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了一会儿之后他截断了老头儿的话:“爷爷,我得走了。”
“哦,”爷爷看着他,“要走了啊?”
“这阵儿挺忙的,”樊均说,“没太休息好。”
“有活儿忙挺好的,比你那个不知道死活的爸强,”爷爷说,“那你走吧……桌上那些是给我买的吗?”
“嗯。”樊均站了起来。
“那我留着了,”爷爷说,“得拿去外面小卖部看看能卖多少,你以后来看我,别瞎买这些东西……”
“嗯知道了。”樊均点头。
离开爷爷家,他速度很快地大步往前走着,说不清什么感觉,像是怕有什么东西会追上来。
边走边拿出手机叫车,定位挑了离这儿两个路口的一个大厦。
车离得远,他到位置的时候车还有七百多米。
他在大厦侧门的台阶上蹲下,轻轻舒出了一口气,才八点多,他居然觉得有点儿困了。
还很饿。
晚上回到旧馆,人都已经走了,只有小白站在狗窝前冲他摇着尾巴。
他进了厨房,烧了点儿水,找了一桶方便面泡上,又从冰箱里拿出一小包鸡胸肉拆开扔给了小白。
冰箱里的这个小储物盒里放的都是小白的零食,鸡胸肉,罐头什么的,吕泽对于他占用冰箱放狗食的行为非常反感,勒令他把这些东西拿走。
勒了好几回令了,樊均一直都没照做。
改天拿新馆那边儿去得了。
没有人的旧馆格外安静,听不清的情况下更安静。
不过旁边就围绕着居民区,这种老旧的小区,虽然街上没有人,屋里还是很热闹的。
吵架的打架的,骂孩子骂老公骂老婆,打孩子夫妻对打,也有一大家子吃饭边喊边闹的,很欢乐,还有喝多了抽疯的,不过他大多数时候听不真切。
偶尔还会有啤酒瓶会被扔进院子里。
吕泽很愤怒地在围墙上装过一个监控,对着他认为的犯罪嫌疑楼,想拍到是哪一层扔的瓶子。
结果没到一星期,监控什么证据都还没拍到,就被盲区里从天而降的一个汤罐子砸死了。
吕泽上初中之后就没在南舟坪了,还是不够了解南舟坪。
樊均吃完面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拿过牵引绳。
小白蹿过来一脑袋扎进了项圈里。
樊均脱掉了外套,伸了个懒腰,带着狗跑出了院子。
一般他一周会跑个三天,但最近天天跑,吕泽要求他减重三公斤,要求不高,赶紧完成了省得吵架,吕叔夹中间费劲。
不过今天晚上挺冷的,樊均脱了外套之后里头就一件卫衣,跑了一会儿就感觉吹透了,站那儿等狗拉屎的时候清鼻涕都快出来了。
凑合跑了差不多五公里,他把狗带回了院子里,再从院子对面纷繁复杂或老或新的楼中间穿过,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供暖已经停了,屋里也挺冷的,樊均拿过电热斗篷披上躺到了沙发上,这斗篷是珊姐买了送他的,看着像是个女式的,不过还管点儿用。
不知道珊姐有没有给邹飏买,虽然感觉以邹飏的性格,这玩意儿哪怕是在家用,不到下一秒当场冻死,他都不会碰。
这一夜就在沙发上睡的,什么时候睡着的樊均都不知道,早上醒的时候全身酸痛。
坐沙发上发呆的时候,吕叔的电话打了过来。
“均儿,你一会儿经过旧馆的时候顺路带点儿感冒药过来吧,”吕叔说,“我这儿刚来了人要谈事儿走不开。”
又听了一会儿之后他截断了老头儿的话:“爷爷,我得走了。”
“哦,”爷爷看着他,“要走了啊?”
“这阵儿挺忙的,”樊均说,“没太休息好。”
“有活儿忙挺好的,比你那个不知道死活的爸强,”爷爷说,“那你走吧……桌上那些是给我买的吗?”
“嗯。”樊均站了起来。
“那我留着了,”爷爷说,“得拿去外面小卖部看看能卖多少,你以后来看我,别瞎买这些东西……”
“嗯知道了。”樊均点头。
离开爷爷家,他速度很快地大步往前走着,说不清什么感觉,像是怕有什么东西会追上来。
边走边拿出手机叫车,定位挑了离这儿两个路口的一个大厦。
车离得远,他到位置的时候车还有七百多米。
他在大厦侧门的台阶上蹲下,轻轻舒出了一口气,才八点多,他居然觉得有点儿困了。
还很饿。
晚上回到旧馆,人都已经走了,只有小白站在狗窝前冲他摇着尾巴。
他进了厨房,烧了点儿水,找了一桶方便面泡上,又从冰箱里拿出一小包鸡胸肉拆开扔给了小白。
冰箱里的这个小储物盒里放的都是小白的零食,鸡胸肉,罐头什么的,吕泽对于他占用冰箱放狗食的行为非常反感,勒令他把这些东西拿走。
勒了好几回令了,樊均一直都没照做。
改天拿新馆那边儿去得了。
没有人的旧馆格外安静,听不清的情况下更安静。
不过旁边就围绕着居民区,这种老旧的小区,虽然街上没有人,屋里还是很热闹的。
吵架的打架的,骂孩子骂老公骂老婆,打孩子夫妻对打,也有一大家子吃饭边喊边闹的,很欢乐,还有喝多了抽疯的,不过他大多数时候听不真切。
偶尔还会有啤酒瓶会被扔进院子里。
吕泽很愤怒地在围墙上装过一个监控,对着他认为的犯罪嫌疑楼,想拍到是哪一层扔的瓶子。
结果没到一星期,监控什么证据都还没拍到,就被盲区里从天而降的一个汤罐子砸死了。
吕泽上初中之后就没在南舟坪了,还是不够了解南舟坪。
樊均吃完面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拿过牵引绳。
小白蹿过来一脑袋扎进了项圈里。
樊均脱掉了外套,伸了个懒腰,带着狗跑出了院子。
一般他一周会跑个三天,但最近天天跑,吕泽要求他减重三公斤,要求不高,赶紧完成了省得吵架,吕叔夹中间费劲。
不过今天晚上挺冷的,樊均脱了外套之后里头就一件卫衣,跑了一会儿就感觉吹透了,站那儿等狗拉屎的时候清鼻涕都快出来了。
凑合跑了差不多五公里,他把狗带回了院子里,再从院子对面纷繁复杂或老或新的楼中间穿过,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供暖已经停了,屋里也挺冷的,樊均拿过电热斗篷披上躺到了沙发上,这斗篷是珊姐买了送他的,看着像是个女式的,不过还管点儿用。
不知道珊姐有没有给邹飏买,虽然感觉以邹飏的性格,这玩意儿哪怕是在家用,不到下一秒当场冻死,他都不会碰。
这一夜就在沙发上睡的,什么时候睡着的樊均都不知道,早上醒的时候全身酸痛。
坐沙发上发呆的时候,吕叔的电话打了过来。
“均儿,你一会儿经过旧馆的时候顺路带点儿感冒药过来吧,”吕叔说,“我这儿刚来了人要谈事儿走不开。”
“你感冒了?”樊均问。
“你珊姐感冒了。”吕叔说。
“嗯,”樊均站了起来,“我马上就过去了。”
珊姐感冒还挺严重的,声音都变了,但她不承认。
“没那么娇气,一会儿多喝点儿水就行了,就老吕瞎给我宣传。”
樊均去医药箱里找出额温枪,对着她的脑门biu了一枪。
三十八度二。
“发烧了珊姐。”他说。
“哟,”珊姐愣了愣,凑过来看了一眼,“不能吧,我都多少年没发过烧了。”
发烧什么的对于樊均来说不算个事儿,但珊姐毕竟也不是天天训练的身体,没到下午人就蔫儿了。
不过出于某种执着,不肯去医院,也不肯吃退烧药,吃了感冒药就坐厨房桌子旁边喝水。
好说歹说才给她送回了吕叔家里休息。
“要不要……”樊均看着她,“告诉邹飏一声?”
“告诉他干什么啊,”珊姐摆摆手,“他知道了我就不发烧了吗?”
樊均觉得邹飏会希望珊姐生病了能告诉他,只是他以前也没跟珊姐聊过她儿子的事儿,这会儿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周五一般晚上才回家,这会儿还在学校呢,不烦他了,”珊姐又说,“以前我也不怎么生病,到时他再觉得我是因为在这儿累的。”
“……不会的,”樊均说,“你别……总替他想那么多。”
“算了,”珊姐躺到沙发上,“我睡一觉就好了。”
樊均出门下楼的时候,碰上跟人谈完了事儿赶过来的吕叔。
“怎么样?”吕叔问。
“躺着了,”樊均回头看了一眼,“说睡一觉就好。”
“你这样,你打个电话,”吕叔拿出了手机,“给邹飏打个电话,让他过来陪陪他妈。”
“嗯?”樊均看着吕叔。
“早上难受得哭了呢,”吕叔叹了口气,“可能身上也难受,心里也不舒服,人一病了啊,就会想得多,她还特别能瞎琢磨……”
“我打?”樊均问。
“邹飏对我……”吕叔笑了笑,“你俩差不多大,你给他打,他应该没那么反感。”
邹飏第四次挂掉电话之后,刘文瑞受不了了:“你接一个吧,万一是有人领养那个猫呢!”
“我领养贴都没发呢。”邹飏一边说一边把猫塞进包里。
这猫在宿舍养了一星期,一屋四个废物愣是没掩护住,被宿管发现了,勒令马上弄走,他只能先把猫带回家。
“你妈让不让你养啊?”刘文瑞说,“我要拿个猫回去,我妈肯定给我一百块钱让我跟猫流浪去。”
“这是你给我找的麻烦,”邹飏指着他,“你记着,但凡这猫给我带来任何麻烦,都算在你头上。”
“你流浪了来我家。”刘文瑞一拍胸口。
电话又响了起来,邹飏看了一眼,还是之前的号码。
真执着。
他有些烦躁地一把抓过手机接起了电话:“谁!”
“樊均。”那边有人说了一句。
邹飏愣了愣:“谁?”
“樊均。”那边又重复了一遍。
“哦,找我有事儿?”邹飏问。
其实对方第一次开口的时候,他就已经听出来了,只是习惯性地震惊一下。
“你……在学校吗?”樊均问,“还是回家了?”
“准备回家,”邹飏拎着包跟刘文瑞一块儿往外走,樊均给他打电话实在是太奇怪了,他顿时有些不踏实,“是我妈有什么事儿吗?”
樊均坐在菜鸟驿站门口的椅子上,看着从路口转进来的人和车。
这个时间是这片儿最热闹的时候,下班的放学的,菜市场里卖菜的都把摊儿搬到了路边。
混乱中透着约定成俗的秩序。
邹飏骑着车出现在路口时,哪怕是戴着头盔和口罩都能认出来,非常打眼,有着跟南舟坪格格不入的气质。
一看就是走错路进来的。
樊均起身走到路边,冲正往驿站这边儿看过来的邹飏招了招手。
邹飏的车开到他身边停了下来。
樊均往他车后头看了一眼,发现这车没有后座。
“你……”邹飏摘下头盔也往后看了一眼,估计跟他想的一样。
接着两人同时往两边看了看。
这个时间,路边别说没共享,就算有人想停都停不过去,全是菜摊和小吃摊。
“远吗?”邹飏一片乱糟糟中提高声音问了一句。
“走过去十五分钟。”樊均说。
“那走过去。”邹飏下了车,接着又顿住了,转头看着樊均。
“停店里,来。”樊均偏了偏头,走进了驿站,敲了敲桌子。
“怎么了?”大头鱼从货架后头探出脑袋喊着问了一句。
“车停一下。”樊均说。
“停吧。”大头鱼点点头。
樊均出去把邹飏的车推进了店里,停在了墙边。
“挺占地儿的吧,”邹飏边走边往回看了看,“我看一堆快递呢,会影响人家干活吗?”
“是,”樊均说,“会。”
邹飏转头看着他。
“要骂也是骂我,”樊均说,“他不认识你。”
邹飏没说话,走了几步之后笑了笑:“靠。”
樊均也笑了笑。
“我妈……”邹飏问得有些小心,“知道我过来吗?”
“吕叔让叫的,”樊均说,“她还不知道。”
“哦。”邹飏应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又看向旁边的小店,“我买点儿……水果……或者营养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