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机前，我看着宋书亦所在的方向，讽刺地笑了一下：“宋书亦，我们彻底结束了。”

    登机不久后，宋书亦也接到了中介发来的信息，问他卖掉房子后的物品要如何处理。

    起先，宋书亦以为是骚扰电话，抑或是恶作剧。

    直到他带着许清然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时，见到了我的主治医师。

    “宋先生，好久不见，唐染最近还好吗？这三天都没见到她，按说她刚恢复，应该及时来医院复查的。”

    “复查什么？”宋书亦脚步顿了一下。

    主治医生的话在他耳边无限放大：

    “复查眼睛啊，三天前，她刚在我们的新方案治疗下重见光明，这几天还是要多观察为好，怎么，她没和你说吗？”

    医生说完后的瞬间，宋书亦脸色变得惨白。

    研究团队所在的北城，距海城有三个半小时的车程。

    两年以来，我因为眼睛的问题，除了在家，就没有离开宋书亦超过半小时。

    这会儿下了飞机，感受着北城的空气。我心里没有难过，只感到前所未有地放松。

    来接我的是团队的陈老师，他以前是a大教授，我是他的学生。

    “欢迎回来，唐染。”陈教授给了我一个拥抱，两年未见，他也苍老了不少。

    感受到老师的情绪，我的眼眶酸涩：“老师好。”

    “听到你能回来，我很开心，本来两年前就要邀请你加入团队的，只可惜……”

    “很抱歉，我辜负了老师的期待，以后不会了。”我惭愧不已。

    “小宋没来送送你吗？”老师说着向我身后看去。

    我脸色冷淡了几分，“我和他，分手了。”

    陈老师有些诧异，毕竟以前在a大，我追求宋书亦人尽皆知。

    那时我就曾为了宋书亦，拒绝了不少次出国研究的机会，以至于老师们对我失望至极。

    同学也在背后议论，他们不会被我自认为的爱所感动，只会唾弃我的舔狗行径。

    而那个时候我却不以为然。

    现在看来，确实可笑。

    “好！分了好！我从来不觉得那个小宋是你的良人，你这颗新星就该在科研界绽放光彩，那种让你放弃自身价值去迁就的男人，没必要留！”

    老师比我活得通透。

    随即，转而对随行的一个同行说：“告诉他们，别给宋书亦留位置了，不要让他来打扰。”

    老师告诉我，我上飞机不久，宋书亦就给他打过电话。

    因为我没拿走任何东西，而我的社交圈简单，我会去哪，不言而喻。

    这里跟陈老师搞研究的，大多是以前的同学旧友，我很快就融入了进来，但我还是低估了宋书亦的能力。

    当晚，他的电话就打到了我舍友那里，在挂断几次无果后，我将手机接了过来。

    是宋书亦的视频通话，不过短短一天，宋书亦狼狈了不少。

    “染染，你眼睛……已经恢复了？”他的嗓音干涩。

    我扯了扯唇角，没有掩饰那层讽刺，“是啊，在你把许清然带进家颠鸾倒凤的时候，我刚恢复不久，看得很清楚的。”

    我说完，宋书亦的嘴唇瞬间发白。

    他张了张口，嗓音有些干涩，“染染，你怎么没和我讲？”

    “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但我也没想到，你给我的惊喜更大，两年了，宋书亦你总说你爱我，原来就是让我给你和三儿姐送情趣用品啊。”

    “不是的染染，我真的爱你，只是……”

    “只是一时耐不住寂寞，滚到了床上，你是想这么说对吧？宋书亦你还当我是傻子吗？”

    宋书亦语塞，但我却没留半分情。

    “不过我确实是个蠢货，当年实验室爆炸说什么也要闯进去救你，但你却在和许清然鬼混。”

    “宋书亦，戏弄我是不是很好玩？我们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

    很奇怪，我以为，当我和宋书亦揭开一切，开诚布公后我会难受。

    可当我真的说出口却发现，心底竟没有半分波动。

    多年的感情，早在发现他和许清然出轨的那一刻，就彻底割舍了。

    “染染，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听我解释，我是真的爱你。”

    “我承认，当初我是带着玩的意思，可我这几年对你是真心的啊。”

    宋书亦还想辩解，却被我冷笑着打断：“宋书亦，你的真心，可真是廉价，让人恶心！”

    “宋书亦，别再来找我，我们结束了！”

    “不，我不说结束，就不能算数！染染，当初是你对我死缠烂打的，你忘了吗？你能放得下我？不可能，你只是在生气而已，你离不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