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文件啊！你要买车还是买房？”

    他一边问我一边给了我一张卡，让我自己去买，然后快速离去。

    我想跟他好好道别都来不及，他也不知道自己签下的会是离婚协议书。

    也罢，他根本就不需要。我取下墨镜，看着顾清川离开的背影:“顾清川，我们再见了。”

    我回到家，把离婚协议书，手机里录下来的视频，全部放在茶几上。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这个家，拿起行礼箱头也不回地离开。

    而顾清川那边，直奔医院，凯丽给他打电话，说自己受了伤，等顾清川赶到时，才知道又被她骗，只是小感冒而已。

    顾清川不满地怒瞪凯丽，“以后别那么幼稚了。”

    就在他转身时，医治好我眼睛的主任看到顾清川，便担忧道:“顾总，不会是谢蛮蛮的眼睛又出现问题了？”

    顾清川疑惑地看着他，不知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又？”

    “谢蛮蛮七天前我们就合力医治好他的眼睛，她能看到了，当时，别提她有多开心，然后撒腿就跑，说要把这个好消息带回家亲口告诉你。”

    顾清川差点站不住脚，身子撞倒在墙壁上，一双眼睛带着深不见底的恐慌。

    而后推开凯丽，跌跌撞撞地跑回家。

    5

    我刚到机场，就接到顾清川打来的电话。

    “蛮蛮，你是不是早就看得见了？”

    顾清川发抖着手，连声音也是。

    “你现在在家吗？如果在，麻烦打开电视，答案在里面。”

    我拿下手机，点开家里监控，顾清川果然回到家。

    半小时前，主任有打电话给我，问我为什么没有把眼睛康复的事告诉顾清川。

    我只是苦笑，没有正面回答。

    而刚点开监控，就看到顾清川跪坐在茶几下，一双眼睛里满是泪水。

    他点开电视，看到的全部都是她与凯丽在一起时的私照，尺度大到让人感到无比叹惊。

    顾清川拿起手机，哽咽着跟我说:“蛮，蛮蛮，你早、早就看得见了？”

    “为什么要瞒着我啊！”我嗤笑一声，眼神也跟着沉了下来。

    “你有给过我开口的机会吗？我一回来就看到你和女秘书撕混的现场，是你违背了自己的誓言，还让她怀了你的孩子，我都知道了。”

    “离婚协议书你也签了，以后我们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顾清川握紧手机，发了疯似的呐喊:“我不要跟你离婚，死也不会。”

    “可你已经签字了，就在今天早上，我给你的那一份合同，你连看都没看，就签下自己的名字急着里离开去见凯丽。”

    “顾清川，别自欺欺人了，你已变心，哭给谁看？”

    顾清川下意识地低下头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合同，这才注意到，原来是与他离婚协议书。瞬间，他的脸色苍白无力，张了张嘴久久都没有反应。唯有止不住的眼泪往下掉。“蛮蛮，我知道错了，你现在在哪里？你快告诉我，我去接你回来，只要你不离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孩子，我现在就可以让她打掉，跟凯丽断了往来。”顾清川跪在地上，哽咽着声音卑微地求我。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我的心不再疼痛，一点感觉都没有。

    看来，我已经彻底放下顾清川了。

    “顾清川，一步错，步步错，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已经放下你了。”

    准备登机的机械女音提醒我，我要结束电话了。

    事已至此，我跟顾清川没有话再说，他还在手机里苦苦求我回来，我直接摁掉，取出卡扔进垃圾桶里，漠然离开。

    相距遥远的苗疆，有两千公里，我坐了两次飞机，才回到家。

    6

    我们村口是属于隐蔽，从祖先那代开始，就带着族人在这里隐居。

    如果有急事需要出去，得到村长的许可，才可以外出。

    那一年，我想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没想到一走出村口，就见到跟着探险队出来探险的顾清川，他被蛇咬伤，中了蛇毒，是我救了他。

    待他醒来时，开始是为了感恩，给我很多钱我不要，只是跟他道别后离开。

    再次相逢，是我不识人心，遇到碰瓷，对方还是小老太，死死扣住我不放。

    顾清川的车刚好路过，他发现了我，替我化解危机。

    见我对很多新鲜事物不懂，他就带我回去，一一教会我很多新奇东西。就这样的，我开始对他从好感转到爱，他也亦是。

    就在我准备向他吐露心声那一晚，他遭到仇敌，被人追杀，是我替她挡了刀，眼睛也是那时候被刺伤。

    顾清川抱着我，哭了一天一夜，蹲在抢救室外。

    他跪在门口，祷告我没事，还发誓以后都不会弃我于不顾，如果我再也看不见，他会做我的眼睛。

    往事不堪回首，他也不是从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