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轻轻，娃娃脸，光看脸也就二十出头，但不够单纯的眼神又像远不止二十的样子。
他身上穿着和楚情雪同款的浴袍，在楚情雪勾引顾谦的时候，他一直躲在浴室里，像个透明人。
“joker……”楚情雪双臂抱胸，“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joker笑了笑。
“怎么，这么不愿意提起咱俩是怎么认识的啊？害怕被陆钧言知道你在国都做过什么？”
joker话音未落，楚情雪挥手就想扇joker一巴掌，却被joker拦下来。
楚情雪收回手。
她现在还用得上joker，怎么说也不能和joker闹掰。
“你这次回国要待多久啊？”
“还不是你心爱的那位陆总逼得太紧了。”
joker面露不悦。
如果不是上次他帮楚情雪把陆钧言和江宁诉讼离婚的事闹大，他在国外的数据公司也不至于被陆钧言查到。
“那边法院都找上门了，我不先跑路难道等着吃牢饭嘛！”
“那你也不用非来找我吧！”
楚情雪冷淡的态度让joker更加不高兴。
“楚情雪，我这可是为了帮你。”
“我不也给你钱了么。”
“那点钱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joker从茶几上拿起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等你坐稳陆太太的位子，会给我陆氏集团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到那时……我将成为陆氏第二大股东。”
楚情雪瞥了joker一眼，从那张娃娃脸上看不出joker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放心吧，我没忘。”楚情雪白了joker一眼，冷笑着勾起唇角，“不过你得先帮我成为陆氏集团的女主人再说。”
joker怔了一下，笑出声，“你回国之前不是信誓旦旦说只要你回去，陆钧言立马就会踹了江宁那个黄脸婆，光明正大娶你进门么？怎么……”
他突然一把揪住楚情雪的浴袍衣襟，把楚情雪拉近，贴着楚情雪的耳垂说悄悄话：
“他发现你处女膜是修复过的了？”
楚情雪用力推开joker，涨红了一张脸。
joker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陆氏集团。
总经理办公室。
陆钧言收到了周宇提出的离职申请。
“想让我就此打住？”他瞥了周宇一眼。
“不是。”周宇摇头。
他哪有那个胆量和本事用自己离职来逼陆钧言停止继续修改离婚协议书啊！
“真不想干了？”陆钧言又问。
“嗯。”周宇点头。
反反复复毫无头绪地修改离婚协议书，他觉得这份工作做的太没意义了。
陆钧言看了看手头这份第102版离婚协议书，也讲不出来这份离婚协议书到底哪里让自己不满意。
“好，你的离职我批了。”
陆钧言说完，看到周宇松一口气。
他微微一笑，“看样子你下家已经找好了啊！”
周宇也不瞒陆钧言，直接说了自己的去向。
“嗯，不错。”
周宇毕竟跟了陆钧言很久，业务能力不错，他有个好去处，陆钧言自然也欣慰。
本来，周宇可以离开了，但他临走之前又忍不住对陆钧言说：
“陆总，现在我已经离职了，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不要讲。”
陆钧言头都没抬地说道。
周宇扁扁嘴。
他觉得陆钧言这人真的很自负。
也许是已经离职的缘故，也许是因为憋太久，他还是把心里话说出口了。
“陆总，你要是不想离婚应该直接跟对方说，女人哄哄就好了，你条件这么好，对方肯定也舍不得你。”
看到陆钧言抬起头，眼神像是要吃人，周宇快步跑出了办公室。
陆钧言把小张叫了进来。
“陆总，您找我……”
小张恭敬地站在陆钧言的办公桌前。
“嗯。”陆钧言点头，随口道：“周宇离职了，你叫人事部帮他办理一下。”
“好的，陆总。”
“你觉得江宁舍不得我吗？”
“……哈？”
小张被陆钧言问蒙了。
这前一个话题和后一个问题之间有什么逻辑关联吗？
小张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回答这个问题。
随着他拖延的时间变长，陆钧言脸上的表情逐渐难看。
小张意识到，陆钧言希望他回答：“是”。
在诚实和讨好上司之间犹豫片刻，小张张开嘴，本想选讨好上司。
“你出去吧！”
结果没等他说出口，就被陆钧言打断了。
今天是冬至。
江宁亲手包了饺子，给陆立锋送去了一份，陪陆立锋聊了一会儿天才离开。
紧接着，她开车来到慈祥敬老院，来给江小雅送饺子。
江小雅一如既往张嘴闭嘴问的全是陆钧言。
在江宁的记忆里，当年，江小雅确实对陆钧言这个女婿十分满意，但和陆钧言相比，江小雅还是更关心她。
然而最近一段时间，江小雅只要清醒，都会先问陆钧言。
起初江宁心里还有点吃味，她无法理解现在的江小雅怎么会变得更关心和在乎陆钧言。
然而后来她渐渐意识到，江小雅也许是预感或者猜到了什么——
比如她和陆钧言正在闹离婚。
江小雅是潜意识里害怕她与陆钧言真的分开，所以才翻来覆去地询问陆钧言的事。
也正是因为江小雅如此表现，所以直到现在，江宁都没能对江小雅说出口自己很快就要和陆钧言离婚了。
“妈，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江宁看着江小雅吃得狼吞虎咽，哭笑不得。
这家敬老院里伙食很好的，既健康，又好吃，江宁曾经吃过，绝对比她的手艺要好。
然而她看得出来，江小雅还是更爱吃她做的饭。
饺子吃到一半，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江宁还以为是护工，没想到推门进来的人却是陆钧言。
“钧言，你来了啊！小宁刚才还说你太忙了呢！”
一看到陆钧言来了，江小雅顿时眉开眼笑。
江宁注视着陆钧言。
她没想到陆钧言会来。
陆钧言两手空空，也不像是专门来看望江小雅的样子。
江小雅叫陆钧言坐过来一起吃，陆钧言也没客气。
江宁不禁想，幸亏她饺子包的多，否则就不够吃了。
吃完后，江小雅休息，江宁与陆钧言一起离开了病房。
“你今天为什么会来？”
两人并肩走在走廊里，江宁轻声问。
陆钧言稍稍沉默。
安静的走廊里脚步声清晰，半晌，陆钧言好听的声音也清晰。
“馋你包的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