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刘文瑞点头,“明天计划是爬山,早上我给你打电话。”
“我不去我死了。”邹飏说。
“樊哥,”张传龙从车窗里探出脑袋,“记着帮我们问问主席,什么时候能拍照……”
“哪位主席?”樊均问。
“主理人!”李知越说。
“主理人。”张传龙说。
“嗯。”樊均点点头。
“赶紧回去,”邹飏打了个呵欠,“李知越你坐前头,帮你文瑞哥盯着点儿路。”
五一期间,商场的人似乎比平时多点儿,四周街道上摆的小摊儿也多了不少,看上去繁荣而混乱。
邹飏跟樊均一块儿先回新馆。
其实除去自己人都到这儿了不去见见老妈怕老妈不高兴之外,他还有种把樊均“带”出去了,就得再“带”回来的责任感。
毕竟今天樊均是个什么也没吃过也没玩过的“小朋友”。
从商场旁边的小路往里走的时候,前面转进来一辆电三轮,车上的人一看到樊均,扬手就扔了个东西过来。
还喊了一声:“均儿!”
邹飏吓了一跳,也不知道砸过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冲着樊均脑袋去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拦了。
但樊均一抬手,稳稳接住了那个东西。
是一个桔子。
“出去?”樊均抛了抛桔子问。
“送个货,”电三轮开了过来,车上的人看着跟樊均差不多年纪,嘴里叼着根儿烟,半眯着眼,“晚上打几局啊,新开那家。”
“嗯。”樊均应了一声。
电三轮开过去之后,邹飏回头看了一眼:“你朋友?”
“一条街的,他家卖水果。”樊均说。
“叫你打牌吗?”邹飏问。
“台球,”樊均笑笑,“你要打吗?”
邹飏跟宿舍那几个没少打,但说实话他不太愿意跟刚那个电三轮一块儿打,犹豫了两秒之后他摇了摇头:“……不会。”
樊均没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把手里的桔子递给他:“吃吗?”
“嗯。”邹飏接过桔子,也没一下下剥皮,直接捏着中间一掰,又把一半递给了樊均。
吃着桔子刚进了新馆,就看到吕叔和老妈都在,吕叔正跟工人在训练区那边加装训练台,老妈在前台坐着。
看到他俩进来,老妈有些吃惊地站了起来:“你俩一块儿出去的?”
“嗯,”邹飏应了一声,对老妈的吃惊有些吃惊,“我和宿舍那几个去游乐园,路过这边儿就叫上樊均了。”
“哦,哦……”老妈看着樊均,“好玩吗?”
“好玩。”樊均点点头,又看向训练区,“不是说明天才来人装吗?”
“中午说有空就过来了。”老妈说。
“我去看看。”樊均脱掉外套,往那边走了过去。
邹飏从冰柜里拿了瓶水,扫完码灌了两口。
“你……”老妈走到他身边,声音很轻,“是怎么想着叫他去游乐园的啊?”
“行吧,”刘文瑞点头,“明天计划是爬山,早上我给你打电话。”
“我不去我死了。”邹飏说。
“樊哥,”张传龙从车窗里探出脑袋,“记着帮我们问问主席,什么时候能拍照……”
“哪位主席?”樊均问。
“主理人!”李知越说。
“主理人。”张传龙说。
“嗯。”樊均点点头。
“赶紧回去,”邹飏打了个呵欠,“李知越你坐前头,帮你文瑞哥盯着点儿路。”
五一期间,商场的人似乎比平时多点儿,四周街道上摆的小摊儿也多了不少,看上去繁荣而混乱。
邹飏跟樊均一块儿先回新馆。
其实除去自己人都到这儿了不去见见老妈怕老妈不高兴之外,他还有种把樊均“带”出去了,就得再“带”回来的责任感。
毕竟今天樊均是个什么也没吃过也没玩过的“小朋友”。
从商场旁边的小路往里走的时候,前面转进来一辆电三轮,车上的人一看到樊均,扬手就扔了个东西过来。
还喊了一声:“均儿!”
邹飏吓了一跳,也不知道砸过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冲着樊均脑袋去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拦了。
但樊均一抬手,稳稳接住了那个东西。
是一个桔子。
“出去?”樊均抛了抛桔子问。
“送个货,”电三轮开了过来,车上的人看着跟樊均差不多年纪,嘴里叼着根儿烟,半眯着眼,“晚上打几局啊,新开那家。”
“嗯。”樊均应了一声。
电三轮开过去之后,邹飏回头看了一眼:“你朋友?”
“一条街的,他家卖水果。”樊均说。
“叫你打牌吗?”邹飏问。
“台球,”樊均笑笑,“你要打吗?”
邹飏跟宿舍那几个没少打,但说实话他不太愿意跟刚那个电三轮一块儿打,犹豫了两秒之后他摇了摇头:“……不会。”
樊均没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把手里的桔子递给他:“吃吗?”
“嗯。”邹飏接过桔子,也没一下下剥皮,直接捏着中间一掰,又把一半递给了樊均。
吃着桔子刚进了新馆,就看到吕叔和老妈都在,吕叔正跟工人在训练区那边加装训练台,老妈在前台坐着。
看到他俩进来,老妈有些吃惊地站了起来:“你俩一块儿出去的?”
“嗯,”邹飏应了一声,对老妈的吃惊有些吃惊,“我和宿舍那几个去游乐园,路过这边儿就叫上樊均了。”
“哦,哦……”老妈看着樊均,“好玩吗?”
“好玩。”樊均点点头,又看向训练区,“不是说明天才来人装吗?”
“中午说有空就过来了。”老妈说。
“我去看看。”樊均脱掉外套,往那边走了过去。
邹飏从冰柜里拿了瓶水,扫完码灌了两口。
“你……”老妈走到他身边,声音很轻,“是怎么想着叫他去游乐园的啊?”
“刘文瑞让叫的,人多好玩,”邹飏顿了顿,“怎么了?他今天有事儿吗?”
“没事儿,他今天休息,”老妈把他往前台边儿拉了拉,“他……平时一般不出去。”
邹飏看着老妈,没太听懂。
“他就在这儿,不太出南舟坪。”老妈小声说。
“……是吗?”邹飏愣住了。
“你别问他啊,”老妈说,“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有空再跟你说。”
“嗯。”邹飏应着。
想起了之前老妈说过的那句话。
吃过苦的孩子。
到底吃过什么苦?
有多苦?
“你一会儿在这儿吃饭吧,”老妈说,“今天没有小孩儿,吕泽也不在。”
邹飏啧了一声:“我无所谓他在不在。”
“你无所谓,”老妈也啧了一声,“你那个手,是跟他打架弄的吧。”
“……樊均拽的。”邹飏坚持诬陷自己的教练。
“均儿干不出那么没数的事儿,”老妈说,“吕泽才有可能跟你动手。”
挺了解他俩啊。
邹飏沉默了一会儿:“就是樊均。”
“行行行,就是就是就是他。”老妈摆摆手,“我去买菜,你在这儿待会儿还是?”
“我……不想走路了。”邹飏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他本来是想陪老妈去买菜的,但又担心会让樊均觉得自己一回来就赶紧拉着老妈打听他的事儿。
“你在学校还总跑步呢,”老妈拿了个环保袋往外走,“这体力也不行啊。”
“今天太刺激了。”他笑了笑,坐到前台后头,趴到了桌上。
“那块儿再往右点儿?”吕叔看了看训练台的位置。
训练台还没完全装好,移动起来不难,樊均应了一声,对着台边一脚蹬了过去。
训练台往右边移动了两寸。
同时跟地板摩擦出了尖锐的一声响。
“……完了,”樊均赶紧蹲过去看了看,地板上被划出了一道不算深但挺明显的划痕,他伸手摸了摸,“吕泽要弄死我。”
吕叔笑了起来:“就说我弄的。”
樊均没说话,搬着台子又慢慢地给拉了回来,把划痕挡上了:“可以了,歪点儿歪点儿吧。”
“到时他一看歪的,”吕叔坐在旁边笑着看他,“一挪正就看到了。”
“那就是他弄出来的了。”樊均说。
“嘿。”吕叔说。
樊均笑了笑,拿了扳子开始固定训练台。
“均儿啊,”吕叔在他右边的台子上坐下,“今天跟邹飏去哪儿了?”
“游乐园,”樊均说,手里的动作没停,“还有他那几个同学。”
“哦,”吕叔停了停,“那几个孩子还挺有意思的,毕竟大学生,学校也比吕泽他们那个学校好呢。”
“嗯。”樊均点点头。
“好玩吗?”吕叔问。
“挺好玩的,”樊均看着吕叔,“过山车什么的挺刺激。”
“是么,我没玩过,”吕叔声音里有些感慨,“当年咱们新闻里还播过那个过山车呢。”
“有空我带你……”樊均说到一半突然一阵心慌,猛地停下了。
手上的活儿也停了。
“今天……”吕叔往他身边又凑了凑,手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碰上什么事儿了吗?”
樊均沉默了很长时间,一直被忽略掉的不安和慌张再起翻了起来。
没有之前强烈,但依然清晰。
“我……”樊均坐到了地板上,轻轻呼一口气,“买点心的时候碰到小彤姐姐了。”
“小彤?”吕叔思考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以前住17号的那个小姑娘吗?”
“嗯。”樊均点点头。
“她认出你了吗?”吕叔问。
“应该是不确定,或者……我脸上这些疤,想认不出都难吧,”樊均低声说,语速很快,“不过我走开了,她跟邹飏打听我是不是姓樊了,邹飏说我姓邹……”
“那就没事儿,没事儿,”吕叔一直在他肩上轻轻拍着,“那肯定是没认出来,其实她认出来也没事儿,她家早搬了,没在那儿住了,她也不知道你住在哪儿。”
“嗯。”樊均点点头。
“那片儿谁家也不会跟樊刚有什么联系,”吕叔说,“再说了,谁见了他不得躲得远远的,没事儿。”
“嗯。”樊均应着,“其实我知道。”
“害怕也正常,谁不怕,我都怕,”吕叔说,“但是咱们现在在南舟坪,离得远着呢……你上月不是还去了趟爷爷家么,也没他消息是吧。”
“嗯。”樊均拿起扳子继续干活。
“那就没事儿,能理他的也就他爹了,”吕叔说,“你爷爷这么多年都没他消息,说不定死了呢。”
樊均抬头看了看吕叔,笑了笑。
“要帮忙吗?”邹飏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完事儿了。”樊均回过头。
“以后教练就在这上头打学员了是吧。”邹飏站到训练台上。
“别造谣。”樊均笑了。
“上几节课了?”吕叔问。
“刚一节,”邹飏说,“准备这两天再约一节。”
“均儿教得细,”吕叔说,“猴儿那几个,来的时候纯废物,这几年下来能打比赛了。”
“嗯。”邹飏点了点头。
吕叔走开之后,樊均站了起来:“我去隔壁。”
“找蓉主席吗?”邹飏问。
“嗯。”樊均点头。
“我跟你一块儿去。”邹飏说。
“哪几个啊?”蓉蓉坐在椅子上晃着腿,搂着小白的脑袋来回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