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的三大妈,此刻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夜幕降临,一天的喧嚣沉寂下来。
轧钢厂职工家属院,王家。
那个从阎埠贵家补完课回来的瘦高个男孩,王小虎,正趴在桌上写作业。
写着写着,他觉得有些烦闷,便从书包里拿出课本,想预习一下明天的内容。
“哗啦——”
随着课本的翻动,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轻飘飘地落在了桌上。
“咦?”王小虎好奇地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纸条,昏黄的灯光下,一幅歪歪扭扭的简笔画映入眼帘。
画上是一张床,床底下的一块地砖画得特别显眼,上面还有几道裂纹。
地砖下面,画着一个方方的包裹,旁边是几个圈圈,里面画着叉,像是古代的铜钱。
最后,一个大大的、圆滚滚的问号,占据了画纸的右下角。
“藏宝图?”
王小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谁没有一个寻宝探险的梦?
这幅画虽然简陋,却充满了神秘的诱惑力。
是阎老师画的吗?
是给我们出的谜题?
还是一个游戏?
他把纸条翻来覆去地看,没发现任何文字。画风很稚嫩,像是小孩子画的,可这内容……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神秘。
他越想越兴奋,觉得这肯定是阎老师对他们这些得意门生的特殊考验。
只要解开这个谜题,一定有奖励!
王小虎小心翼翼地将藏宝图重新折好,夹进了课本里最重要的一页。
他决定,明天补课的时候,一定要当着大家的面,问问阎老师,这个宝藏到底藏在哪里!
一想到这,他连作业都写得更有劲了。
细心的三大妈,此刻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你们看,这画了一张床,床底下有块砖是松的,下面还埋着宝贝呢!”
“阎老师,这是不是你们家的床啊?宝贝是什么啊?是糖块还是点心?”
孩子天真无邪的声音,此刻在阎埠贵听来,却如同地狱里的魔鬼在咆哮。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在他的心脏上。
他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图,那张将他所有秘密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图。
完了。
全完了。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就在这要命的当口,里屋的门帘一挑,三大妈端着一盆刚洗好的菜从里面走了出来。
“嚷嚷什么呢?我在屋里都听见了,什么宝贝不宝贝的……”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阎埠贵那张惨白如纸的脸。
“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三大妈心里一惊,快步走了过来,“脸怎么白成这样?犯病了?”
阎埠贵猛地回过神来,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把从王小虎手里夺过那张纸条,胡乱地塞进口袋,嘴里语无伦次。
“没……没什么!小孩子瞎胡闹!行了行了,今天的课就到这儿,你们都回家吧!快走,快走!”
他一边说,一边连推带搡地把三个还没反应过来的孩子往门外赶。
他这副做贼心虚、欲盖弥彰的模样,别说三大妈了,就连那几个半大孩子都看出了不对劲。
王小虎委屈地撇撇嘴:“阎老师,您还没说宝藏在哪儿呢……”
“没有宝藏!滚!”
阎埠贵几乎是吼出了这两个字,用尽全身力气,“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他和三大妈两个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
三大妈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阎埠贵,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个犯人。
“老阎,你跟我说实话。”她的声音很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刚才那张纸上,画的到底是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一张废纸……”阎埠贵的眼神躲躲闪闪,根本不敢和她对视。
“废纸?”三大妈冷笑一声,“一张废纸能把你吓成这副德行?阎埠贵,咱们几十年的夫妻了,你屁股一撅,我都知道你要拉什么屎!把纸条拿出来!”
“真没有……”
“拿出来!”三大妈的音量猛地拔高,像一只被激怒的母狮。
她猛地扑了上去,伸手就往阎埠贵的口袋里掏。
阎埠贵拼命反抗,两人顿时撕扯在一起。
可他本就心虚体亏,哪里是三大妈的对手。
只几个回合,那张被他攥得皱巴巴的纸条,就被三大妈成功抢到了手里。
阎埠贵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三大妈展开纸条,仔仔细细地看着上面的简笔画。
床……裂纹的地砖……包裹……铜钱……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脑子里飞速地运转着。
她猛地想起了这些天丈夫的反常举动。
半夜三更烙烧饼,总在床边鬼鬼祟祟地徘徊,一有风吹草动就吓得一激灵,还有那双总是下意识往床底下瞟的眼睛。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都串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