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吃不上葡萄还骂起吃葡萄的人了，柠檬精化人形了吧？你得先拥有才有资格去说别人配不配得上，都要被净身出户了，还在这装富太太呢。”
苏嫣完全没有因为言商的话恼羞成怒，反而趾高气扬、盛气凌人。
这几天霍楚凡和霍澍都呆在她家里，一次栖云苑也没有回过，父子俩给了她满满的自信。
言商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食指都要把大拇指指腹抠烂了。
霍楚凡看着言商默不作声的样子，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蒙住了，闷得难受。
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对褚玉说道：“带她去试项链。”
苏嫣面对言商好不容易站一次上风，哪里舍得离开。
她火力还没有全开呢，这次一定要一把赢回来。
“项链一会再试也可以，不差这一两分钟。”
霍楚凡眼底凝着冰霜，声调没有一丝起伏，“看来你也不是特别想要，既然如此，我就送给其他人。”
苏嫣立刻慌了神，“霍楚凡！这是你答应我的，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褚玉我们走！”
她忙拉着褚玉离开，生怕晚一秒霍楚凡会改变主意。
言商静静看着把苏嫣支走的霍楚凡，不明白他的用意。
“你有话要说？”
“你真的跟踪我们？”
霍楚凡半眯着眸子，居高临下打量着言商。
几天不见，巴掌大的脸尖了不少，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他有些烦躁。
言商扯着嘴角，“你觉得我很闲吗？无人在意你们两个人去哪里、干什么，别自作多情了。”
“那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霍楚凡刨根问底，惹得言商一阵不悦。
“是，我就要被净身出户了，我没资格出现在这种高消费的地方。买不起我还不能来逛逛了？你们两个霸道到不允许穷人出门逛街？这家店没写霍氏的名字，你管不着。”
“我从来没想过让你净身出户。”
霍楚凡直言不讳。
刚听到苏嫣提及净身出户，他大概猜到离婚协议书被换过了，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让言商知道。
霍楚凡说一半留一半，以至于言商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甚至觉得他和苏嫣一起玩弄她。
“你们两个要不统一一下口径呢？你没有这种想法，苏嫣会这么肯定地说出来？”
“到时候你看到新的离婚协议书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言商手肘撑在膝上，双手痛苦地抱着脑袋。
“我不想知道！”
不管离婚协议书上面写了什么，这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从始至终她最想要的，只是一个完整的家。
霍楚凡有些恍惚，眼前的言商和几年前因为残疾崩溃的言商好像重合在了一起。
他会心痛，会不忍。
霍楚凡情不自禁伸手，想要像以前那样摸摸她柔软的发丝。
苏嫣回来了。
“楚凡，这条项链真的好好看呀！我太喜欢了！谢谢你亲爱的！”
霍楚凡猛地收回半空中的手，心不在焉地回道：“你喜欢就好。”
言商抬头，猩红的美目死死盯着苏嫣脖颈处耀眼的项链。
“你别高兴得太早，霍楚凡未经我同意把夫妻共同财产用在你身上，我会告你告到吐出所有。”
苏嫣不怒反笑，“有人的红眼病长出来咯，你要是实在喜欢这条项链，可以求我呀。你求求我，说不定我就给你了，没办法谁叫我这么大方。”
言商为苏嫣的理解能力堪忧。
仅仅是这条项链的事吗？她说的是从霍楚凡身上得到的所有。
可是苏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执着地认为她在嫉妒眼红那条项链，现在做什么都像被离婚前的无能狂怒。
真拿自我感觉过度良好的人没办法。
言商无言以对。
突然，褚玉带着一个员工匆匆过来。
二人小心翼翼地把另一条红宝石项链从玻璃展示柜中取了出来。
苏嫣对言商嘲讽地说道：“最后一条项链也被买走咯！商商姐，你现在唯一能得到这条项链的方法就只有求我了。”
苏嫣敌意太甚，惹得霍楚凡不自觉皱着眉头，“少说两句不会憋坏你。”
“我就说，就说！她惦记我的东西我非要说！”
言商忍无可忍，就要质问她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下一秒，褚玉捧着托盘过来了。
黑色绒布上，放着才取出来的鲜艳的项链。
“霍太太，您的项链。您看一眼，确认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帮您包起来了。”
三个人目瞪口呆。
尤其是苏嫣急得跳脚，“她的项链？！你开什么玩笑，她像买得起的样子吗？！”
七个零的标价牌闪现在言商脑海中，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搞错了吧？我什么都没买啊。”
褚玉确定地说道：“是纪先生付的款，他说这是给您的礼物。”
言商和霍楚凡不约而同环顾四周，寻找着纪淮川的身影。
霍楚凡原以为言商是一个人来的，没想到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难怪她不愿意说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他阴阳怪气地说道：“两千万的礼物，纪先生对朋友可真大方。”
苏嫣忙不迭附和，“我就说他们两个有一腿嘛！”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
事情都没搞清楚，两个人就迫不及待给她定罪，言商可不想白白被冤枉。
她向褚玉询问道：“真的是纪淮川？你确认是他买的？”
褚玉十分肯定，“真的是纪先生。”
“你骗人。”
他去接桑桑了，人都不在，鬼魂飘过来付的钱？
言商当即掏出手机，打电话跟纪淮川确认。
那边秒接，“等不及了？我们马上到了。”
纪淮川牵着蹦蹦跳跳的纪桑桑，正往三楼的方向来。
言商迫不及待问道：“你是不是给我买东西了？”
纪淮川猛地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礼品袋，讷讷道：“是啊……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疯了吧！”
言商生气地挂断电话，“你先别包起来，等他来了，我让他退掉。”
“他要……来？”
褚玉的眸光闪了闪。
言商的身后，女人的身影一闪而过，迅速溜出展厅。
褚玉眼中的坚定渐渐被心虚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