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没了力气,
拂袖而去。
帝王手段,我没办法多说什么。
只是有时候,我仍觉得胆寒而已。
我爹爱重我娘,一辈子就她这么一个女人。
可我从小就爱在外头玩,
什么宠妾灭妻、去母留子的手段听过不少。
可到底还是有些胆寒。
这日以后,
皇帝雨露均沾,将整个后宫轮流宠幸了一遍。
没过多久,便接连传出了喜迅。
我抱着萧乾在院子里荡秋千。
红袖劝我,
「您何必跟陛下闹成这样?将来,若其他皇子陆续长成……」
我看着怀中的萧乾。
「我没想跟他闹。」
「我是真的怕死。」
我这一辈子,
都怕死怕得要命。
去年的除夕宫宴上,赵婕妤舞了一曲步步生莲。
「许四」他也不太进后宫了。
陈宝有时从殿外回来,
会告诉我。
「陛下这会在殿外站着呢,娘娘要不去瞧瞧?」
我当作没听到,
继续逗着萧乾。
除了那次挡箭,我还没病得这样重过。
太医来把过脉,说是郁结于胸,
心底藏的事太多了,才会这样。
我病了好几日,皇帝却一直没来看我。
直到有一夜,
半梦半醒间,我感觉到有人在抚摸我的脸。
就像芳菲阁那一夜一样。
男人在黑夜中望着我,
「朕如你所愿。」
「朕这辈子,
有这几个孩子,也够了。」
「往后不需要了。」
我没说话,
怔怔地看着他。
我忽然想起什么,
问他,
「陛下,我姐姐入宫那次,您是故意让我发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