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崖的峭壁上，石头死死抠着岩缝，雨水顺着他的脖颈灌进麻布衣裳。

    十七岁的少年仰头望着三丈外的血灵芝，喉结上下滚动。

    这株灵药在雨幕中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是传说中仙人滴落的血。

    "爹的咳疾..."他舔了舔被雨水泡得发白的嘴唇，脚底碎石簌簌滚落百丈深渊。

    山风裹着雨鞭抽在脸上，火辣辣地疼。

    突然，头顶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

    黑影掠过天际的刹那，石头以为看到了折翼的苍鹰。

    首到那抹青影重重砸在下方突起的岩台上，他才看清是个人——青色道袍碎成布条，胸口豁开的伤口里隐约可见白骨。

    "仙人？

    "石头浑身发抖。

    三年前他跟着猎户进山，亲眼见过御剑而过的修士。

    此刻那人身下的岩台正在开裂，碎石混着雨水簌簌坠落。

    手指深深抠进岩缝，石头闭着眼把镰刀别回后腰。

    当他颤抖着挪到岩台边缘时，才发现修士比他想象的还要年轻。

    苍白的脸沾满血污，右臂不自然地扭曲着，腰间玉牌刻着"玄霄"二字。

    "得罪了。

    "石头解开草绳扎紧的裤脚，将修士捆在自己背上。

    成年男子的重量压得他膝盖打颤，背脊贴着冰凉的道袍，能感受到对方微弱的心跳。

    攀着岩壁往下挪时，他闻到了铁锈味里混着的淡淡莲香。

    山道在暴雨中化作泥潭，石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修士的鲜血混着雨水，在他后颈凝成粘稠的细流。

    转过老槐树时，山体突然震颤，巨石裹着泥浆轰然砸在方才走过的路上。

    "咳咳..."背上传来细微的响动，石头差点跪倒在泥水里。

    修士垂落的手突然动了，染血的手指掐住他的咽喉，力道大得惊人。

    "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