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北阁 本章:第一章

    我重生在赐婚圣旨下达的这天,成王护着他的心上人与我对峙。

    谁也没想到我当众拒婚:这婚事,我拒绝。

    出宫时,他说出跟前世一样阴狠的话:死了就死了,还回来做什么,要是你敢挟私报复,我不会放过你。

    我便知道他也重生了。

    好在,我的底牌他不清楚,他的底牌我一清二楚。

    还有那个睡了就跑的神秘人,上一世我孩子的父亲。

    我一定要找到他,撕了他!

    第1章

    前世,我心悦成王多年,成王也为我求得陛下赐婚,欣喜之极,以为修得圆满。

    可大婚那天,萧怀瑾挑断我的手筋脚筋,当着我的面,和我庶妹圆房。

    他说我早失了贞洁,不配当他的王妃,陆云芮才是他唯一喜欢的女人。

    一年后,我产下一子,更被他唾弃。

    直接把我们母子丢到山中喂狼,怕我不死,还让人一刀了结我。

    再次睁眼,又回到了皇宫赏花宴这天。

    实则就是相亲宴,给那些未婚配的公子贵女们一个结识的机会。

    皇后亲自操办,邀请了许多皇室贵胄,高门士族子弟。

    我一袭蓝色广袖长裙,在灼灼目光中走近。

    广宁侯府无人了吗居然放她出来招摇过市。

    听说陆云初与野男人厮混,还想染指成王,真是不知廉耻。

    这样的女人我可不要。

    那些人三言两语,说着我的不堪。

    这些言论,当然是陆云芮故意散播的,想趁此机会让成王更加厌恶我。

    但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坚决不受委屈。

    谁恶意针对,我就要针对回去。

    啪——

    一巴掌甩过去,连打三人。

    你敢打我!三人捂着脸颊,怒目而视。

    脸真大,差点打不过来。我吹了吹手掌,杨柳心疼的给我擦擦。

    打就打了,又能如何,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对县主不敬。杨柳呵斥着这些人。

    我京中第一才女,深受皇帝和皇后偏爱,赐我县主之位。

    本来,此次赏花宴就是皇后为我筹办的,我的场子,当然我做主。

    那三人忍气吞声的走了。

    陆云芮过来,妖里妖气的说:姐姐,你就算再生气,也不能当众打人呐,父亲自小就教育我们温良贤淑,否则传出去,多丢侯府脸面。

    没有证据,谰言污蔑他人,我给他一巴掌算是轻的。还是说,是妹妹你,在背后教唆他们嚼舌根

    姐姐莫要胡说,妹妹岂会是这种人!

    不是就好。那就希望,别人骂你的时候,你也忍气吞声,贤良淑德。我转身便走,不想看见这个顶级绿茶。

    陆云芮怨毒的眼神一转,原地摔倒,哎呀!

    手腕间的玉镯也破碎了。

    萧怀瑾怒气冲冲过来,一把将我拽回来,推了自己的妹妹就想走,还不给我跪下道歉!

    我甩开他的手,眼瞎就麻烦去治治眼睛。

    你怎会变得如此刻薄!萧怀瑾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的确,从前的我太喜欢他,对他百依百顺,低眉顺眼,和颜悦色,温声讨好。

    现在,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不喜欢他了,他就和其他的阿猫阿狗没什么两样。

    成王殿下,你送我的玉镯摔碎了,好可惜。陆云芮摩搓着手腕。

    萧怀瑾心疼坏了,手没事就好,本王再给你买个新的。

    接着,他以为自己想明白了,你是不是嫉妒我给云芮送了手镯,而你没有,所以恼羞成怒。

    他以为他是谁,自大狂。

    我拢了拢衣袖,说:我不稀罕。

    萧怀瑾还在给陆云芮讨公道,还在嘴硬,给芮儿道歉,否则,你就算嫁进成王府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我很硬气:第一,我不会为自己没做过的事情道歉;第二,我从没说过我要嫁进成王府。

    我要走,萧怀瑾还想来拉我。

    皇后娘娘驾到——

    第2章

    众人行礼过后。

    皇后招我到她身边,抚着我的手,好声宽慰我:云初,那些流言蜚语,本宫也听说了。不过,本宫和皇上的主意已定,不管谣言如何,我们都认定你就是成王妃。

    皇后娘娘,我……

    我话还没说完,萧怀瑾就打断我。

    母后,这个水性杨花,嫉妒成性的女人您还护着她,她连芮儿的万分之一都不及。

    皇后轻蔑一笑:陆云芮不过庶女,如何比得上云初。云初是你未过门的王妃,岂有袒护她人的道理,你如此眼界实在令本宫失望。

    云初,陛下的圣旨已下,你就是钦定的成王妃,成王胡闹,日后还请你多担待些。皇后和蔼慈善,捧着手中圣旨,面若桃花。

    皇后同我母亲是手帕交,向来把我当亲女儿疼,自从母亲病逝后,她更是对我多有关爱和操心。

    不过,她可能不知道,我现在并不喜欢萧怀瑾。

    圣旨宣读完毕之后,我正摇头想拒绝,并非全是成王之过,是我确实不适合当成王妃。

    却遭到萧怀瑾劈头盖脸一通怒骂:你这个无耻的女人,赐婚圣旨不是你想要的吗,现在圣旨下,你跟我说你不适合,还想要什么真是好深的心机呀,所有人都围着你转,你就满意了

    我不知道他在急什么,无非就是没法给陆云芮正妃名分,位置被我占了,就来拿我撒气。

    上一世,我真的以为他是爱我,才求娶我,也送我许多礼物,可是后来想了一下,他礼物都是双份,陆云芮一份,我一份,我这份是为了应付,附带的。

    可笑,枉我一心一意体谅他的不易,最后却遭到他的背叛和戕害。

    这一世,我清醒了,明白他本就是为了我陆家在朝中的势力,才选择联姻,并不是真的喜欢我。

    他打的什么主意我也清楚,无非是娶了我之后,再纳陆云芮进门,把她扶正。

    可我,又为什么要顺他的意呢

    我拍掉他揪着我衣领的手,直直看着他,掷地有声地说:我不满意!

    那你还想怎样他质问我。

    我淡漠看他一眼,从怀中拿出免死金牌,双手奉上,跪下。

    望陛下收回成命。

    这门婚事,我拒绝。

    皇后问我可真想好了,我说是的,今生今世,绝不嫁成王。

    我直面陈述萧怀瑾对我并无爱意,在场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我的拒绝情有可原,皇上并没有治我抗旨之罪。

    出宫时,萧怀瑾又来纠缠我,他真像一只烦人的苍蝇,挥之不去。

    陆云初,少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别以为你假惺惺故意不接旨,我就会感激你,你连芮儿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谁要跟她比

    我直接就是一个白眼。

    你在皇后面前说的话,可是真的

    我知道他指的是哪句:今生今世,绝不嫁成王。

    他觉得奇怪,我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果决,以往我是死都要死在他身边的德性。

    也难怪他会疑惑不解。

    希望你说到做到。他甩起袖子就走。

    慢走不送。

    然,走出两步,他又回头。

    靠过来,像是对暗号一样,谨慎且低声与我说话:你不会……也重生了吧

    所以,这个狗男人也重生了

    我惊讶了一把。

    心中残存着上一世悲凉伤痛,绝望与恨意。

    我永远忘不了,新婚之夜挑断我手筋脚筋的残酷;忘不了,瘫痪在床活得不如猪狗的一年;忘不了,在孩子出生后,他立刻就将我丢进山林,对我杀之而后快。

    未嫁入成王府时,满目星辰皆是你。

    嫁入成王府后,入目只有哀怜。

    那是我自己踏进的地狱。

    他冷血狠毒,这张脸,我恨之入骨的同时,也令我惶惧不安。

    他见我垂眸未语,说出跟前世一样阴狠的话:死了就死了,还回来做什么,要是你敢挟私报复,我不会放过你。

    望着他的背影,我捏紧了拳头,目光如刀,恨不得给他戳数十个窟窿。

    日子还长,究竟谁不放过谁,还说不定。

    在颠簸摇晃的马车上,静坐良久,陷入沉思。

    我的确死后重生回来了,可萧怀瑾又是怎么死的,被谁杀的

    这一点,我还想不明白。

    隐约觉得,我死后,成王府应该发生了什么大事。

    赏花宴之前,我被陆云芮设计下药,与身份不明的面具男春宵一度。

    待我清醒后,旁边的人就不见了,只留下一枚玉扳指。

    他是我上一世孩子的父亲。

    我一定要找到他。

    第3章

    我痛定思痛回溯了一下自己前世,都怪自己无能,不会武功,连自保能力都没有。

    这一世,我不会再被动了。

    母亲去世后,没人管我死活,于是,我跟父亲打了招呼,去城外庄子修养一段时间。

    忍痛花大价钱,请江湖第一高手惊尘教我防身术,也拜了神医戚百草为师,教我药理和制药。

    我天天把自己关在神医的医馆里,夜晚学武术,白天学医术,学了两个月,总算能制点简单的药了,还算有点成效。

    今日,高手师傅门中有要事得回去,以后见面的日子就少了。

    还真有些舍不得。

    临走前,送了我一把精美的匕首和响箭,说:防身术学成这样可以了,遇到武功更高的人,放信号,附近看到信号的门中人自会相助。

    出来两个多月,我也该回去了。

    春景盎然,山林中郁郁葱葱。

    我心情甚好,在车内眯着眼,只听见哒哒哒的马蹄声。

    从郊外别院乘坐马车回城,需要半个时辰,本打算闭目养神。

    忽闻驰疾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咻一声,一支箭破空而来,射进马车内。

    我眼睛猛的睁开,迅速歪头躲闪。

    心想,我要是没武功,不够警醒,岂不是白重生了。

    还没完,又听得哒一声。

    这才看清,那箭其实是一个铁钩,钩在车壁,对面借力一拉,一个黑影从侧面翻身飘进来,跟蝙蝠似的。

    对面一身玄衣,墨发飞舞,披撒在我脸上,糊了我一嘴。

    我:呸……

    别动!不然我手一抖,你的小命就交代在这了。

    我微微壮胆看他的侧颜,挺好看的一张脸,不过,脖子和下颌的位置有几处红色的血斑非常突兀,破坏了美感。

    杨柳吓得愣怔,想来保护我,却早被黑衣人甩出车外,继续驾车!

    我忙从怀里摸药粉,药粉没摸到,一个东西掉了出来。

    是那枚玉扳指。

    那人捡起来,质问我: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别人给的啊,要你管!

    是谁

    他疑惑的眼神越来越深,遂将我盘着的丸子头一扯,长发披泄下来。

    对方惊呼:莫非你是……那晚的女人!

    他总算把匕首收起来了。

    同时,我心里也一惊:是你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派人打听了许久,毫无音讯,没想到今日自己冒出来了。

    你又被追杀啦我问。

    区区蟊贼,能奈我何。

    那你跑什么

    我……我还不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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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居然赖着不走了,要跟着我一同回府,我问他,那晚究竟为何会出现在我房中。

    他脸红的躲开我视线,我也是被人暗算,对不起。

    我呛他:某些人或许品格不佳,被暗算就可以睡了别人不负责任,一走了之。

    这扳指是我家族传承之物,给你赔礼。他把那扳指塞回我手里,要是姑娘想要名分,若是日后还有命在,定当风光迎娶姑娘。

    我本想着,找到人,就撕了他。

    谁叫他那么不负责任。

    但现在看来,他也不是故意的,还想对我负责。

    目前不了解他,负责倒是其次,只是长久以来,心里有个执念,想知道孩子父亲是谁。

    不过,我看他讳莫如深的样子,就算贸然问他身份,他也不会说的。

    他今天出现在我面前,或许真是上天的安排吧。

    也罢,扳指我就先收着。

    上次占了我的便宜就跑没影,这次,可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说到底,我们只是睡过的关系,且不能公之于众的那种。

    入府中,不能白吃白喝供着他吧,也就是我待人宽厚,素来心善。

    你确定留下

    确定。

    我对他笑了笑,这可是你说的。

    回府后,小厮都被我打发去了外院,内院就由他来端茶倒水,伺候跟前。

    他来时挺凶,净甩脸子,但当我说要他给钱的时候,他掏空了兜也没几个子,这才不得不伺候我。

    以后你就专职伺候我啦,荣幸吧

    他一脸晦气,哼了声,咬着牙说:十分荣幸。

    岑溪,给我打盆洗脚水。

    岑溪,给我捏捏肩。

    ……

    春日晴天,暖阳乍好。

    我在樱花树下晒太阳,他过来,顺手把扫帚往树上一抛,树叶哗啦啦的掉,掉了我一脑袋。

    脑袋上全是花瓣。

    无奈甩了甩,像只狼狈小狗。

    死家伙,要翻天。

    我被气得撸起袖子,脸都鼓成包子,直对他横眉冷竖。

    此时,杨柳小跑过来说:小姐,成王上门下聘了。

    反正不可能给我,八成是给陆云芮下聘吧

    不娶嫡女,娶个庶女,总归是要一个。

    这就按捺不住了,他终于还是向皇帝求来了他做梦都想要的姻缘。

    皇帝跟皇后都不看好他,索性由得他去。

    要是太子尚在人世的话……

    我抓了一把瓜子,步履款款,走,去看热闹。

    看阵仗还不小,家丁抬着系红绸的箱子进门,统共有十来箱。

    走到长廊上,我抬头,对上萧怀瑾的眼睛。

    也顺口给他个假言赞叹:不愧是成王,大手笔,这么有钱。

    萧怀瑾穿得一件藏蓝锦袍,十分骚包。

    见是我拦路,也迎上来,陆云初,父皇已经同意给我和云芮赐婚了,我以王妃规制给你妹妹下聘礼,羡慕嫉妒了吧

    您误会了,我实在没什么好嫉妒的。

    他呵呵笑了两声,要是你肯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本王可以考虑考虑,让你做侧妃。

    我一只手婉拒他,别,千万别!我祝你们百年好合,双双锁死

    。

    貌似自从拒婚以来,我开始言行洒脱肆意,不再时刻保持贵女的气度矜持,整个人心情好了不少,饭都能多吃两碗。

    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真是愈发的没规矩,醋劲大的,哪有世家小姐的样子。

    我如何,还用不着成王来评说。

    殿下。陆云芮笑意盈盈过来,挽起萧怀瑾的手,挑衅道:姐姐一定是心气郁结,又无处发泄,这才言语无状,我们莫要同她一般见识。

    岑溪不动声色过来,提了一把残翘的扫帚,往他们脚下戳戳扫扫,语气不客气,地上脏,莫要脏了贵人们的脚,烦请让让。

    姐姐,几月不见,你居然从外面带回来个丑八怪,恶心谁呢。陆云芮二人一脸嫌弃,赶紧跳开。

    他丑你要不要去治下眼睛啊。

    岑溪除了脖子上明显的红色血痕,他脸还是挺好看的。

    今儿是我的好日子,懒得跟你计较。陆云芮拉着萧怀瑾的手臂,殿下,我们走。

    来都来了,别着急走啊,我们还有账没算完呢。我和杨柳、岑溪三人围住他俩。

    我看着陆云芮的脖子,将她看得毛骨悚然。

    陆云芮连忙捂住自己脖子上那条金贵的项链,心虚道:算什么账,我可没欠你什么!

    我上前两步,强硬将她手掰开,将脖子上的玛瑙珍珠链扯下来,这是我娘亲送我的嫁妆,怎么就戴在你的脖子上了

    陆云芮只不过是妾室所出,要不是我娘前两年因病去世,妾室上位,这府里怎么轮得到她们娘俩叫嚣。

    你一个败坏门风的女人,还妄想嫁人,你嫁得出去吗,这么好的嫁妆当然是给我啦!

    陆云芮捂着脖子呼痛,用手指指着我。

    但是看到岑溪那张冰块脸,她回弹似的,赶紧缩起了手。

    说她没自知之明吧,她还挺懂眼色。

    霸占别人的东西还有理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们滚出府去。

    陆云初,你哪来的胆子

    萧怀瑾讶异道: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竟敢对本王不敬!

    你也会说那是以前。

    他所有的阴暗与肮脏我了如指掌,对于他,我没什么好怕的,特别是如今,我懂医药,懂武功。

    我已盘算着搜罗他的罪证,等时机成熟,一举揭发他的罪行。

    萧怀瑾被我看得心里发毛,似有不安。

    我左右使了个眼色,杨柳和岑溪二人十分默契上前来,一人拿竹竿,一人拿笤帚,在手上掂量,面带奸笑,朝对方一步步逼近。

    一群疯子!萧怀瑾威风没耍够,吃了瘪,这下还不拉着陆云芮就跑。

    我冲他背影喊:成王殿下,我之前送给你的礼物,别忘了还我,我可算了一笔总账,折算成银钱,一共是三千三百三十三两三钱。

    成王吊着我多年,不拒绝也不承认,但我送出去的礼物照收,名贵的千年人参、高冰种翡翠、红珊瑚摆件等,这要是不拿回来,我恐怕心疼得夜不能寐。

    以前也不知道是怎么舍得的,把这些东西送给他,眼都不眨一下,我肯定是昏了头。

    萧怀瑾捂着自己耳朵,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纸老虎的气焰,是被陆云芮助长起来的。

    贪污、无能、阴狠毒辣、自私利己。

    除了脸还过得去,其他的哪一点值得我喜欢

    如今看,脸也比不过岑溪。

    我看着岑溪,总觉得似曾相识。

    虽然我尚不知晓他的身份,但穿着小厮的衣服也难掩周身气质,此人定然不简单。

    不过,他现在是我的贴身保镖了。

    第4章

    成王府热热闹闹的,在筹备婚礼。

    陆云芮打扮得华贵非常,颐指气使,吩咐小厮,已经穿上了婚服,俨然已将自己当做王府的女主人。

    我带着一批家丁上门,却没见着人,只见着陆云芮,只好四处喊声:萧怀瑾,我来回收我送出去的礼物了。

    陆云芮出来拦住我:你脸皮可真厚,居然找上门来了。

    我将她扒开,萧怀瑾呢,当缩头乌龟了,派你出来混事。

    若他不在,那我可要自己动手啦。我们往库房去。

    岂有此理,那都是我的东西!陆云芮拼命阻拦。

    我特地将圣上口谕递到她面前:看清楚了,桥归桥,路归路,我可拿回自己的财产,从此以后各不相干。

    这一定是假的,陛下怎会允许你做这荒唐之事!陆云芮瞪急了眼。

    原地踱步,低喃道:要是没了库房里这些值钱的东西,婚宴酒席都只能抠抠搜搜了,我还怎么风光嫁进王府,该死的陆云初!

    陛下疼我,对成王是恨铁不成钢,答应让我拿走我的礼物来顺顺心,这不是很自然的事么。

    我知道陆云芮舍不得,可我,偏不会让她如愿。

    她死活不让开,于是,我让人把她拉开。

    库房的门被岑溪一刀劈开。

    该说不说,岑溪这人,执行力极强,我用着是愈发顺眼了。

    成王得了禀报,火急火燎的赶回来,看见陆云芮,她甩开了挟制,狼狈的扒在朱漆油过的箱子上。

    他冲过来大喊一声:住手!

    敢搬我成王府的东西,你们活腻了!

    我将手谕丢给他,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挥手让下人们继续搬,别停,一会儿换了银子每人赏十两银。

    成王怒不可遏,你报复我,也不用如此羞辱芮儿吧!

    你给我等着,得罪我,我会让你后悔的!

    双手抱胸的岑溪嗤的一声笑出来,仿佛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要不怎么说这俩人配一对呢,德行。

    我羞辱她了吗我瞧了一眼岑溪,嘴角弯弯冷笑,十分勾人。

    岑溪摇头。

    我也冷笑,这些东西不都是我的吗,她想占为己有,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再上下打量了萧怀瑾一眼,对了,你身上这件衣服,也是我给你在锦绣坊定做的,脱了吧。

    陆云初,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萧怀瑾咆哮。

    我朝他伸手:你是穿出感情了,舍不得那换成银子也是一样的,我给你折个旧,只收你一百两。

    你当真要做得这么绝吗

    我点头。

    这叫绝我不这么认为,更绝的还没开始呢。

    本王可不是好惹的。

    我睁着无辜的双眼,静静看着他,看是怎么个不好惹。

    这样,我给你机会,让你当我的侧妃总可以了吧!

    他是以为,我来示威,逼他娶我吗

    别,这买卖不划算,还是钱重要。我摆了摆手。

    见我这副爱钱不爱男人的模样,杨柳都笑了。

    大概是笑我,终于清醒。

    萧怀瑾牙都快咬碎了,红了眼,却无奈,只好捏着拳头对管家说:给她!

    谢谢啊。银子拿了,东西搬了,我潇洒的给他留个背影。

    殿下,你怕她做什么。陆云芮跺脚,头上的金冠步摇乱晃,愤愤道:我要告诉爹爹,让爹爹为我做主!

    后头风一直吹,我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穿成这样做什么萧怀瑾质问。

    我们过几日就要成婚了,这是婚服啊。还有,这礼单和婚宴用度,府中布置,你看看还满意吗

    这太挥霍了,哪一样不要钱啊,削减用度,这些,还有这些,统统给本王拆了!

    殿下,你不是挺有钱的么,才这点花费,已经很节省啦。

    你懂个屁!我的资金银两另有他用,最近支出紧张,你别给我生事。

    那我们的婚礼还怎么办啊,如此寒碜,到时候,成王府的脸面不都丢尽了。

    本王势大,无需门面功夫,谁人敢说道

    萧怀瑾大步离去,身后传来陆云芮摔东西,发脾气的声音。

    这就吵起来了,还以为情比金坚,也不怎样啊。

    我让人将箱子里的名贵物品全都当了,不能当的都捐给贫民窟的百姓,杨柳敲锣打鼓的宣扬我善举无双,并宣传了即将开业的则兴学堂,鼓励大家送孩子来上学,不收束脩。

    没错,我要筹办一所学堂,让贫穷的孩子都能上学,选址已选好,银两到位,老师请来,即可正式开班授课。

    我退了成王的婚,不仅没有落人口舌,还人人传颂。

    这一步走对了。

    这一世,我除了自己要活得风生水起,也要为百姓做贡献,以此回馈上天给我重活一次的恩德。

    等我归家,陆云芮和苏姨娘已经坐在了堂前,父亲在主座上面无表情。

    云初,你今天怎能对你妹妹妹夫做出这样的事,怎么能明着抢东西呢,还不给我跪下认错!

    我没错,为何要跪。

    陆仁宽脸色青白交加,很是难看。

    你怎变得如此放肆!

    我放肆

    父亲,你当真,要为了一对母女来奚落我吗

    你别忘了,当初你广宁侯的封号是怎么来的。

    从前,母亲在的时候,父亲根本不敢对我凶,更不敢随意责罚我。他这个侯爷,都是因母亲跟皇后交好,皇后吹了枕边风,这才封了广宁侯。

    云初,为父这是为你好,你做事过于出格激进了,这不是打我们自家的脸吗,和成王闹僵,对我们也没好处。

    成王我都不怕,你有什么好怕的。

    背后意思是,我有皇后撑腰,皇后本不喜成王,我更没必要讨好他。

    罢了,为父老了,管不了你了。但你最好别到处给我丢人,安分一点,哼!陆仁宽拂袖而去。

    那母女二人顶嘴也顶不过我,最终也是一起灰溜溜走了。

    本就是他们自讨没趣,摆出这副姿态,也不知谁训谁。

    第5章

    华灯初上,夜色迷人。

    女扮男装显得我又俊俏几分。

    我在商贾圈中混了脸熟,正摇着折扇,到明月楼赴宴。

    安分是什么东西,我是不可能安分待在家里的。

    今天没让杨柳跟着,留她在房中假扮我,未免让人捉住把柄。

    我出来有要事,太危险。

    岑溪也不知死哪儿去了,傍晚后就不见人影,不然还能给我把把风。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我假装喝醉,拍了拍新认商会会长大哥的肩膀:秦兄,我酒量不济,先出去放个风,你们慢慢喝。

    踏出厢房,我的眼里哪里还有醉意。

    先前都打探过了,这后院有一处议事厅,议事厅是禁地,不准外人进入。

    里头定然藏有重要的东西。

    明月楼是萧怀瑾的产业,干的是逼良为娼,贩卖人口,贿赂官员,买官卖官的勾当。

    运作所得之利,其背后更大的阴谋,必是豢养私军,谋反。

    上一世,我刚生产完,难得坐着轮椅出了房门,想要与他谈谈孩子还有和离的事情,曾在他书房外听到他与副手的谈话,关于出兵的计划。

    也就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才致使他一刻也不忍,对我痛下杀手。

    皇家子嗣凋零,目前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是萧怀瑾,按理说他没理由再谋反,可事实是,他通过生母丽妃口中得知,皇帝还在秘密寻找二十三年前就被送出宫的前太子。

    过去那么多年了,还迟迟不肯封萧怀瑾为太子,所以,他便开始筹谋。

    我跟街头艺人学会了开锁,此刻悄悄溜进议事厅后堂。

    举着火折子,光忽明忽暗,却也看清了这个屋子,摆满置物架,三面墙都是。

    好深沉的心思,这要是有机关,也不好找啊。

    我摸了半天一无所获,第一次做偷鸡摸狗之事,非常紧张,满头大汗。

    静默间,突然一阵风声飘忽到我身后。

    谁!我压了声音低吓一声,一个手刀劈向来人。

    对方捉住我的手,是我。

    声音很熟悉。

    我把火折子递到眼前,岑溪,你怎么在这

    跟你目的一样。

    你怎知我目的……

    话刚出口,我惊觉自己不该问,想必,他的目的一直都是这个,从上我马车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了主意。

    我也不质问他为何选择我,或许,从我学医术和武术开始,他就盯上我了。

    此刻,我们默认成为同盟。

    对视了一下,便知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机关。

    正愁怎么办,这时一道红影飘来,芊芊素手在桌角的一尊金貔貅上拧了一下,打开了一道暗门。

    女子和岑溪对望一眼,点了个头,然后又从窗外翻出去。

    那不是花魁么刚才还见她跳舞跳得妖娆,怎的跟鬼似的,无声息来了这里,还帮我们。

    难道,她是你的人

    走吧。

    他没多做解释,也不想跟我解释。

    我撇撇嘴,这人比我有准备,还提前安插了卧底。

    密室中,摆放了大量卖官鬻爵的文书,还有账册,甚至有一本朝中大员名录,不出预料的话,都是成王一党,有被逼的,也有自愿的。

    我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布袋,统统打包走。

    岑溪看向我的眼神里有赞许,我嘿嘿笑了笑。

    正得意呢,外头突然有人大喊一声:抓贼啊!

    不好,被发现了!

    你先走!我将包袱往岑溪怀里塞,我装作无事,回去跟商会的人露个脸

    他也不跟我客气,点了点头,拿了包袱就飞身上屋顶离开了。

    离开前说了一句:需要帮助就找梅娘。

    一帮打手提着棍棒朝议事厅跑去,我匆匆忙忙赶回厢房的路上,梅娘身旁的伙计敲锣,嗙的一声喊道:走水啦!

    厢房里的人全部惊慌出走,我气喘吁吁地找到了自己同伴。

    秦会长担忧的问道:贤弟,你没事吧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劳兄长挂怀,我没事。

    就是刚才在内院吐了会儿,酒醒了大半。

    听说走水,吓得我魂都飞了,这不,赶紧跑出来了。

    几位商贾人士哈哈大笑,我忽然一拍脑袋,完了,我答应过父亲要在亥时前归家,不然他要打断我的腿。

    告辞啦,改天再叙!

    这些人中,不乏有要找明月楼主事买官的。

    我临走前,悄悄递了张我早就写好的纸条给梅娘,让她帮忙盯着这个人,顺藤摸瓜,引出幕后,方便我们控制成王手底下的人。

    我一回到府中,换回衣衫,想先去了岑溪那一趟。

    迎面却碰上了成王,右脸还划了一道口子。

    明月楼出事,他应该是收到了通报,心情不好,而后又同陆云芮吵架,心情更差了。

    一脸阴沉的看着我。

    劳烦让让。我也没给他好脸色。

    听下人说,你刚从外面回来

    我都不知道他这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还想探我口风。

    谁说的,我今日都在屋中画画。我摊开手掌给他展示了手中还没完全洗净的釉彩。

    你最好是。

    成王疑心病重,他试探我,有点怀疑是我偷了账册,毕竟我重生后,把他当成的报复对象。

    但是,他心里认为我应该没那个胆子和能耐。

    几日不见,你皮肤好像愈发的细腻了。

    萧怀瑾伸手想来摸我,被我躲过。

    只要你别来坏我的事,等我成就大业,我可以发慈悲,给你留个妾的位置。

    他还想靠近,我拿出惊尘送的匕首抵在他脖子上,成王自重。

    他不敢再动。

    让我做妾,做梦去吧!我绕过他身侧,踩了他一脚,径直走了过去。

    他跳脚呼痛,给脸不要脸,陆云初你给我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乖乖跪下来求我收你!

    经过陆云芮的院子,又听见她发疯摔东西。

    拆了,统统都拆了!

    他竟说出不办婚礼这种话,心里肯定还念着陆云初那个贱人,我要去杀了她!

    她要发疯,又被她娘拦住,后续还说什么,我也没继续听了。

    我来到岑溪房中,问出一直以来疑惑的问题。。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似猜到我会来,反问道:你可听说过玥皇后和小太子

    二十三年前,玥皇后被宸妃诬陷祸乱后宫,带着三岁的小太子被打入冷宫,还说太子不详,是妖孽,皇后担心太子受到伤害,让亲信将他送出了宫,多年没有音讯,不知是否还活在世上,玥皇后自己却投井而亡。

    而今,玥皇后的冤情已昭雪,罪魁祸首也伏法了。

    岑溪冷笑,宸妃不过是替死鬼,真正的罪魁是丽妃。

    我回来,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你是……当年那个小太子!我惊呼出声,又忙捂住嘴巴。

    没错。身后跳出来一人,接了我的话。

    我回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师傅,怎么是你

    惊尘的突然出现,让我震惊不已。

    我的秘密都被你知道了,如果你不站在我这边,后果你知道。

    我觉得我很无辜:你可以不说呀。

    我们已经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我说与不说都一样,不是吗。

    我无法否认,终妥协了。

    太子自小被人说是妖孽,隐藏身份,难以正名。

    我看见他脖子上红得扎眼的血条,说:你的血管之症,我能帮你治。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你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被下了毒,毒素侵蚀,才形成恐怖血痕。

    他凌厉的眼风扫向我,显然不太相信我说的话。

    我是神医戚百草的徒弟,给我两天,必能研制出治疗的药。

    我对惊尘说:没想到你是衡门的人。

    衡门中有众多顶级杀手,收钱杀人,令江湖和朝廷闻风丧胆。

    惊尘处变不惊,他像个冰块,没什么情绪。

    太子成了衡门门主,而惊尘是他的属下。

    第6章

    没过两天,一身黑衣劲装的梅娘,将明月楼主事五花大绑送到我和岑溪面前。

    时机到了。

    岑溪让我把玉扳指给他,我闻言有些舍不得,摸索了一阵才交出来。

    原来,这扳指是调动玥皇后母族培养的那支队伍盛家军的信物。

    他说:用完还你。

    我连连摇头,不用了。

    真没想到,他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我这,有些不敢收了。

    我看他脸色不太好,把研制的药涂在他脖子上。

    岑溪微微皱眉,俊俏的脸在我眼前,让我大气不敢喘。

    我给他脖子吹了吹,有些辛辣,你忍忍。

    叮嘱他:敷药后不能沾水,三天后见效。

    好啊。他挑眉,又吩咐梅娘:那我们的计划,就定在三天后吧。

    入夜,惊尘陪同岑溪入了宫,直奔皇帝御书房。

    三天眨眼就到了。

    上京城内暗流涌动,一支支暗箭蓄势待发。

    夜里,成王府热闹非常。

    简单的婚宴,喧闹的前院,让各路人马的心的吊在了嗓子眼。

    酒过三巡的萧怀瑾酣畅淋漓,脱下红衣,穿着铠甲,从后门出府骑上马提着刀,意气风发,调动两万私军,等待皇宫宫门大开。

    宫门没等开,却等来了另一群拦路虎。

    明月楼主事、户部侍郎郭存显、禁卫军统领曹毅、陆云芮一干人等,被捆缚跪在宫门前。

    身后是三千铁甲军,拎着油桶泼湿了这些人的衣裳,也拿来柴火围成圈,全泼上油。

    先锋箭队手里都是带火的箭,蹲在城楼上一字排开。

    两万人,被区区三千人围困,战战兢兢。

    因为,这是名震天下的盛家军,作战勇猛,势如破竹,盛家先祖创下两千骑兵斩杀突厥两万人的光辉战绩。

    萧怀瑾也是见惯了风浪,丝毫不惧:萧岑溪,难怪我觉得你眼熟,真的是你!

    二十三年前,你就该死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有命回来。

    我和岑溪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岑溪压了许久的怒气终于爆发:你和丽妃做的腌臜事,我要你们百倍偿还,以慰藉我母妃在天之灵。

    萧怀瑾看了那些跪着的人,狂妄道:别以为就你有靶子,我也有。

    他挥挥手,几个士兵押着我父亲、神医戚百草,还有嘴角流血的梅娘,丽妃拿着匕首押着皇帝,把他们带到两军阵前。

    岑溪眼睛微眯,喊道:动手!

    惊尘从天而降,一招夺了丽妃的匕首,将她踢开三丈远。

    戚百草大叫一声:闭眼!

    随后,从怀中掏出毒粉,身后士兵一个个倒下。

    他救出了我父亲,向我邀功:怎么样乖徒儿,师父的毒厉害吧!

    我冲他竖起大拇指:师父威武!

    梅娘冲到盛家军那边,拿起火把,点燃柴火和人质。

    住手!萧怀瑾慌了。

    盛家军的箭毫不留情射向人质和两万士兵。

    乱军厮杀,盛家军如同豹子生扑,生杀出条条血路,猛得很,两万人被又射又烧,加起来也不够他们砍的。

    眼看一个也救不下,萧怀瑾自身难保,想要逃走。

    陆云芮哭着喊着求我:姐姐,求你救救我,成王就是个废物!

    我在城楼上看热闹,隔空喊话:当初你抢着要嫁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难道你要袖手旁观吗

    对,你的死活与我何干,自求多福吧。

    我那是非不辩的父亲也想来求我,但是看了一眼如今形式,他噤了声。

    陆云芮逃得快,没死。

    我看着父亲,带着她落寞的走了。

    我愣神时,一支暗箭突朝岑溪射来,我想也不想就扑过去,小心!

    岑溪抱着我,徒手抓箭,手还是被擦伤了。

    血的触目猩红让我的胃泛起恶心,加上战场这里过于浓郁的血腥气让我一阵干呕。

    你怎么了他担忧的拍了拍我的背。

    感觉不太对呀,不会是……

    我替自己把了个脉。

    抬头对上他幽深的眸子,缓缓说:我有了,三个月了。

    躲不掉的孩子,还是来了。

    我看到他眼底惊喜,握紧我的手说:我不会再让你和孩子受到伤害了。

    惊尘和梅娘收到指令,将丽妃和萧怀瑾抓了起来。

    前有盛家军前锋,后有收归的禁卫军后援,萧怀瑾毫无胜算。

    一场酣战结束,肃清叛党。

    皇帝认回儿子非常欣慰,幸好与儿子提前部署,粉碎成王阴谋,得救后立马昭告天下替他澄清妖孽传言,恢复太子位。

    丽妃和萧怀瑾反叛,勾结官员结党营私,祸害百姓,当斩首示众。

    萧怀瑾还是有些骨气的,没有向我和岑溪求情。

    行刑前,他阴阳怪气说:恭喜啊,你们赢了。

    都怪父皇偏心,不然我能落到如此地步若说谁是恶人,我,还有你们,都是恶人,谁也别说谁!

    你们这对狗男女,我就知道,那个野种不是我的。那时我杀你们,没有丝毫愧疚。哈哈哈……

    说完,酝酿了一下,自己马上要砍头,转头和丽妃抱头痛哭,呜呜……母妃,我怕疼。

    什么玩意儿,确实是个废物。

    可他死不认错,没有悔意,我气得捏紧了拳头,想给他一拳。

    岑溪将玉扳指重新交给我保管,这是定情信物,我自然得收好。

    并悠然揽住我说:别气,他就要死了。并且上一世,也是我杀的他。

    我猛然瞪大双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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