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为什么会让土匪兜售?
这消息也让方时胥百思不得其解。
可他眉头光皱了一刻,便像想到什么般立即舒展开来。
“我说怎么一直找不到谢云卿的下落!”
“原来她是进了土匪窝!跟下三滥混到了一起!”
说着,方时胥扬起抹轻蔑的笑。
看得我恼怒无比,恨不得挥拳打得他没法胡说。
奈何躯体透明,只好骂他几句不要脸泄愤。
“备马,跟我去趟西北。”
“我要把这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东西抓回来!”
我不受控般跟着方时胥上了马,被他带着朝北飘去。
越近一步,我内心的不安无助深上一分。
临死前记忆模糊,可本能提醒着我,方时胥如今去的方向。
就是我死亡的地方。
12.
春寒料峭,方时胥一行人裹上大氅,终于在冻僵前找到了落脚地。
北境不如京城繁华,几间商铺全部聚在一起。
就算想出门逛逛,选择也极其有限。
方时胥在路边踱步许久,商贩们看他衣着不凡,忙谄笑拉来几件好货。
“这条狐皮不错。”
他难得看上什么东西,挥手示意手下交钱,“色白如银,夕音一定喜欢,带回去给她做个披肩。”
又是江夕音。
我移开目光,免得让狐皮反光闪出眼泪,却听方时胥叫了我的名字。
“这件棕色的也包起来,给谢云卿。”
“还有这两块灰鼠皮,帮我做两幅护膝带上。”
送我的?
油光水滑的皮草顿时没了吸引力。
他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一定会收他送的东西?
烧给我都嫌脏。
满载而归,方时胥心情不错,回屋时还拿起棕狐皮看了又看。
来倒茶的客栈小二见他笑得开怀,多嘴问了几句,“客官这是给娘子买的礼物?哎呀呀,都笑出蜜来了。”
“是啊。”
方时胥离了京城束缚,话匣子不自知打开。
“我和她刚闹了些口角。她吃醋出走,我来哄她回去。”
“客官一表人才,又肯为娘子一掷千金,她肯定不会闹脾气太久。”
“我也这么想。”
我原谅他?
我有些好笑。
他配吗?
13.
倒卖我佩剑的土匪如今正在县大牢,方时胥透露身份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提出来审问。
“这柄剑从哪来的?”
“你落草为寇的山头又在哪?”
“说!不说我砍了你的舌头!”
小土匪哪见过这架势,几句话吓得胆战心惊,什么都交代了。
“我没上过山,只跟着打劫的山匪们抢过几次商队。”
“为了虚张声势,才对外说自己是土匪……”
“至于那把剑。我,我……是我捡来的。”
砰!
方时胥拍断了木桌,眉毛跳起来:“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