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之看着店员打包时飞舞的丝带,突然想起去年宋惜雨生日,两人原本打算去海边度假,结果江悠悠突然病情复发,他只能把她一人丢在了国外。
生日蛋糕甚至都没来得及吃。
后来他心里有些愧疚,便随手多买了个包给宋惜雨时,她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笑着扑进了他的怀里说谢谢。
此时这些画面像一根根刺,狠狠扎进了心里,把血肉搅得一团模糊。
只剩下无尽的酸涩和痛意了。
“宴之哥哥!”江悠悠娇嗔着晃他的手臂,“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又不理我?”
“没什么。”他收回思绪,手机在掌心发烫,“公司有点急事,你先回去。”
坐进车里,他
陆宴之一脚踹开卧室门,眼前景象让他呼吸停滞。
衣柜大敞着,宋惜雨的那半边空空如也。
梳妆台上她的护肤品全都不见,只剩下他去年随手买的那瓶香水孤零零的放在原地,连瓶盖都没打开过。
“这不可能……肯定是在我恶作剧对不对……”他像是自我安慰般的喃喃自语,跌跌撞撞的冲进衣帽间,手指划过挂衣杆,只摸到冰凉的金属。
她日常的睡衣,最喜欢的毛呢大衣,甚至是拖鞋,全都消失了。
床头柜抽屉被猛地拉开,里面整齐码放的胃药和安神贴旁边,再也没有她每晚必擦的护手霜。
陆宴之的手开始发抖,他疯狂翻找着每个角落,衣柜暗格、首饰盒底层、甚至床垫下面。
但自始至终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她的东西。
一起diy的陶瓷小人,蜡笔做的手掌画册、手工情侣对戒、用小贝壳和海螺贴成的装饰画。
而这些承载着两人很多美好回忆的小物件也消失了。
“我们的合照呢?”他声音嘶哑,狠狠的把整个相册摔在地上。
所有有宋惜雨的照片都被精确地剪去,只留下他一个人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相纸里。
“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好不好……我接受不了……”
陆宴之的眼眶通红,哽咽的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开口哭诉。
手机又一次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依旧是冰冷的提示音: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陆宴之狠狠把手机砸向墙壁,屏幕碎裂的声音在空荡的卧室里格外刺耳。
“惜雨!”他像头困兽般在房间里转圈,突然冲向书房。
他记得书架最上层有一个她平时非常爱惜的木雕盒子,里面装着他们恋爱时所有的情书和电影票根,此时也都不见了。
楼下传来开门声,陆宴之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梯,一把揪住刚买完食材进门的管家衣领。
“谁允许你们乱扔东西的?宋惜雨的物品都去哪了!”
他额角青筋暴起,声音震得水晶吊灯都在微微颤动。
老管家被他暴戾的神情吓得脸色发白,赶紧支支吾吾的回答:“陆先、先生,是夫人自己回来收拾的……就在上周三……”
“上周三?”陆宴之松开手,脑子嗡嗡作响,心中涌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
那天大家在为江悠悠举办生日派对,只有宋惜雨的神情格外哀伤,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的情况下,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夫人那天下午哭着回来,眼睛肿得厉害。”管家小心翼翼地说,“她一句话也不说,就开始收拾东西,我们拦都拦不住……”
陆宴之胸口像被重锤击中,疼的几乎快要窒息:“她拿了什么?”
“几乎……全部。”管家低下头,“衣服、书、首饰,连花园里她常用的调香工具都带走了,还有那些照片……”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