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用的时候,他就用牙咬她的脚踝,或者再乱按按钮。
一人一猫就这么费尽心思、斗智斗勇。
直到又一天,柳父怒气冲冲地到了柳青栀家。
“柳青栀,你好样的,就因为那个陆辞,你报复你的亲爹?”
面对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柳青栀没有多少意外,更没有多少波澜。
她抱着猫,冷声反问:“当年你让我妈整天以泪洗面,用陆辞娶别人威胁我出国,就该想到有今天。”
柳父意识到,他这个女儿,从不是温和等待被安排的走狗,而是伺机而动,想从人身上扯下一块肉的狼。
当年,柳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们都年轻,年轻人的爱情又算得了什么?”
“你接受不了,柳家也接受不了‘姐弟乱伦’,可你现在接受不了,不代表一直接受不了。陆辞现在是柳家人,随我怎么安排,你不走,我就把安排他联姻,章女士刚好死了老公,陆辞能去填上。”
柳父真是毫无底线,柳青栀想起章家那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婆,她就作呕。
那人家里有个陪她白手起家的老公,外面却养着不少情人,都是年轻男模。
陆辞娶她,无异于跳火坑。
现在的柳父,则被柳青栀气得脸上的肌肉都在发颤。
他风光了一世,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被他的亲女儿驱逐出自己一手创办的商业帝国。
可柳父不得不放下身段:“柳氏以后本来就都会是你的,你又何必这样和我较劲。”
柳青栀无动于衷地摸着猫:“正是如此,我才要和你那些不干净的生意做切割,什么赌场、地下拳击……柳氏里和你一起参与的元老,我让他们卸甲归田了。”
“我本来就没多少道德感,没觉得我该给你养老。”柳青栀将一沓现金扔到柳父面前。
“看在我叫过你爸的份上,我给你指明一条生路吧,拿着这笔钱,远走高飞,躲到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你还能活。”
柳父忘了,这丫头向来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他早就被柳青栀架空了权利,只是一直没发觉,现在又与柳氏割席,背上了一堆经济犯罪,资产被没收了七七八八。
就连陆母都离他而去了。
外面突然响起了零星的警笛声,柳父立马拿着钱,灰头土脸地走了。
陆辞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竟有几分释怀。
经此一役,柳青栀彻底成了大义灭亲的商界新贵,风光无两。
只是应酬不断,她总是满身酒气地回来。
猫最近愿意和她亲近了,可能是养熟了。
每次她喝完酒回来,猫咪咪喵喵的跑过来,跳到她身上四处问问,然后咬她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猫看她的眼神有责怪的情感。
“没办法,年末了应酬多。”
解释完,柳青栀又觉得好笑,她好像真把猫当作一个陪着自己的人了一样。
不久后,快过年了,外面总是响起鞭炮声,变成猫的陆辞不堪其扰,钻在被子里不肯出去。
柳青栀觉得好笑,把猫拽出来,没过多久,猫又钻了进去。
除夕夜,柳青栀没有其他活动,人在厨房里包着饺子,客厅的电视放着春晚。
然后一人一猫坐在沙发上,一起守岁。
新年快乐,柳青栀说。
猫叫了一声,像在回应她。
时间像是被按了快进键,一转眼又是夏天。
这天,柳青栀回来的时候醉得神志不清。
成为柳氏的总裁之后,柳青栀已经鲜少喝得这样醉了,猫很生气地喵喵叫。
柳青栀强撑着精神,鞋都没换,走了几步,好歹是倒在了沙发上。
她可能有点嫌吵,直接把猫捞进了怀里,呼噜了下毛。
柳青栀和猫说她的爱人,说他潇洒,温柔,勇敢。
又说自己太懦弱,不敢和他一起面对感情里的波折。
才错失了那么多年,连他的病都不知道,最后还让他死在了参加她婚礼的路上。
猫静静地听着,舔去柳青栀眼角的泪水。
咸咸的,苦苦的。
陆辞看了眼智能时钟,想起今天是他的祭日。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
猫从她怀里蹦下去,蹿到语音按键的边上。
“柳青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