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其实那天，哥哥回拨了电话。
寒冬腊月里，哥哥的声音很冷：呦，不是和我断绝关系了吗还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不会是要钱吧
我的眼睛一酸，道歉的话就要脱口而出。
怀里的程程动了一下，温热的触感惊醒了我。
不行，我得救它。
我忍着哽咽说：求你借我一点钱。
对面一片死寂，只有哥哥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我有些急了：只要五千就够了！以后，我绝对不来打扰你！
你就是为了钱哥哥咬牙切齿，语气失望，好，拿了钱滚蛋，我从此以后和你没有关系！
卡上转来三万块钱，显然是他现在的全部。
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带程程去治病。
剩下的钱，都通过原来那个慈善账户转了回去。
......
女孩儿一边对着镜头说着我的过去，一边哭。
姐姐是个很好的人。是我对不起她。
我不该把狗狗交给她，是我害了她。
哥哥的手攥紧，又松开，神色冷漠：一张照片有什么用P一下很难吗
林清远不是很喜欢她吗，怎么舍得她受这么多苦。
女孩儿唰一下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他：你不是人！你和林清远都是畜牲！
哥哥眯了眯眼，刚想说话，又被主持人拦住了。
小雨，你先继续念吧。主持人急忙道。
小雨擦掉了眼角的眼泪，继续下去。
【2021.1.24】
程程又犯病了。
医院说，它得做更多的检查。
我看着怀里的程程很久，鼓起勇气对医生说：我没有钱，可以便宜一点吗
医生很诧异地看着我：不行。小姑娘，要不把你家长找来吧。
可是我哪来的家长呢
哥哥已经恨我恨到不愿意再理我了。
我坐在医院的凳子上，一直在哭。
那个小女孩儿找了过来。
她说，她叫小雨。
她顶着一脸伤，跟我道歉，让我把程程还给她，她去找爸爸要钱。
我看了她很久，问她：你脸上是你爸爸打的，对不对
我不该问的。
因为问完，就变成了我和她两个人坐在宠物医院的沙发上，无声地哭。
程程担忧地蹭上来，舔掉了我们的眼泪。
我下定决心，跟小雨说，没事的，我去求求我哥哥。
他的手术已经做完了。
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他了。
他那么疼我，一定不会生我气的。
【2021.1.26】
我在医院看到哥哥了。
他的脸色很疲惫，坐在心理诊室的门口。
他怎么了为什么要去那里
我抱着程程，想要上去，想要抱住哥哥，想要像以前那样和他撒娇。
我几乎就要动作了，就看到一个女孩儿拎着粥，坐到了哥哥身边。
她担忧地看着哥哥，哥哥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
女孩儿满脸心疼：哥哥，你别出去谈生意了，我不上学也可以的。
胡说！哥哥呵斥她，我既然资助了你，就会帮到底。
那个女孩儿叫他哥哥。
哥哥有了新的妹妹。
看起来是那么健康、开朗、善良。
我一下子清醒了，感觉骨头缝都在冷。
我在做什么
哥哥马上就能拥有自己的幸福了，我怎么能去破坏
我不能这么自私。
下起了雨。
我淋着雨跑走了，很狼狈。
我有种冲动，把程程塞回给小雨，让她们滚。
我自己都要死了，怎么救她们呢
但是回到房间里，看到小雨希冀的眼神，我又舍不得了。
我已经这么对过哥哥了。
不能这样对小雨。
......
哥哥的眼眶发酸。
够了！他猛地站起来，眼中居然有些水光，不舍得那么对你，却舍得这样对我
别说了，之后，我不想再听到她的事！
说完，他转身就走。
现场十分尴尬，直播页面也被刷屏了。
【六六六】
【装可怜翻车了吧，谢总压根不想理她】
【透着一股绿茶味】
【我只关心程程怎么样了......小狗有什么错呢】
【不是吧不是吧，还真有人信她养了一只狗】
【听起来不像是编的，还挺情真意切的......】
弹幕刷得起飞，主持人的眼睛都亮了。
她轻咳一声：没事，小雨，你继续读吧。
小雨却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
......
【2021.1.27】
今天非常冷。
出门前，小雨跑到门口，非要把围巾塞给我。
她好像知道我要做什么，倔强地说：套上就不冷了。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
妈妈的遗物啊，那可不能糟蹋了。
我笑了笑：不要。太丑了。
我还不至于需要这种脏东西。
小雨大受打击，往后踉跄了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她跑走了。
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就像哥哥一样，不会再原谅我了。
我敲了程程的脑壳一下，无奈地说：你真的不考虑也跑吗
小狗就是小狗。
它只是蹭着我的手。
我鼻子酸了酸，把它留在房间里，跑到了酒吧门口蹲着。
或许我的样子实在太丑了，保镖差点把我当成乞丐赶走。
唉，之前我还偷偷溜进来喝过酒呢，他还很殷勤地叫我谢小姐。
现在怎么就认不出我了呢
我等呀等，等到快睡着了，终于等到了林清远。
我像之前一样，拦住他，向他下跪，求他给我钱。
林清远刚开始没认出我。
听到我的声音，才伸手撩开我的头发。
谢长欢他夸张地叫起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哥就不管你
我无所谓地笑了下：我不是早就和他闹掰了吗。
也是，他有新妹妹了。林清远嘲讽地道，想要钱是吗跟我进来。
他点的包厢里，有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