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宴离抽回剑，却也承受不住般踉跄后退两步。

    尹雪忙扶住他，在看到男人胸口同样位置也在流血时，眼底的窃喜彻底顿住。

    “凌玥受伤你也会一样痛，只有道侣之间的同心契能做到，你什么时候跟凌玥结了道侣？”

    她惊得都忘记伪装温柔：“是凌玥逼的还是你爱凌玥？你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解开契约，为什么没有解？你是不是……”

    尹雪语速极快，说到一半却又生生哽住了话。

    她很清楚，有些事说破了只会让她自己更难堪。

    她眼底闪过不甘心，狠狠将自己掐哭，抱住江宴离：“宴离，放过你自己吧……”

    “别说你曾经和凌玥是师徒，师徒乱伦生情有违天伦。更何况，凌玥勾结魔修，杀师杀兄杀朋友，你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她心里但凡对你有一点情，当初就不会废了你差点害死你，你回头看一看我好不好，我愿意为你付出所有……”

    一字一句，如闷雷劈在江宴离脑海。

    他何尝看不明白这些。

    每次折磨凌玥，在她身体里撒野，感受她全部属于他……

    可他做着他梦里肖想了千百次的事，心里却越来越空虚。

    自欺欺人，终归无法长久。

    江宴离淡淡推开尹雪，凝着地上昏迷的凌玥。

    半响，才道：“你说得对，确实该解开同心契的契约了。”

    凌玥昏迷中模糊听到这句话，却睁不开眼。

    她做了梦，梦见和江宴离关系最好的那一年他们携手下山除魔，受邀参加凡人的成婚礼。

    大红的嫁衣，大红的花轿，幸福的新娘和新郎……

    江宴离曾认真对她说：“以后师父大婚，我会取来东海龙珠给你做头冠，取蛮荒女娲石打造你的嫁衣珠宝，取诛仙阵下的鸽子血宝石，给你镶在喜扇上……”

    可她却故意在第二天，背刺江宴离，废了他……

    梦境戛然而止。

    凌玥忽得睁开眼，眼底的痛还没散，就被江宴离带去了修仙界的三生姻缘石面前。

    “从前你结师徒契却弄错和我结成道侣同心契，我当初就该明白你的心思不纯。”

    凌玥踉跄站稳，当初错把师徒契约结成道侣同心契，还真是一个意外。

    她没收过徒弟，不太会弄这些契约。

    不过，她以前没解释这个，现在也没必要去解释。

    见她沉默，江宴离竟然罕见的没有黑脸，反而盯着她沉默了半响，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凌玥，你对我到底有没有用过心？”

    凌玥抬眸，捕捉到男人眼中的墨色，心不受控塌陷。

    都这个时候了，江宴离对她竟然还有期待……

    可她怎么敢表露真心？

    她的真心只会让他万劫不复。

    凌玥忍下满心酸涩，故意冷嗤：“我为了能吸干你的修为，都费心培养了你百年，难道还不算用心？”

    话落，江宴离手指就已狠狠点向她的眉心。

    一阵剧痛过后，道侣契解除，金线寸寸崩裂，转而飘向尹雪。

    看着两人结契，凌玥只能用嗤讽掩饰难过：“江宴离，你和我的婢女尹雪确实般配，都足够下贱。”

    她以为自己会被关进地牢。

    江宴离却冷冷掐起她：“你越瞧不起尹雪，我越要你更低贱。我和尹雪大婚用品，就由你来集齐。”

    江宴离一句：“尹雪的头冠要用东海龙珠。”

    她便被扔进海底，和看管龙珠的海兽搏命。

    刚九死一生拿回龙珠，她就又被江宴离扔进魔修遍野的蛮荒：“尹雪婚服上的珠宝要用蛮荒女娲石来打造。”

    “鬼城的魔珠拿来当夜明珠尹雪一定喜欢。”

    “诛仙阵下的鸽子血宝石，取来镶嵌在尹雪的喜扇上。”

    ……

    一件一件，都是他曾经答应给她的东西。

    好不容易度过危险重重，集齐全部，江宴离又吩咐人把凌玥带到了问仙台。

    凌玥到了才知道，今天是尹雪在问仙台，向天道求功法的日子。

    江宴离高调为尹雪护法。

    还说：“凌玥，你曾在问仙台获得半片天的功法，只选了一本。你瞧不起尹雪，我偏要你看着她得到天道的认可，比你更荣光，更有希望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