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我们要见那妖女！”
“我儿子怎么成傻子了？沈姑娘，你快给个说法儿啊！”
沈霜居住的窑洞外面，聚集了大批百姓，闹着要沈霜出来。
闹事的都是前些天新搬迁进城的流民，窑洞区的居民们还是相信沈姑娘的。
但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眼看流民越聚越多，不少人都选择龟缩在窑洞里，闭门不出。
只有跟燕九最亲近的几户人家，还有最早投奔沈霜那帮窑工愿意出面，拦在窑洞外面，不让流民冲撞沈霜的住处。
【宿主，我联系上王二的系统了】
王二刚才清空了虚拟仓库，以物资为诱饵，引诱好几十号流民跟他签订了劳动合同，还告知了他们网购系统的存在。
告知完，马上解雇，员工们刚入职就离职，纷纷被迫经受“记忆消除术”的洗礼，记忆清零，智商也随之清零。
王二的系统大把大把地流失能量，连基本功能都难以维持，一时无法阻止自家宿主的疯狂行径。
还是沈霜这边借过去一笔能量，它才又活了过来，赶紧关闭王二的员工雇佣权限，才没导致事态进一步扩大失控。
“我出去看看。总不能让恩人帮我挡灾。”
阻拦流民那几户人家，都是在她低血糖昏迷期间，给她投喂过食物的。
那个时候还没有种植箱，更没有土豆、红薯，一小块薄煎饼碎屑都特别金贵。在那种境况下，他们愿意拿粮出来，冒的是被饿死的风险。
从那之后，沈霜就包圆了这几家的衣食，但她不认为这样的恩情，是几顿饭，几件衣服就能还清的。
倒是他们都挺不好意思，时不时就往她家送东西，放下就跑，撵都撵不上。
这回，又是他们为她出头。
“你留下，我去处理。”燕九拦住她。
“让员工冲在前面，也不是我的作风。他们是冲我来的，你出去管什么用？”
“就是，要出去就得一起出去，凭什么光你一个人出头？”
“老夫也算练家子，略会几招剑式……”
“老爷您就别添乱了，您练了这么久，连剑术技能都没解锁，不戳着自个儿算不错的。我倒是得跟上，霜霜姐不是老说，我会医术，是那，奶娘？”
“咱们这儿没孩子要喝奶，带什么奶娘？沈姐姐，咱跑吧。他们找不着人，自然会散，应该不至于为难无辜之人……”
员工们你一言，我一语，边说边往门边挤，同时暗搓搓把沈霜往后推。
突然，窑洞外面，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不好！”
所有人心里都是一紧，连忙出门查看。
出了门才发现，刚才还大声叫嚷的流民们个个安静如鸡，在远离窑洞的位置围成一圈，不敢靠近。
窑洞门前，只有一个哀嚎不止的王二。
“沈霜，它是不是在你那里？我错了，我——啊啊啊啊啊啊——”
此时，沈霜在脑海里，听到一个陌生的电子音。
【检测到宿主严重违规，已申请抹杀。抹杀申请审批通过，启动抹杀程序。】
电子音落下，王二的嘴巴就突兀地消失了。
接下来是眼睛，嘴巴，鼻子，再到脑袋……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往王二身上摘除身体部件。他就这样一个部分接着另一个部分，慢慢消失。
最后，空地上只剩一套超大码古装。
一时间，满场皆寂。
雀儿已经被吓哭了，死死抱住沈霜的手臂，不敢吭声。
沈霜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越过众人。
“霜霜！”
燕九抓住她，手心里都是冷汗。
太可怕了。
他简直无法想象，某一天，她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没事的。”
沈霜接着往前走，员工们都下意识地围在她身边，六个人凑成一圈，来到王二消失的位置。
她低头注视了一会王二留下的衣物，缓缓抬头。
“如诸位所见。”她环顾四周，“谁敢冒犯我，这就是下场。”
员工们：？？？
系统：！！！
王二的系统都惊了。
【那个，我家宿主，是我申请抹杀的吧？是的吧？】
她怎么说得像是她干的似的！
沈霜：没听过狐假虎威的故事吗？
“你们觉得我是妖女也好，神女也罢，这就是我真正的能力。我能随手把人变成傻子，也能让人像这样——”
她一指脚下破布似的布料。
“消失。”
周围更加安静了。
最开始闹事那几个流民两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脚下还隐约传出尿骚味。
“神女，神女饶命啊……”
“小的该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现在，我要休息，谁都不准打扰，明白？”
“是是是，我们这就滚！”
“谢神女大人不杀之恩！”
流民们屁滚尿流地散了，最后，周围只剩一开始帮她拦截流民那几户人家，还有窑工们。
“沈，沈姑娘……”
“今日谢过诸位相护。”
她一开口，那几家人就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不，不敢……”
“那，您，休息？”
见识过这种超自然现象，畏惧害怕，都很正常。
沈霜也理解他们，无奈点头。
众人如蒙大赦，迅速离场。沈霜最后看一眼黑暗中游荡的王二“前员工”，招呼员工们进屋。
“谢叔说得没错，是时候找新营地了。”她合上门，转身面向员工们，“得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大家有什么想法？”
员工们都看着她，沉默不语。
系统忍不住现身。
【喂喂喂，你们好像都把本统当成恐怖分子了哦。科普一下，申请抹杀宿主代价很大的好不好？宿主死亡，系统也要一块儿完蛋。】
【王二的系统刚刚已经跟宿主一起消失了，我怎么会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行了行了，你还敢出现？当心一会又要进入休眠模式。”
【嘿嘿，我现在能量余额还算充足】
系统砸巴了一下嘴。
【王二的系统消失，它的能量，归我了】
老油条谢老爷最先缓过神来。
“哎呀呀，那得向统兄道声恭喜。老夫也觉着统兄是个好的，不会干这事儿。”
他一边说，一边朝同事们使眼色。
既然知道这玩意儿拿捏着老板的小命，还不跟它打好关系？
他们防着它，也不能让沈霜脱离它的掌控。
那还不如尽可能和谐共处，至少别因为他们的缘故，让沈霜跟系统之间的关系变僵啊。
“啊，是啊，系统，系统阿姨……系统大人，是好人……好统，跟那胖子的系统不一样。”竹生声音还在打颤，但还是尽可能放缓语调，学着谢老爷拍系统马屁。
“对，统兄，咱们以后，多交流。”
谢临风歪头打量着虚拟光屏，满眼好奇，看上去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
然而，沈霜跟系统都一时没有注意到，他的技能列表，又刷新了。
【谢临风，商业经营与管理3点，鉴宝2点，纺织与刺绣1点，净水装置制作1点，烹饪1点，陶艺1点，武术2点，建筑3点，？？？（未知技能）1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