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消毒水的气味还未散尽，苏家的管家己经捧着烫金请柬候在门外。

    我摩挲着缠满绷带的右手，琉璃灯下拍卖名录的某页正微微发烫——北宋汝窑天青釉盘的照片旁，浮动着只有我能看见的朱雀纹样。

    "祖父要见你。

    "苏明玥推开病房门，真丝衬衫下隐约透出锁骨处的龙纹。

    自从工地那日，我们之间就萦绕着诡异的默契。

    她扔来件藏青色唐装："穿这个，你身上的血腥味太刺鼻。

    "迈巴赫驶入云山别墅时，暴雨正冲刷着琉璃瓦上的螭吻。

    我盯着后视镜里尾随的三辆黑车，玉牌在衣襟下突突跳动。

    苏明玥忽然按住我翻看拍卖册的手："等会看到戴珍珠胸针的女人，千万别碰她递来的任何东西。

    "拍卖厅水晶灯骤然亮起的刹那，我听见满室珠翠发出悲鸣。

    那些躺在天鹅绒上的古玩字画，在异能视野中翻涌着血色雾气。

    前排突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穿酒红色鱼尾裙的女孩正把玩着翡翠发簪，她耳垂上的明月珰泛着熟悉的黑气。

    "宋家三小姐宋知微，"苏明玥从牙缝里挤出介绍，"专门收藏殉葬品的疯子。

    "拍卖师敲下木槌时，我按住狂跳的太阳穴。

    那尊唐代三彩马在异能中显现出真实形态：马鞍处镶着人骨雕花的萨满图腾，空洞的眼窝里爬出蜈蚣状的黑影。

    当竞价攀升到八千万，宋知微突然转身朝我轻笑，涂着黑色甲油的手指划过脖颈。

    玉牌猛地灼烧起来，我踉跄着撞翻侍应生的香槟塔。

    在西溅的玻璃碎片中，看见二十年前的影像：母亲抱着同样的三彩马冲进暴雨，父亲举着摄像机追喊"别碰那批辽墓出来的陪葬品"。

    "流拍！

    "拍卖师突然尖叫。

    那三彩马毫无征兆地龟裂，马头滚落到我脚边，露出藏在陶土中的青铜铃铛——和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