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帽不好戴
“臣与北地兵士不敢当。我等身为军士,保家卫国是我等职责!”
丛誉长得黑壮,看着头脑简单,但是好歹也是世家出身,分得清形势。
见他自谦起来,颜嘉宁立刻转移了话题。
“保家卫国虽是职责,但朕当奖赏!朝廷也该赏赐这些为国洒过血的英雄豪杰!”
“宣平。”颜嘉宁伸出手。
旁边大太监宣平立刻递上折子。
“先前大将军递呈阁部的折子中提及朝中奖赏还未到位。朕看了一下长公主的朱批,是因为国库空虚。”
说完她挑眼看了一眼丛誉,又转头看向崔雍。
“崔阁老,现在国库空虚吗?”
崔雍顿了一下,往颜嘉宁身边走了两步,然后行礼。
“陛下,如今国库账上只剩下七万两银子。今夏有多地水灾,都等着朝廷拨银子赈灾。这三年来,北地一直在打仗,北地粮仓毫无进项,全靠南边硬撑着。”
说到这里崔雍看了一眼丛誉。
“大将军,本阁也知你难,可是三年征战,国库真空了!如果再不保住南边的良田,明年多地就没得粮食吃!”
“还望大将军等一等!等水灾过去,国库充裕,本阁,真会使手段!
现在若是不提赏赐问题,这个赏赐又被他们蒙混过去!
可继续研究赏赐问题,那枉死兄弟的冤屈还能提吗?
好生狡诈!
丛誉捏得拳头咯吱作响。
崔雍在一旁听着,都怕丛誉一拳砸在他这身老骨头上。但是他知道,丛誉不敢!
颜嘉宁眨了眨眼,背起了手。
“前一阵子,紫州富商颜氏向朕提及,她愿意出资为朝廷分忧。”
她转回身伸出一个手指。“十万两。”
“颜氏?”丛誉冷笑一声。“颜嘉宁那个贱妇?”
“大将军!”颜嘉宁立刻沉下脸。
“你身为大将军,当体恤民众,怎能这般粗俗无礼!”
“那颜氏带人杀死微臣手下将官七人!陛下,她当杀!难不成陛下为了十万两银子就放她一马?这是寒了北地将官军士的心!”
“放肆!”
颜嘉宁大喊一声!
“丛誉!朕是念在你有功才给你压下那些烂事!朕可不是昏庸无能之辈,还能辨得清黑白!”
崔雍立刻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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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帽不好戴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1”
他这么一跪,旁人还哪能站着,赶紧给颜嘉宁跪下。
“陛下息怒!”
“息怒?”颜嘉宁冷笑一声。
“丛誉,既然你不服气,那朕问你,你手下那七人为何会在亥时出现在临安侯府世子夫人的院子里?”
“你说啊!”
“你告诉朕,为何!”
“这天底下还有王法吗?”
“七个将官,强抢民女!你还好意思来问朕要说法!”
颜嘉宁一甩手,就将奏折甩在丛誉的脸上,然后手指着他。
“你,就是这么带兵的!就是这么约束手下的!”
“你想做登基以来,满朝文武都向他提及过充盈后宫之事。
可是谢蕴章都以他是出家之人拒绝。
怎么突然要选妃了呢?
颜嘉宁环视了一圈,然后又坐回龙椅之上。
“这次选妃,朕也不想大张旗鼓。就在上京,以及附近的紫州,千州,威州四地选妃。良籍之女都可参选。”
崔雍皱了一下眉头,有些猜不透颜嘉宁的打算。
“参选者,需到上京亲自报名。报名费用,五百两银子。”
崔雍又是一挑眉。
五百两银子?报名费用?
这是敛财吗?
那多敛点!
正好替他缓解一下压力。
但是他又觉得这五百两也解决不了多少事。要不要把报名费用往上提一提?
崔雍还在想着,颜嘉宁又开口了。
“朕也想过了。女子出门一趟不容易,如果落选归家,必定会受宗族或者街坊四邻嘲笑。不如……”
她顿了一下看向四周,突然闭口说。
崔雍立刻上前。
“陛下,如有难事,老臣愿意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