面，说话带点……带点规矩腔，跟你们这种fbi训练出来的狗差不多。”
eily眼神微暗，“to，我警告你，这不是在开玩笑！”
to见她火气腾腾，摊开手掌，表示无意冒犯，“上次火拼，他也在场，只不过你们的人能力有限，没能抓住他。”
to抬头瞟一眼红灯闪烁的摄像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癫狂，“当晚，我亲眼看到他肩膀中了一枪。”
“关于earth我只知道这些，你们自己去查吧，就在frank手下，警官！”
eily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斟酌该不该继续。审讯室内只听得见时钟嘀嗒作响
eily抬眸盯住他，语气缓了下来：“to，如果你愿意配合办案组接下来的行动，我们可以为你申请证人保护项目”
“新身份，新生活……这不正是你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吗？”
to猛地笑出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靠在椅背上，双手张开，五官变得有些狰狞：“您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纽约！黄皮子根本不懂纽约！”
eily眼神一凛，没有说话。
to俯身向前，眼神突然锋利：
“你知道frank家、henry家、还有乔家，过去十年死了多少个‘证人’吗？你在这儿跟我讲什么‘活路’，真是可笑……您连自己都路都没看清楚啊，小警官！”
eily嘴唇紧抿，刚要开口，审讯室的门“咔哒”一声轻响。
charles走了进来，to侧头瞧了一眼旁边那层单向玻璃，那里现在应该空无一人。
charles踱步靠近，语气冷淡，“审讯时间结束了，让他在证词上签字，eily”
eily连忙站起身，乖巧又敏捷，将自己口袋里的钢笔抽出，递给to。
to眼睛掠过眼前的两人，目光又在charles身上停留几秒钟，他露出一种轻蔑的笑容，随后干净利落地签字。
深蓝色的墨迹在白色的纸张上呈现锋利、深刻的划痕，那个签名流畅得过份。
eily收起文件，没等仔细观察，就接收到charles发出的下一个指令。
“eily，找人把他带回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