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吗?”邹飏说。
“我瞎了你就没有。”老妈说。
“我就长这样。”邹飏转头冲她笑了笑。
“今天去找你爸干什么了?”老妈问。
“喝茶,”邹飏说,“聊了一会儿。”
“你倒是不嫌难受,一个月去一次还不够呢?”老妈皱了皱眉,“人一家三口过周末,你戳那儿喝茶。”
“都一样。”邹飏说。
“什么一样?”老妈没听懂。
“没,”邹飏换了个话题,“饺子什么馅儿?”
“猪肉大葱,我还买了点儿羊肉,”老妈说,“老吕他们爱吃胡萝卜羊肉的,你要不爱吃,就给你调点儿芹菜的。”
“不用。”邹飏说。
到旧馆的时候,训练的学员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吕泽正在院子里跟来接小孩儿的家长说着话,厨房那边儿能听到有人正在剁馅儿。
“后面没课了吧?”老妈看到吕泽,问了一句。
吕泽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老妈也没在意,拿过邹飏手里的菜就往厨房走:“你自己先玩会儿啊。”
“嗯。”邹飏应着,眼睛一直看着吕泽。
吕泽还在跟家长说着话,脸上带着笑,不过眼睛也是看着他这边儿的,眼神里是一点儿笑都没有。
家长带着小孩儿走了之后,吕泽站在原地定了一会儿。
邹飏也没动,还是看着他。
虽然老妈让他不要拉个脸。
虽然老妈今天有些陌生。
虽然老妈觉得自己跟她前夫一样永远不会跟她一边儿。
有很多虽然。
却只有一个但是。
但是那是我妈,跟你打招呼呢你什么态度?中午给我甩脸子就得了,这会儿还给我妈甩上了……
吕泽抬腿准备往这边儿过来的时候,邹飏也不想管那么多了。
来呗,吕教练。
今天就踢个馆了。
正想摘掉眼镜,樊均的狗突然从吕泽身后蹿了出来,绕着吕泽的腿转了一圈儿。
“我操。”邹飏根本没注意狗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吓得往后蹦了一下。
踢馆的事儿改天吧。
“樊均!”吕泽应该是不怕狗,但似乎跟狗不太熟并且不喜欢狗,“你狗是不是疯了!”
狗没管他,还是围着他转圈儿,甚至在他用腿想把狗推开的时候,狗还站起来开心地用爪子搭了一下他的肩。
这狗站起来能跟他亲嘴儿了都。
邹飏有些扛不住,怕这狗下一圈儿就要上他这儿亲来了,于是赶紧转身走到了院门外面,顺脚还把开着的院门踢过去关上了。
“滚开!”吕泽骂了起来,“樊均你管不管你的疯狗!别他妈装听不见!听不见总看得见吧!”
邹飏在院子外头听到了一声口哨,接着狗兴奋地哈哧声慢慢远了,估计是被樊均叫回狗窝去了。
“我有吗?”邹飏说。
“我瞎了你就没有。”老妈说。
“我就长这样。”邹飏转头冲她笑了笑。
“今天去找你爸干什么了?”老妈问。
“喝茶,”邹飏说,“聊了一会儿。”
“你倒是不嫌难受,一个月去一次还不够呢?”老妈皱了皱眉,“人一家三口过周末,你戳那儿喝茶。”
“都一样。”邹飏说。
“什么一样?”老妈没听懂。
“没,”邹飏换了个话题,“饺子什么馅儿?”
“猪肉大葱,我还买了点儿羊肉,”老妈说,“老吕他们爱吃胡萝卜羊肉的,你要不爱吃,就给你调点儿芹菜的。”
“不用。”邹飏说。
到旧馆的时候,训练的学员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吕泽正在院子里跟来接小孩儿的家长说着话,厨房那边儿能听到有人正在剁馅儿。
“后面没课了吧?”老妈看到吕泽,问了一句。
吕泽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老妈也没在意,拿过邹飏手里的菜就往厨房走:“你自己先玩会儿啊。”
“嗯。”邹飏应着,眼睛一直看着吕泽。
吕泽还在跟家长说着话,脸上带着笑,不过眼睛也是看着他这边儿的,眼神里是一点儿笑都没有。
家长带着小孩儿走了之后,吕泽站在原地定了一会儿。
邹飏也没动,还是看着他。
虽然老妈让他不要拉个脸。
虽然老妈今天有些陌生。
虽然老妈觉得自己跟她前夫一样永远不会跟她一边儿。
有很多虽然。
却只有一个但是。
但是那是我妈,跟你打招呼呢你什么态度?中午给我甩脸子就得了,这会儿还给我妈甩上了……
吕泽抬腿准备往这边儿过来的时候,邹飏也不想管那么多了。
来呗,吕教练。
今天就踢个馆了。
正想摘掉眼镜,樊均的狗突然从吕泽身后蹿了出来,绕着吕泽的腿转了一圈儿。
“我操。”邹飏根本没注意狗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吓得往后蹦了一下。
踢馆的事儿改天吧。
“樊均!”吕泽应该是不怕狗,但似乎跟狗不太熟并且不喜欢狗,“你狗是不是疯了!”
狗没管他,还是围着他转圈儿,甚至在他用腿想把狗推开的时候,狗还站起来开心地用爪子搭了一下他的肩。
这狗站起来能跟他亲嘴儿了都。
邹飏有些扛不住,怕这狗下一圈儿就要上他这儿亲来了,于是赶紧转身走到了院门外面,顺脚还把开着的院门踢过去关上了。
“滚开!”吕泽骂了起来,“樊均你管不管你的疯狗!别他妈装听不见!听不见总看得见吧!”
邹飏在院子外头听到了一声口哨,接着狗兴奋地哈哧声慢慢远了,估计是被樊均叫回狗窝去了。
邹飏这才靠到院墙上,轻轻呼出一口气。
没过一会儿,院门打开,樊均走了出来。
邹飏转过头看着他。
“怎么了?”樊均走了过来。
“什么怎么了?”邹飏问。
“他……”樊均往院子里看了看,“就那样。”
邹飏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狗是樊均专门放过来打断他俩施法的。
“怎么,”邹飏啧了一声,“怕我揍他啊?”
“你打不过他。”樊均倒是很实诚。
邹飏顿了顿,笑了起来:“那我也不是一脚就能被踢飞的水平。”
“他全国冠军,”樊均说,“踢你就是一脚。”
“操,”邹飏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你是来解围的还是来拱火的?”
樊均笑了笑,靠到了他旁边的墙上:“吕泽不太喜欢珊姐,一般都不跟她说话,不过珊姐不在意,她心挺大的。”
邹飏没出声。
心大不大的也分对谁。
“你……”樊均看了看四周,“不想在里头待着的话……”
邹飏也看了看四周,天已经基本黑了,这个鬼地方的路灯也没几盏,亮度基本就是“我是一个灯我能亮”的程度。
他沉默地等着樊均给他一个在这种环境里不进屋还能不见鬼的建议。
“可以去帮我遛一下小白。”樊均说。
“那我不如进去被冠军踢一脚。”邹飏说。
“可以命令它不靠近你,”樊均说,“保持一米距离。”
“我去包饺子。”邹飏转身走进了院子,往厨房那边走了几步才想起来又问了一句,“你那个黑狗叫小白?”
樊均就在他身后关院子门,但应该是没听见。
于是他转过头。
“嗯?”樊均看着他。
“一个大黑狗叫小白?”邹飏又问了一次。
“对,”樊均点头,“小时候的确是没多大的。”
“废话,你生下来也就几斤。”邹飏看了一眼狗窝那边趴着的小白。
厨房里就三个人,正忙活着的吕叔和老妈,和坐在桌子最那头玩手机的吕泽。
“正好,”吕叔冲老妈笑笑,“擀皮儿的来了。”
樊均去洗了个手,把盆儿里醒好的面扣在了已经收拾好洒上了面粉的桌面上。
“我……”邹飏犹豫了一下也去洗了个手,“包饺子吧。”
“你等着吃吧你会什么包饺子,”老妈说,“从来都是等吃的那位。”
邹飏没说话。
“包吧没事儿,”吕叔笑着把一盆和好的馅儿放到了桌上,“反正也不是拿出去卖的。”
樊均很利索地揪好剂子开始擀皮,一次俩剂子,然后把擀好的皮儿轻轻一抛,扔到了邹飏面前。
邹飏会包饺子,不过的确包得不好,以前家里不太包饺子,老爸不爱吃,他也没什么练习的机会。
樊均的饺子皮儿擀得很圆,相当规整,强迫症能安详去死的那种。
他舀了一勺馅儿放上去,把皮儿对折捏了一下,然后放到了桌上。
对面擀皮儿的樊均抬眼瞅了瞅他包的饺子。
“馅儿太少了。”老妈说。
“再多我包不起来。”邹飏又包了一个,还是对折一捏。
“没事儿,皮儿够的,”吕叔说,“捏紧了就行。”
“多放点儿!捏点儿褶。”老妈给邹飏示范了一下。
“我真不会捏褶。”邹飏很细微地皱了一下眉。
“你那都不叫饺子了。”老妈说。
“也有这样的,”吕叔笑着说,“元宝饺子。”
邹飏沉默地继续捏着饺子,没再说话。
老妈这样子并不奇怪,也许今天气儿不顺就会更严重些,她和她前夫要说有什么共同点,这就算一个。
会在任何在邹飏看来完全没必要的小细节上抬杠,要求对方必须跟自己的习惯一样。
这样的人有一个还好,要碰上个势均力敌的比如她前夫,没打起来也就是因为他俩技能树没点武力。
樊均擀皮儿很快,没多大一会儿就都擀好了,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堆。
邹飏面前的最多,他自己都奇怪,明明自己连褶都不捏,就对折一下,居然能这么慢。
樊均走到他旁边站着,拿了皮儿开始包。
邹飏看了几眼他的动作,很利索地一折一捏,在邹飏看来,这动作跟自己的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更快一些。
但樊均捏出来的饺子有褶。
“你饺子店打过工么?”邹飏干脆放弃了继续包饺子,往椅背上一靠,伸长了腿。
“没。”樊均笑笑。
“均儿从小勤快,吃过苦的孩子做事利索。”老妈一边包饺子一边说。
“……嗯。”邹飏靠在椅子里点了点头。
早知道刚就跟冠军一块儿坐那头去玩手机了。
不过好在老妈一直不顺的气儿在饺子煮好之后顺过来了。
她把做好的凉菜端到桌上,拍了拍邹飏的肩:“你一会儿就不喝酒了吧,晚上骑车不安全,喝点儿饮料。”
“好。”邹飏应着。
菜和饺子都上桌了,那边吕泽才把手机往兜里一揣,走过来坐下了。
虽然老妈气儿已经顺了,但这顿饺子吃得还是很费劲。
樊均话少,吕泽没话,就吕叔和老妈时不时聊几句,邹飏不是个话少的人,但这种状态里他也找不出什么可说的。
就在吕叔问他的时候答个一两句。
在哪儿上学?
师大。
学的什么?
汉语言文学。
……
一顿饭也就半个多小时就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