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手机提示音响起时，顾枫正用枕头死死压住自己的脑袋，试图逃避现实。他从枕头缝里瞥了一眼屏幕，顿时浑身僵硬。

    【林清婉：下午两点，时代广场见。敢迟到你就死定了。】

    "完了完了完了"顾枫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结果被被子缠住，直接滚到了地上。

    "枫哥~"小茗飘在天花板上，一边啃薯片一边晃着脚丫，"你女朋友约你出去呀？"

    "不是女朋友！是老板！"顾枫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而且现在的问题是——"他指着飘在半空的小茗，"我怎么带着你去约会？"

    小茗眼睛一亮："约会？我也要去！"

    "不行！"顾枫斩钉截铁地拒绝，"要是被林清婉发现我身上附了个女鬼，她非把我送精神病院不可！"

    小茗的嘴角立刻耷拉下来，眼眶里开始蓄积可疑的水光："你嫌弃我"

    "我不是嫌弃你，是——"

    "那你就是喜欢那个清婉姐姐！"小茗突然飘到顾枫面前，长发无风自动，"你说！我和她谁更重要？"

    顾枫嘴角抽搐："这都哪跟哪啊"

    【叮！检测到宿主陷入修罗场危机】

    【建议选项：】

    【a带小茗去，获得"作死小能手"称号】

    【b把小茗锁家里，可能引发鬼魂暴走】

    【c找个借口放林清婉鸽子，后果自负】

    顾枫看着系统给出的三个作死选项，欲哭无泪："我选择死亡"

    最终，顾枫还是带着小茗出门了——准确地说，是小茗死缠烂打非要跟着，还威胁如果不带她就把顾枫的内裤全变成粉红色。

    "记住，绝对不能让林清婉发现你的存在！"顾枫第108次叮嘱道。

    小茗敷衍地点头："知道啦知道啦~"她好奇地飘在顾枫身边，"现代男女约会都做什么呀？"

    "逛街、吃饭、看电影"顾枫心不在焉地回答，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该不会从来没约会过吧？"

    小茗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我十六岁就"

    顾枫顿时心生愧疚："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小茗很快又振作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所以今天就是我的第一次约会啦！"

    顾枫：""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时代广场前，林清婉一袭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引得路人频频回头。顾枫远远看到她就心跳加速——一半是因为心动，一半是因为害怕。

    "老板！"顾枫小跑过去，露出一个自认为很自然的笑容。

    林清婉上下打量他："你穿这么正式干什么？相亲啊？"

    顾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衬衫西裤，尴尬地挠头："这不是表示重视嘛"

    "噗。"林清婉忍不住笑出声，"行了，走吧。"她自然地挽住顾枫的手臂。

    顾枫瞬间石化——一半是因为惊喜，一半是因为他感觉到小茗的怨气正在背后凝聚成实体。

    "枫！哥！"小茗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里炸开，"她！碰！你！"

    顾枫在意识里疯狂安抚："这只是社交礼仪！礼仪懂吗！"

    "我不管！我也要挽！"小茗说着就要往顾枫另一边胳膊上扑。

    "别！"顾枫猛地抽回被林清婉挽着的手臂，动作之大差点把林清婉带个趔趄。

    林清婉皱眉："你抽什么风？"

    "有有蚊子！"顾枫干笑着胡乱挥手，"我怕它咬你！"

    林清婉狐疑地看了看四周："五月份哪来的蚊子？"

    "呃变异品种？特别凶猛那种？"

    林清婉翻了个白眼："顾枫，你今天的脑回路格外清奇。"

    顾枫干笑两声，悄悄瞪了一眼飘在旁边做鬼脸的小茗。

    第一站是商场。林清婉轻车熟路地带着顾枫逛各种精品店，而小茗则像出了笼的哈士奇，在商场里到处乱飘。

    "枫哥枫哥！那个会发光的水晶球是什么？"

    "那是灯具"

    "哇！那个小姐姐的衣服好漂亮！"

    "那是情趣内衣店！快出来！"

    顾枫一边要应付林清婉，一边要在意识里阻止小茗闯祸，精神几近分裂。

    "顾枫，你觉得这条裙子怎么样？"林清婉拿起一条淡蓝色连衣裙在身前比划。

    顾枫还没开口，小茗就飘过来挑剔地打量："颜色太素啦！清婉姐姐皮肤白，穿红色更好看！"

    顾枫下意识脱口而出："红色更好看。"

    林清婉惊讶地挑眉："你居然懂这个？"

    "呃时尚杂志上看过"顾枫擦了擦冷汗。

    "那这件呢？"林清婉又拿起一条黑色短裙。

    小茗凑近看了看："腰线设计不好，显胖！"

    "腰线设计不好"顾枫鹦鹉学舌般重复。

    林清婉眯起眼睛："顾枫，你什么时候成时尚达人了？"

    "我天赋异禀？"

    林清婉突然凑近，近到顾枫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你该不会背着我交了女朋友吧？"

    顾枫的心跳瞬间飙到180："没没没！绝对没有！"——只有一个女鬼算吗？

    小茗在旁边得意地转圈："我就是他女朋友呀~"

    林清婉似乎察觉到什么，环顾四周："奇怪，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

    顾枫赶紧转移话题："老板！那边有奶茶店！我请你喝奶茶！"

    买奶茶时又出状况。林清婉要了杯珍珠奶茶，小茗在顾枫脑子里嚷嚷："我也要喝！"

    "你是鬼啊！怎么喝？"顾枫在意识里反驳。

    "我不管！你买两杯，我附身喝！"

    于是当顾枫拿着两杯奶茶回来时，林清婉疑惑地问："你喝得完两杯？"

    "呃一杯现在喝，一杯带回去"顾枫硬着头皮解释。

    "那正好，我这杯太甜了，跟你换。"林清婉自然地拿过顾枫左手那杯。

    小茗立刻炸毛："那是我的！"

    顾枫手一抖，奶茶差点掉地上："等等！那杯我喝过了！"

    "所以呢？"林清婉已经插上吸管喝了一口，"你嫌弃我？"

    "不是！我是说我有传染病！"

    林清婉一口奶茶喷出来："顾枫！你恶不恶心！"

    小茗在意识海里哭唧唧："她喝了我最喜欢的芋泥波波"

    顾枫一个头两个大："我给你再买一杯行了吧！"

    "不要！我就要那杯！"小茗开始耍无赖，"你让她吐出来！"

    顾枫：""他现在跳楼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