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佚名 本章:079

    裴宁闻本不应怕的。这里是鸣鹤峰,就在他父亲的眼&;皮子底下&;,诸皇天能对&;他做什么?

    然&;而,此刻他看着诸皇天的神情,心头没来由的一颤!耳边依稀听到“嗡”的一声,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仿佛在这一刻,冥冥之中有什么断了&;!

    “诸皇天,你要干什么?!”他压住不安,沉声喝问。

    诸皇天轻轻勾唇,俊美的脸上此刻流露出&;犹如恶魔一般的冷酷,他低低开口,声音带着诱哄和戏弄:“手里握了&;玉牌?你倒是捏碎看看?”

    裴宁闻眼&;瞳一缩,下&;意识就想捏碎手里的玉牌求救!

    他便是再瞧不上诸皇天,也不会大意到拿自&;己的安危不当一回事&;——别人不知,他自&;己心知肚明,当年是怎么陷害诸皇天的!

    他来找他,准没好事&;!

    然&;而他手刚一动,尚没来得&;及用力,便再也动不了&;了&;,整个人如被&;冻住,浑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转动,其余地方任凭他用尽力气也动弹不得&;!

    他心下&;大骇,诸皇天的修为居然&;比他高出&;这么多?!

    早先听林佳婉说,诸皇天只是气息外放就让她身受重伤,他还不放在心上。他比林佳婉高出&;一个小境界,倘若林佳婉不设防,他也可以做到忽然&;外放气息将她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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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在他设防的情况下&;,诸皇天还能将他困住!

    他现在的修为究竟多高?!

    诸皇天不知道他瞪大眼&;睛是什么意思,他跟他可没有默契。慢条斯理地打开他的手,取出&;那块清鹤长老给&;他的求救玉牌,收入纳戒。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说着,一手提着他,迅速飞往远处。

    被&;他提在手里的裴宁闻,眼&;看着熟悉的景致飞快后退,呼呼的风声从耳边擦过,心头涌起浓烈的不安。

    他要对&;他做什么?如果他等&;下&;对&;他不利,他要如何脱身?脑筋急转,思索着应对&;之策。

    然&;而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被&;迫中断了&;,因为诸皇天忽然&;停了&;下&;来。

    他被&;他随手丢在了&;地上。

    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动的裴宁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站立不稳,狼狈地面朝下&;倒下&;去。粗粝的石子藏在草皮里,硌在了&;他俊朗的脸庞和高挺的鼻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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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他眼&;里划过愤怒,诸皇天竟敢如此羞辱他!

    吃力地向上翻着眼&;皮,示意诸皇天赶快松开对&;他的禁锢。

    此刻倒不怎么怕了&;。如此短暂的飞行&;,根本不足以飞出&;青阳宗的势力范围。而既然&;还在青阳宗的地盘上,说明诸皇天至少没打算杀他,然&;后抛尸荒野。

    不打算杀他就好。他眼&;底划过阴狠,胆敢如此羞辱他,他会让诸皇天知道后果!

    诸皇天看着他在地上作怪,犹如在看一只挣扎不休的蝼蚁。忽然&;,他轻轻笑了&;一下&;,而后从纳戒中取出&;一把椅子,好整以暇地坐了&;上去。

    这是他跟小公主学的。不管什么时候,排面不能丢。

    靠坐在椅背上,两条笔直的长腿直直伸出&;,双脚叠在一处,慢悠悠地晃了&;晃。而后抬了&;下&;手指,顿时裴宁闻身上的禁锢便松动了&;。

    裴宁闻首先发现自&;己能说话了&;,立刻开口:“你把我带来这里想做什么?”

    “你还敢这样对&;我说话?”诸皇天睨了&;他一眼&;,声音轻飘飘的,“我建议你从现在开始求我,说不定待会儿少吃点苦头。”

    裴宁闻心头一紧,虽然&;诸皇天的口吻不见丝毫仇恨和恶意,但他不认为诸皇天是在说笑。立刻变了&;口吻,改为沉声问道:“诸皇天,你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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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谁知,诸皇天没有答他,而是莫名其妙说了&;一句,“真的很久了&;。”

    “我已经不耐烦了&;。”

    他说着,站了&;起来,脸上那点轻松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再度变得&;冷酷。

    就犹如刚才裴宁闻一回头,所看到的那样。暗沉莫测,令人心悸。

    “你……”他张口想说什么,但是才来得&;及发出&;一个声音,诸皇天就来到了&;他的面前。掌心抬起,顿时一股吸力传来,他不由自&;主的被&;吸了&;起来,由狼狈趴伏,改为跪坐在地上。

    “你千不该,万不该,竟然&;算计她。”诸皇天的手里不知何时握了&;一柄银光闪闪的小刀,此刻他握着小银刀,刀尖正好对&;准裴宁闻的嘴巴。

    裴宁闻眼&;瞳一颤,立刻往后仰头。但他才一动,就想起来自&;己还被&;禁锢着,根本无法&;动弹。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这个念头刚落下&;,他陡然&;发觉自&;己能动了&;!

    来不及想为什么,他立刻往后一仰,双手撑住地面,就要逃跑。

    然&;而,一只手扣住了&;他的后脑勺,以不可撼动的力道,强势禁锢住他,将小银刀捅进了&;他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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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

    裴宁闻剧痛,眼&;眶都被&;瞪裂了&;,汩汩血迹从他嘴角流下&;,他痛吼着,拼命挣扎并推搡着诸皇天。

    诸皇天比他的修为高一个大境界,他这点推搡和挣扎,对&;他来说连挠痒痒都不如。

    他眼&;底暗沉,犹如可怕的恶魔,然&;而唇角却轻轻扬起:“还是挣扎起来更有意思。”

    手腕转动,冷酷地搅动着小银刀,将裴宁闻的舌头搅得&;粉碎。

    裴宁闻这才明白,刚才为何忽然&;能动了&;,原来他打的这个主意!

    “你这个恶魔!”他大吼道,然&;而发出&;的只有“呜呜”的声音。

    诸皇天歪了&;歪头:“啊,舌头没了&;,就没法&;说话了&;吧?”他叹息一声,“那稍后还怎么回答我的问题呢?”

    随即,不等&;裴宁闻有所反应,他又自&;言自&;语道:“不过也没关系,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

    他抽出&;了&;小银刀,看着上面沾染的血迹和污秽,在裴宁闻的肩头上抹了&;抹:“你说你们,算计她干什么呢?我就站在那里,由你们算计。你们来找我就好了&;,找她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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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住小银刀,一下&;捅进裴宁闻的右眼&;中:“你还敢看她!谁准你看她!你配吗?”

    “啊!!”骤然&;暗掉一半的视野,以及右眼&;眶中传来的剧痛,让裴宁闻再次嘶叫出&;声。

    他的口腔被&;诸皇天搅得&;十分狼藉,舌头、口腔壁,甚至牙齿都碎了&;。此时,一只眼&;睛也瞎了&;!

    裴宁闻几时受到过这等&;苦楚?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没有,只想摆脱他,逃走&;!

    他此时十分后悔,他已经听出&;来了&;,诸皇天怪他,不是因为当年的事&;,是因为叶缈缈!

    “呜呜呜!”他想辩解,想求饶,但是舌头粉碎,只能发出&;含混的呜呜声,不禁满心绝望。

    这个恶魔,他好狠毒,先割了&;他的舌头,半句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他。

    “你还敢引她来看那等&;污秽的场面!”诸皇天又把小银刀插进他另一只眼&;眶里,“你该死!”

    他知道叶缈缈跟人族女子不同,那些布局对&;她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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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清楚,他不会对&;林佳婉做什么,他们的布局不会生&;效。

    没有万一。

    但,他们竟然&;引她去看!竟然&;牵她入局!那样肮脏的局!

    “呜呜呜!”视野全部暗掉,剧痛笼罩全身,裴宁闻不由得&;痛叫出&;声。

    整个人浸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身前还有一个可怕至极的恶魔,裴宁闻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此时此刻,什么都忘了&;,连逃跑都忘了&;,只本能地挥舞着双手,想挣脱开来。

    然&;后,他成功了&;。

    诸皇天猛地放开了&;他。

    “呜呜!”裴宁闻看不见,不知现下&;是什么情形,一声惊叫后,转身便往前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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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堂金丹修士,竟然&;落得&;手脚并用的在地上爬来逃命。

    诸皇天在他身后看着,俊美的面孔一半隐在阴影中,一半露在月光下&;,犹如恶魔与神明的结合体。他手中握着的小银刀沾着血迹,而没有沾上血迹的地方,则泛着寒光。

    他看着裴宁闻往前爬,面上不含一丝情绪。等&;裴宁闻爬出&;一段距离,想起来还有修为,可以运气灵力飞走&;时,才掌心一抬。顿时,一股力道飞出&;,将裴宁闻沉沉压在地上。

    “呜呜呜!”裴宁闻被&;制住,发出&;不甘的声音,双手向前,拼命扒着地面,想要逃走&;。

    诸皇天缓缓迈步,走&;到他身后,视线上移,落在他极力向前伸出&;的双手上。

    “你用哪只手给&;她引的路?”他轻声说道,“算了&;,不知道是哪只,就都废了&;吧。”

    抬手,一股细致之极的灵力流出&;,包裹住裴宁闻的双手,一寸一寸碾灭。

    在元婴修士的精纯强大的灵力碾压下&;,裴宁闻双手的血肉与骨头毫无抵抗之力,顷刻间化&;为血色齑粉。

    “呜呜呜!!”他痛得&;死去活来,满地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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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没有单独陪她走&;过那么长的路。”诸皇天垂下&;眼&;睛,想起叶缈缈从院落走&;到那座峰顶上,计算了&;下&;距离,目光死死盯住了&;裴宁闻的脚,“既如此,这双脚也不要了&;吧。”

    随着他抬起手来,裴宁闻的双腿吃力地蜷起,早已明白诸皇天的意图,想要避开。

    但是没用,他比诸皇天差了&;一个大境界,他又不是天纵之资,可以跨过一个大境界迎敌,此刻在诸皇天的手中,实在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双脚也寸寸崩碎。

    他此刻失去了&;双手,失去了&;双脚,舌头被&;搅,双目被&;刺,浑身狰狞扭曲,丑陋而可怖。任谁见了&;,也认不出&;来,他就是白日里对&;门中弟子亲切打招呼的年轻一辈的第一人。

    而诸皇天还在想着:“还有哪里要教训?”

    “呜呜呜!”裴宁闻下&;意识地想说,没有了&;,够了&;,他不要了&;!

    诸皇天看了&;他半晌,点点头:“是差不多了&;。”手朝后一招,顿时那把椅子直直飞来,在他身后停下&;立稳。他好整以暇地坐下&;,这才松了&;口气似的,“看看你们把我气得&;!”

    他的小公主,他自&;己都拿不定,这里小心,那里谨慎,舍不得&;磕着碰着的,他们倒是好,布了&;肮脏恶心的局引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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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无可恕!

    “后悔了&;吧?”他问道,“知错了&;,你就点点头。”

    裴宁闻疯狂点头!

    “那就好。”诸皇天缓缓点头,从纳戒中取出&;了&;桌子、茶具、灵泉等&;,相当惬意地沏起了&;茶,“你等&;我片刻,今晚月色甚好,等&;我沏杯茶,然&;后我们好好聊,当年你陷害我的事&;。”

    他说话不疾不徐,然&;而听在裴宁闻的耳中,顿时如被&;人泼了&;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通体冰凉!

    他死定了&;,裴宁闻终于知道,他不该抱有侥幸。在看到诸皇天的一瞬间,就该捏碎父亲给&;他保命的令牌。

    不,在山下&;的小镇上见到他的踪迹时,他就不该自&;负,而是应该第一时间将他铲除!

    现在落在他手里,手脚都被&;碎了&;,双眼&;也被&;毁了&;,而接下&;来还有深仇大恨,他怎么还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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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宁闻心灰意冷,犹豫着要不要自&;爆金丹,临死前也不让诸皇天好过!

    然&;而他骄横一生&;,顺风顺水,怎么舍得&;就这么死去?何况,他父亲刚刚晋升为合体期,乃此生&;中最风光得&;意的时候。他怎么能这么就死了&;?

    裴宁闻还期盼着,父亲能察觉到不对&;,前来救他。

    毕竟父亲乃是合体期大能,他身为父亲的独子、爱子,遭到这等&;困境,父亲应当有所觉吧?

    他却不知道,诸皇天早早就设下&;屏障,没有任何人能发现他们。

    他虽然&;只是元婴期修士,但当初在摘星城,他和琦玉、琉宁分了&;摘星城主的纳戒,那可是大乘期修士的藏品,等&;级何其之高?

    小公主对&;手下&;一向大方,他当时挑了&;好些高品级的法&;宝,全都带在身上。别说清鹤真人发现不了&;他们,便是真的发现了&;,甚至打起来,他也不见得&;怕。

    别的不说,他把大乘期修士的防御法&;宝往身边一放,累死清鹤真人,也伤不到他一根汗毛。

    说不定还得&;眼&;睁睁看着他折磨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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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面想一想,还挺有趣。但诸皇天没打算今日收拾清鹤真人,明日还有一场大戏。因此,打消了&;这个颇为有意思的念头。

    终于,他沏好了&;茶,饮了&;一口,心情好了&;几分。

    再看地上已经不挣扎,只是偶尔抽搐一下&;的裴宁闻,他轻笑一声,站了&;起来:“瞧我,怎么忘了&;,我道侣的恩怨已经了&;了&;,不该再这样对&;待你。”

    说着,他朝裴宁闻走&;了&;过去。裴宁闻察觉到他的靠近,情不自&;禁地一颤,本能地后退。然&;而他看不见,躲无可躲,很快被&;诸皇天喂了&;什么在嘴里。

    “噗噗!”他努力吐着,想把他塞给&;他的不知名丹药吐出&;去,然&;而那丹药入口即化&;,已经化&;为一股纯净的灵力涌入他的喉中!

    他不信那会是什么好东西,惨叫一声,不死心地用光秃秃的手腕抵住喉咙,死命往外吐。

    吐着吐着,他发现舌根又痒又痛,紧接着眼&;睛也是痛痒难忍,情不自&;禁地大叫一声,抱着脸,在地上打起滚来!

    “呜呜呜!!”他对&;诸皇天破口大骂。

    诸皇天见他毫不讲究风度,已经沦为泼皮,嫌弃地起身,站在一旁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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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他断掉的双手、双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出&;来。

    他刚才喂他的东西,可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价值十几万灵石的生&;身果所炼制的丹药。修士断了&;手,断了&;脚,哪怕断了&;半个身躯,都能重新长出&;来。

    “诸皇天!你不得&;好死——”忽然&;,裴宁闻发现自&;己能骂出&;声了&;,不禁一怔。

    他停下&;了&;打滚,因为伤处的痛痒之意忽然&;消失了&;,原本剧痛的伤口也不再疼痛。他怔怔的,缓缓坐起身来,发现视野重新恢复了&;。

    他看向侧前方,诸皇天一手负在身后,长身而立,看向这边,面上辨不出&;喜怒。

    他收回视线,举起双手,放在眼&;前。双手重新长了&;出&;来,洁白细腻,连一丝薄茧也无。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脚。双脚也重新长出&;来了&;,脚上没有鞋子,两只白皙的脚光裸着。

    他动了&;动舌头,发现口腔恢复如初,就连碎掉的牙齿都重新长了&;出&;来。

    他再次抬头,看向侧前方站着的诸皇天,想起他刚才的话:“我道侣的恩怨已经了&;了&;,不该再这样对&;待你。”

    而对&;上他的视线,诸皇天微微一笑。裴宁闻不仅没有欣喜,反而觉得&;透心的凉,彻骨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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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皇天绝不会如此好心,折磨他一顿,再治好他。他会有此举,只能说明接下&;来——

    他止不住地打了&;个寒噤,浑身发冷,情不自&;禁地往后退!

    “你跑什么?”前方犹如竖起看不见的屏障,无论他怎么往前,都无法&;突破一丝一毫,而诸皇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回来,我们继续算账。”

    裴宁闻不想跟他算账,甚至脱口说出&;了&;习惯性的说辞:“我们之间是误会!你误会我了&;!不是我陷害你!”

    话刚落想,只觉空气中陡然&;一寒,空气都降低了&;好几度。

    他缓缓停下&;逃跑,僵硬地转身,朝身后看去。

    诸皇天的脸上,那点不达眼&;底的笑意都敛去了&;。方才他皮笑肉不笑,裴宁闻觉得&;头皮发麻,彻骨生&;寒。此刻他不笑了&;,清俊的脸上毫无表情,裴宁闻却觉得&;魂魄都要被&;冻住了&;!

    “我,我不是……”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什么,陡然&;聪明起来,“我错了&;!诸师兄,当年都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害了&;你,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如果他求他,会不会少受点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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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年没有求人吗?”诸皇天垂眼&;看着他,声音清冷,“我求掌门,给&;我时间,让我找出&;凶手。你们饶了&;我吗?”

    当时,清鹤长老最为“义正言辞”,非要“大义灭亲”,绝不姑息门中败类,把他的恳求说成是狡辩,立时就要碎他金丹。

    他想起当年的情景,本来平静的心绪,不禁再次被&;激起了&;波澜。

    但很快被&;他压下&;去。他们不配,一个都不配再叫他心绪波动。拿出&;长剑,剑尖指向裴宁闻:“现在,我将属于你的,还给&;你!”

    “你,你要干什么?!”裴宁闻看着那寒光闪闪的长剑,一阵心惊肉跳,只觉诸皇天是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刚才已经把他双手双脚崩碎,还不够吗?竟然&;喂了&;他宝贵的生&;身丹,要再教训他一回!

    简直是病得&;不轻!

    “我当年受了&;三千四百八十七剑。”诸皇天说道,“我现在将它们都还给&;你。”

    说着,剑光一闪,裴宁闻的腰间出&;现一道几乎将他剖成两半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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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裴宁闻痛叫出&;声。

    “嘘。”诸皇天对&;他比了&;个手势,“小点声,外面有追兵,你这样大叫会惊来人的。”

    说着,他手心里出&;现一只玉瓶,里面是治疗外伤的药粉,丢到裴宁闻的身上:“快上药,等&;下&;还要逃跑。”

    “疯子!你这个疯子!”裴宁闻崩溃了&;,拿起玉瓶砸向他。

    诸皇天一把攥住,说道:“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微微用力,捏碎,药粉纷飞。

    另一只手挥剑,又在裴宁闻的肩头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第二道。”

    他一边在裴宁闻的身上留下&;伤势,一边丢伤药给&;他,有治疗外伤的,也有治疗内伤的。

    三千四百八十七剑,是当初沧浪门、轮回谷等&;人施加在他身上的,一剑也不少,他全还给&;了&;裴宁闻。

    一开始,裴宁闻还不稀罕他丢过来的药,大骂不休。后来伤重濒死,而诸皇天完全不在意他的死活,他不得&;不燃起求生&;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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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活着,没有人想死。多活一刻是一刻,谁知生&;机是否就在下&;一刻?

    直到三千四百八十七剑刺完。

    此刻天色已经朦胧乳白,原来已经过去了&;一夜。

    求生&;成功的裴宁闻,只是狼狈了&;些,全身上下&;是一根汗毛都不少,他狠狠喘了&;口气,狼狈却又骄傲地看向诸皇天:“够了&;吧?”

    不就是三千四百八十七剑?他捱过来了&;!

    从此他们的仇怨,一了&;百了&;!

    裴宁闻不知自&;己怎么熬过来的,也许是求生&;意志过强,也许是诸皇天的药效好。

    他都数不清自&;己用掉多少药粉,吃过多少丹药,经历了&;整整一夜的非人折磨,他隐隐觉得&;自&;己的心境和修为都有所提升,不禁暗自&;得&;意!

    心里想道,就冲诸皇天对&;他做的这些事&;,等&;他脱身,绝不会让诸皇天死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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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差一招。”诸皇天轻轻一笑,眼&;里闪过一道温柔的光。只见他手一抬,一股精纯的灵力钻入裴宁闻的体内,所过之处,筋脉寸寸断裂。

    裴宁闻浑身剧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嘶吼道:“诸皇天?!”

    “我说过,都要还给&;你。”当然&;包括碎他金丹,断他筋脉。

    随着最后一击,裴宁闻的金丹被&;碎,登时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没有骨头一般,瘫倒在地上。面如金纸,双目无神,就连愤怒和恨意都显得&;那么无力。

    “你,你——”

    他吃力地抬手,指着诸皇天,是连恨都无力,怒都提不起来,想杀他、嗜他血、啖他肉都不能的绝望。

    “你,你是魔鬼!”他断断续续地挤出&;道。看着微微朦胧的天色,彻底明白,这整整一晚,只是一局游戏,他是困兽,始终在诸皇天的手心。

    此刻,裴宁闻心中的惧意比恨还要多。看向诸皇天的眼&;神,满是恐惧:“魔鬼!你是魔鬼!”

    “不,我不是,你才是。”听到魔鬼二字,诸皇天眼&;底却生&;出&;了&;一点温度,对&;此时的他来说,魔这个字是天下&;间唯一有温度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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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放在心里的人,他的小公主,是魔族。

    因此,魔族在他心里真是可爱极了&;的存在。

    他轻轻笑着,从纳戒中取出&;一块通体乌黑的玉石,看了&;看天色,说道:“不逗你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送你最后一份礼物。”

    他的礼物,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裴宁闻想躲,但根本躲不开。眼&;睁睁看着那乌黑玉石碎裂,一股股纯净的魔气从中倾泻而出&;,登时双目大睁:“你还说你不是魔鬼!你已经入了&;魔!你是魔修!”

    “我不是。”诸皇天说道,引导着那股精纯的魔气往裴宁闻的体内而去,“你才是,十年前你就堕魔了&;,才会做下&;那等&;心狠手辣的事&;。而今,你控制不住体内的魔气,走&;火入魔,不想被&;人发现,便逃到此处。谁知,控制不住体内的魔气,遭到反噬。”

    诸皇天曾经转为过魔修,他知道魔气如何操纵。即便后来,他重新变为人修,可是对&;魔气很是熟悉,就在回到人界的第一天,还教给&;琦玉如何操纵魔气来御剑。

    此刻,操纵着魔气在裴宁闻的体内游走&;、肆虐,造成他修炼魔气反遭反噬的状况,易如反掌。

    裴宁闻此刻已经绝望了&;。

    每当他觉得&;自&;己已经很惨了&;,他总能打破他的认知,让他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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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魔!你是恶魔!”

    诸皇天听到魔鬼二字,心情很不错。但听到恶魔二字,心情就不好了&;。

    魔族不可爱吗?为何要用贬义的词汇来形容?

    但紧接着他想,对&;魔族而言,凶恶本就是褒义词,遂又放过了&;。

    “嗯,我还不够凶恶。”他说道,唇角扬起,“我的道侣才是真正的恶魔。她超凶恶!”

    这样夸她,她会很高兴吧?诸皇天心想。

    而裴宁闻听到这里,却仿佛抓住了&;反击的武器,冷笑一声说道:“诸皇天,你如此阴暗邪恶,就不怕叶宫主知道?如果她知道你是这样的人,还会不会喜欢你?”

    诸皇天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他最忌惮的就是被&;小公主看到他这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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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族的凶恶,跟人族的不一样。小公主只是凶残、邪恶,却不卑鄙、阴暗。

    他不一样,他早已变成了&;不择手段,没有底线的人。

    见他变了&;脸色,裴宁闻却高兴了&;,哈哈大笑起来:“你怕了&;!你怕了&;!”

    他早已经不奢望能活着、还有未来,因此也不再害怕触怒诸皇天,竭力说着恶毒的话:“你这么狠毒,怎么配得&;上叶宫主?纸包不住火,叶宫主早晚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她会害怕你!厌恶你!离开你!”

    “不,说不定还会杀了&;你!”他边咳血,边笑道:“你喜欢她?别妄想了&;!你配吗?!你这个肮脏,邪恶,歹毒的人!你看她一眼&;,都是染脏了&;她——咳咳咳!”

    诸皇天浑身迸发出&;激烈的气息,裴宁闻受不住,顿时大口咳血,奄奄一息。

    但他勉力掀开眼&;皮,看向诸皇天,满是嘲笑,吃力掀动嘴唇,用气声说道:“她不会喜欢你!永远不会!骗来的总要还回去!”

    然&;而,诸皇天外泄的气息却渐渐敛起了&;。

    他沉着脸,忽然&;轻笑一声:“是吗?你对&;她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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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蠢货,以为小公主见到他坏的一面,就会不喜欢他——可她就算见不到,也不喜欢他!

    他们是假扮的道侣,小公主根本不喜欢他,她还不懂情为何物,何谈喜欢与否?

    至于他的阴暗、卑鄙,不让她看见就是了&;。

    他的仇已经报了&;,以后阴暗的时候也不会多了&;。他可以做一个坦荡、爽朗的人,做她忠诚、无二心的勇士。

    想到那可爱起来是真可爱,混蛋起来是真混蛋的小公主,他忍不住低低一笑,坠入深渊的湿冷阴沉的心渐渐又浮上来。

    “还是发愁你自&;己吧。”他说道,取出&;一粒丹药,掂了&;掂,觉得&;不必要,只取出&;很烂大街的疗愈丹,喂了&;裴宁闻几粒,“走&;吧,我带你去看戏。”

    天色已经大亮,他抬头看了&;看红彤彤的朝阳,轻轻勾唇:“一场精彩的戏。”

    提起他,往青阳宗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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