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的赫连晟其实早就听到了外面有人吵闹的声音。
他脱下鞋子,躺到了云依的身边,然后捂住她的耳朵,“云依,你好好休息,我不会让别人吵到你的。”
可是,就在他疲惫地阖上眼睛的时候,突然依稀间听到屋外有人提起云依的名字,赫连晟猛地睁开眼睛,坐起了身子。
打开门,赫连晟看着院中正在挣扎地丫鬟,他沉声喝道:“你说什么?王妃死的冤是什么意思?”
无寒转头看到赫连晟一脸的阴沉,心里暗想着,看来这个丫鬟不会太好过了,惹怒了大人,重则可能小命都保不住了。
恭敬了行了一礼,“大人。”
而后挥挥手让那些人停了下来,禁锢松开,翠芙抱着手中的花盆,跪着一路拖行到赫连晟的脚边。
“大人,我本是洗衣房的一名丫鬟,今日去二夫人院里面拿衣服,可是看到二夫人……”
翠芙知无不言,声音颤抖着将今日所见全都一次不差地说了出来。
无寒越听越心惊,偷偷看向一旁赫连晟的表情,一脸寒霜,根本就看不出任何情绪。
可是,他却莫名地觉得身边的压迫感越来越重,甚至多了一抹煞意。
“大人,翠芙今日所言,若有半分虚假,那就天打五雷轰。你看,就是这盆花,二夫人将药倒入了花中,你可以闻一闻,现在依旧能问到药草的味道,二夫人其实根本就没有得什么心衰。”
无寒本想接过那盆花,可是赫连晟却率先伸手接了过来,只是接过来的时候,手不停地在发颤,他的心中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到底对云依做了多少的混账事情。
眼眸逐渐变得猩红,他不敢想,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他缓缓地将花盆端了起来,凑近了一闻,果然药草的味道扑鼻而来。
良久,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沉声道:“宣张太医,让他来辨别辨别这到底是什么?”
一时之间,本就寂静的至晟苑里彻底陷入了一片死寂。
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氛。
不一会,张太医衣服都没穿好,从床上就被人叫起来,直接一路马车飞驰来到了摄政王府。
“大人,这是发生了何事?可是二夫人她服下药后有什么不量反应?”
赫连晟没有回答,而是示意让无寒把那一盆花端到了张太医的面前。
张太医不明就里,接了过来。
“张太医给我好好闻闻,这花盆里到底有什么?”
张太医虽不明白,但还是凑近了去闻,这一闻,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大人,这不是今日微臣给二夫人开的方子,以王妃的心头血为药引熬得药吗?”
那一瞬间,赫连晟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脸色瞬间白的吓人。
“张太医……你敢用性命担保,你所闻到的确是如此?”
张太医点了点头,“不错,微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所言绝无半点虚假。”
“好了,下去吧,去把云心而身边的贴身丫鬟给我拉过来。”
赫连晟紧紧地抓住椅子一旁的扶手然后坐了下去,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一不小心,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