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保持着面上的平静,把这些信重新塞到信封里,又塞到大衣的衣兜里,下意识黑瞳瞥到外面,看到了正在和越甜甜说说笑笑的苏栀,越春寒隐约听到了自己磨后槽牙的声音。
……陈清?
苏栀和越春寒今天去了镇上一整天都没回来,越甜甜今天几乎一整天都是在赵奶奶家待着的,看到越春寒和苏栀骑车回来的身影她才跑回来,正在笑嘻嘻的和苏栀说话。
苏栀在镇子的集市上给越甜甜买了不少好吃的,正在柔声劝着她,让她少吃点,等吃完饭再吃,并准备洗手做饭。
没想到这个时候越春寒竟然从屋子里钻了出来。苏栀非常惊讶,虽然她还有些不太好意思和越春寒说话,但还是忍不住开口:“我马上就做饭了,你去哪儿?”
越春寒随意找了个借口:“我去和李二柱他们对一下今天在集市上卖水果的账。”
关于他们生意的事情,苏栀都是从来不过问的,闻言她点了点头:“好……你早点回来。”
越春寒垂眼看着只到他胸口的苏栀,和他一比,她的个子显得非常的娇小。和他说话的时候苏栀需要仰起头才行,这个时候她的面容非常的清晰,瓷白的小脸像颤颤巍巍绽放的花一样,那双上扬的狐狸眼看起来也格外的水润妖娆。
越春寒攥紧了手指,偏过脸去不看她,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好……”
……
陈清的诊所在路口的拐角,那里原本是一间老式的加工厂,但因为生意不算太好所以倒闭了,房子兑给了陈清。
越春寒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色也有些黑沉。难得的今天诊所内没有那么人,陈清似乎也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看到越春寒进来,他有些发愣。
陈清一如既往的还是一副大学生的模样,看起来清清秀秀,温温柔柔。他扶着自己金边的眼镜框,询问越春寒:“……是要买什么药吗?正好我现在还没下班。”
“今天不买药。”
越春寒一双黑眸懒洋洋的半眯着,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陈清的脸上,顺手把自己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
陈清定睛看过去,眉头一蹙。
越春寒提着的是酒,而且还是好几瓶,叮叮当当摆满了桌子。
越春寒一双黑眸挑衅似的看着陈清,居高临下地瞥他:“陈大夫,来喝点?”
陈清蹙眉拒绝,一项温温柔柔的脸难得没有露出笑脸,眉头微微蹙起:“我不喝酒,谢谢了。”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不喝酒,稍微喝一点,小酌一下怎么样?”越春寒不为所动,微微挑眉,黑瞳牢牢的锁在陈清身上,表情看起来很有压迫感。
陈清移开了视线,表情有些不悦:“我不喜欢喝酒,这些酒你拿回去吧,如果买药的话我现在可以给你,但是喝酒的话就不必来找我了。”
“陈大夫是不喜欢喝酒还是不喜欢和我一起喝酒,你喜欢和谁一起喝酒,苏栀吗?”越春寒居高临下的看他,表情冷的厉害。
听到苏栀的名字,陈清睫毛微颤,抬头去看越春寒:“这和苏栀有什么关系,我和苏栀只是点头之交,你不要误会了。”
越春寒发出一声嗤笑,磨了磨牙。阴寒的眼直直的望着陈清:“陈大夫,咱们还是坐下好好喝几杯吧,之前你替苏栀看病的事情我还没感谢你呢,我们一起喝点,就只是单纯的喝几杯,你不会介意吧。”
诊所内的白炽灯打在越春寒身上,把他的影子拖拽的很长,他的脸懒洋洋地半眯着,脸上虽然还带着点笑容,但是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陈清镜片下面的眼睛颤了颤,他抿了抿唇。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行,那就少喝点。”
越春寒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诊所的桌子并不大,方方正正的一个小桌子,此刻已经摆满了越春寒带来的酒。
越春寒脸上带着笑,慢悠悠的把酒瓶子递给陈清:“对,稍微少喝点没事的。”
他嘴里这么说着,但实际上行动完全不像他说的那样,反而一直在拼命的给陈清灌酒。陈清想拒绝也没能拒绝得了,一直被他架着只能硬喝。
陈清是真的不太能喝酒,一瓶酒还没喝完,只喝了几口就已经脸色胀得通红,看起来也有些晕晕沉沉了。
越春寒眯着眼睛笑起来:“陈大夫,咱们玩个快问快答怎么样,一定要快,要在三秒之内回答我可以吗。”
已经有些醉意的陈清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察觉呼之欲来的危险。
“陈大夫今年多大了。”
“24。”
“陈大夫有没有喜欢的水果。”
“有,西瓜。”
“陈大夫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白色。”
“有没有讨厌的食物。”
“地瓜。”
“最近有人追你吗?”
“有。”
“你t知不知道苏栀喜欢你。”
“知道。”
室内突兀的一片寂静,陈清虽然大脑昏昏沉沉有些醉意,在脱口而出这个回答后还是瞬间感到了清醒,他睁着那双浅褐色的瞳孔,怔怔的看着对面的越春寒。
因为酒精的作用,他的面皮还是发烫的,一直白皙的面庞此刻红的满如朝霞一般,金边眼镜架在他的鼻梁上显得他文质彬彬,充满了书卷气。
诊所内烧了锅炉,屋子内暖烘烘的并不冷,但此刻陈清却突然由心底里生出了一丝冷意。
屋内的装饰全是惨白一片,就如同陈清此刻的面容一样,他的脸一瞬间褪去了之前所有的红色,甚至因为过于激动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磕磕巴巴的开口:“我……不是你想的那样越春寒……我没有……”
越春寒神色平静的坐在他的对面,双手怀胸冷冷的抬起眼挑眉看他,本就阴寒暴戾的一张脸,此刻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让人害怕。
越春寒没有生气,甚至只是轻轻挑眉,语气相当平和:“原来你一直都知道苏栀喜欢你,怪不得之前苏栀生病你忙前忙后,还给他生火煮红糖水……你是因为愧疚吗?”
越春寒徐徐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的身高本来就比陈清的要高上不少,诊所的天花板并没有很高,越春寒这样一站直,甚至几乎头能够顶到天花板。
越春寒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清,阴鸷的面容看起来让人非常的有压力,尤其是他那一双深邃的黑色瞳孔,此刻更是格外瘆人。
“我看到了苏栀给你写的信,你应该也拆开过,也拒绝过她。为什么上次会对苏栀忙前忙后那么照顾,你是因为愧疚吧,觉得是因为你拒绝了苏栀导致她自暴自弃,所以才和我结的婚。”
越春寒笑得阴冷:“之前村子里一直都说我和苏栀关系不好马上要离婚,日子过得也吵吵闹闹,甚至还有人说我家暴苏栀。你是觉得因为自己拒绝了苏栀导致把她推进了火坑里,所以才感到愧疚的是吗?”
越春寒每说一句话,陈清的睫毛就抖一抖,甚至到了最后,他抿着唇哑口无声。
“上次你从我家离开的时候,我在隔壁听到了,你对苏栀说看到她日子过得不错你就放心了,是因为觉得她日子过得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好,所以放下了心里的愧疚吗。”
越春寒看着低头不语的陈清,他的表情看似平静,实则是压抑着的疯狂怒意。
越春寒冷冷的挑眉,毫无征兆的揪起陈清的衣襟:“你以为你是谁。”
“我没有……”陈清苍白的开口解释,模样难得的狼狈:“我和苏栀没有什么别的关系,你先把我放开,有什么话好好说。”
之前陈清虽然听说过越春寒在村子里的凶名,但他和越春寒并没有什么利益的冲突,越春寒过来买药的时候,表情也一直很冷静,甚至有些懒洋洋的,看不出什么端倪。
今天越春寒露出这副面孔,陈清才觉得有些被震慑到,看着越春寒那双阴鸷的黑瞳,陈清脑子一瞬间想到了之前村子里那些传闻,那些只要惹恼了越春寒就会被打的浑身是血的传闻。
拎着他衣襟的越春寒胳膊全是绷紧的肌肉,连手背都青筋爆出,越春寒本来就身材高大,拎着他宛如拎小鸡一样,陈清连呼吸都急促了三分。
越春寒当然知道苏栀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不然的情况下,今天就不会是这么温柔的开局了,陈清也不会现在好好的站在他面前和他说话。
他阴冷地扯开嘴角:“既然你已经知道苏栀日子过得不错,那你以后就不要再来打扰她,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她喜欢你的事情都是之前的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说着他挑衅示威般的居高临下看着陈清,半晌后才放开了陈清的衣襟。
越春寒之前攥着陈清衣襟的手有些用力,等他松开手的时候,陈清甚至止不住的在咳嗽,连脸都被呛红了。
越春寒冷冷的往外走,却没想到身后的陈清竟然喊住了他。
“等等!”
陈清还在咳嗽,他本来白皙的一张脸变得胀红,甚至呛出了眼泪。
他深呼吸几口,把自己的眼镜摘了下来。没了镜片遮挡的眼睛格外的明亮,浅褐色的瞳孔难得露出点锐利。
陈清沉声道:“苏栀之前是送过信给我,但我和她之前没有关系,现在也没有。我知道你的性格可能会疑神疑鬼,但你要相信苏栀这个人,我之前对她有所误会,现在我清晰的了解,她是个非常温柔的人,我希望你回去以后不要对她有猜忌,如果你对她有那么一丁点的喜欢,那就好好待她。”
越春寒之前一直以为陈清是个温温柔柔没什么脾气的人,像是永远也不会生气,不管别人对他做些什么都会笑脸相迎的人。
但此刻陈清映在白炽灯下的脸,少了几分以前的温柔,多了些锐利,或者说勇气。
越春寒知道自己凶名赫赫,极少有人可以站在他面前这样和他说话,大多数人被他看一眼都要浑身发抖,陈清看着瘦瘦弱弱的,没想到胆子还挺大,性格也很坚韧,直面他阴鸷的脸色也没有表现出退缩。
但越春寒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他半眯着眼睛看着陈清的脸色,突兀的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苏栀大衣兜里的那封信。
[我把我的心意全部传递给你,希望你可以看到]
[他们都说你不会看上我这样浪荡的人,但我觉得总得把我的心意告诉你]
[如果你答应我的心意,那你就来我家提亲,我嫁给你,如果你不来娶我,那我今后嫁给谁都和你无关]
[我是真的喜欢你,陈清。]
[……]
如果单看信封里面的内容,确实是真心实意让人非常的感动。但实际上苏栀和陈清告白的时候,同时期还和镇子上的那位军官一起进行交往。
苏栀的性格所有人都清楚,根本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用自己的美貌当武器来攀附男人一步步往上爬,本质上还是一个又懒又馋又恶毒的人。
这样的苏栀陈青怎么可能会喜欢,他的拒绝也在情理之中,就如同当初的越春寒一样。
现在的陈清虽说是以愧疚为理由,帮苏栀做了不少事情,又是帮着熬红糖水又是拿止痛药,看起来也很体贴,但越春寒相信他之前对苏栀肯定态度没有这么体贴。
单纯是愧疚的话,这个理由似乎不太够用。如果不在意不喜欢的情况下,又怎么会产生愧疚呢?
要么陈清就真的是个圣人,会对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产生的结果而愧疚自责,要么就是……他也发现了苏栀不对劲。
是的,越春寒早就发现了苏栀的不对劲。
现在的苏栀和之前他所认识的苏栀完全是两个性格,相差的几乎一个天一个地。如果说之前的苏栀性格张扬,贪慕虚荣,而且喜欢在外交际,现在的苏栀则更加内敛,也更加容易害羞,性格温温柔柔,看起来也很好说话。
之前的苏栀会对村子里的孩子和老人嘲笑讥讽,现在的苏栀对每个人态度都很温和。
一想到现在的苏栀一被他逗弄就浑身发颤,眼里全是泪花的模样,越春寒就忍不住眯了眯眼。
他虽然不知道这种情况是怎么发生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性格大变到这种程度,但不得不说,相比起之前的苏栀,他还是更喜欢现在的苏栀。
越春寒自己发现苏栀的变化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他本来就和苏栀朝夕相对,苏栀又和以前相差的实在是太大了,性格和爱好全部都有所差异。
但陈清……居然也能发现吗?
陈清当初没收下苏栀对他告白的信,就代表了他是真的没有喜欢苏栀,但那是以前的苏栀,现在的呢?
小小的诊所内摆了好几张铁床,都是白天病人过来吊水用的,有了这几张铁床在空间本来就狭小,此刻越春寒又在屋内站着,更显得屋内空间格外小。
越春寒扬起嘴角露出阴冷的笑,挑了挑眉:“你是以什么身份对我说这种话的,你以为你是谁。既然你已经拒绝了苏栀的告白,那她今后不管过得怎么样都和你没有关系,你也不要再对我说这种话了。”
“越春寒!”
陈清看起来有些怒意,之前喝醉的那些醉意已经通通消失不t见,取而代之的是紧蹙的眉头和认真的眼神:“如果你不喜欢苏栀,那你可以和她离婚,但请不要在婚姻期间对她进行家庭暴力或者欺凌的行为,她的性格很温柔,你也不要听信外面的风言风语,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对她。”
越春寒看着他这副认真的样子,冷着脸故意挑眉道:“离婚?我为什么要离婚,她既然嫁给了我,那不管我对她做什么都是我们夫妻两个的事情,不管是家庭暴力也好,还是别的也好,我偏不离婚,就算你看不下去又能怎样。”
他这段堪称畜生般的发言,得到了陈清的怒视:“越春寒!”
越春寒微微仰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怎么,你要来打我吗?”
……
天色已经很晚了,有人吃完了饭后肚子不太舒服,跑来诊所想拿点药回去吃,结果怎么都没能打开诊所的门。
明明诊所里面灯还是开着的,但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像是从里面上锁了一样。
男人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开,捂着肚子哼哼唧唧,足足过了几分钟门才被人轻轻的打开,但也只是露个小缝,陈清的声音含含糊糊的从门内传来:“怎么了?要什么药。”
男人说了自己的症状后陈清也没有把门打开,反而是自顾自的进屋内给他找药了。半晌后从那道小缝里伸出一袋药递给了男人,男人说要给钱,陈清都没要。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但也觉得现在这种买药的样子有些诡异。他下意识顺着外面的月光往屋内望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发现陈清大夫的脸上竟然有些鼻青脸肿,也有可能是他看错了。
毕竟陈清大夫素来在村子里跟人没有结过仇,甚至颇受大家的喜爱和尊重,又怎么会有人敢对他出手呢?
对,应该是看错了。
男人走后陈清在屋内呲牙咧嘴的捂着嘴角,发出阵阵痛呼声。
……这个越春寒下手可真不知轻重,他这样明天怎么给病人看病,他这副样子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是被人打了,只能明天闭门休息一天了。
屋内有道镜子,陈清站在镜子前给自己上药。也不知道算不算幸运,他所在的地方正好是诊所,他也正好是医生,自己给自己上药也非常非常娴熟。
镜子里的陈清鼻青脸肿,眼睛更是黑了一大圈,嘴角全破皮流血,一只眼完全睁不开,肿的不像话。
刚才他被越春寒激怒,还是和他扭打了起来,但陈清的力量小的可怜,对比越春寒直接被他压在地下按着打。
也不知道越春寒什么毛病,到底有多讨厌他这张脸,全往他这张脸上招呼,把他的脸打了,这么凄惨,完全出不了门,见不了人。
相较他这副鼻青脸肿的凄惨模样,陈清在越春寒身上基本上没留下什么伤痕。越春寒是什么模样来的,就是什么模样走的,陈清气得浑身发抖。
忽的陈清视线一顿,看到了地上一个方方正正的红色丝绒小盒。
他眯了眯肿胀的眼睛,上前将其拿起,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对金戒指,陈清料到这应该是越春寒刚才跟他打架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来的。
虽然陈清不是很喜欢越春寒,但这对金戒指看起来就不是很便宜,陈清从来没有过想把别人东西占为己有的想法,他微微蹙眉,给自己的脸戴上了个口罩,又戴了个墨镜,黑灯瞎火的准备顶着这样的装备把金戒指去给越春寒送过去。
另一边,苏栀的饭都已经做好了,在家和越甜甜等了好长时间也没见越春寒回来。
她正感觉有些奇怪,想着出去找找越春寒,刚走到院子里就迎面撞见紧绷着脸的越春寒。
越春寒的一双眼,直直的看向她,眼里竟然带着点审视。
第53章
苏栀明显能够感觉到面前的越春寒情绪有些不对劲。
她上前,想要询问他今天晚上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没想到一凑近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苏栀微微蹙眉,忍不住抬眼去看越春寒。
越春寒个子很高,她必须得仰着脖子才能看到他的脸,这一看发现他虽然脸色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一双黑瞳却格外的深邃,泛着阴冷的冷气。
而此刻,这双黑眸就直直的看着苏栀。
苏栀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也不知道越春寒究竟在哪里喝的酒,她虽然很讨厌越春寒身上的这股酒味,但还是上前试图搀扶越春寒想把他扶进屋里。
没想到越春寒一把抓住了她伸过来的手,反手把她压在了墙上。
院门口的墙非常的冰冷,不是现代的砖瓦堆砌成的,而是越春寒在附近的石场一块块将其凿开然后搬运回来堆砌成的。
石块的表面凹凸不平,苏栀贴在上面只觉得腰部都一阵发凉,最关键的是面前的越春寒不知发了什么疯,他把苏栀堵在墙边高大的身体微微俯下身,漆黑的瞳孔紧盯着苏栀。
他们的距离实在太过近,那股越春寒身上的酒气也随之传了过来,苏栀大脑有些晕晕沉沉,忍不住偏头躲开他的视线,被他控制住的手也在拼命的挣扎。
“越春寒……你,你放开我!”苏栀努力扭着手腕试图从越春寒手里挣扎出来。
明明白天因为在市集上的那件事情,他们两个人的气氛还很尴尬,甚至都没有怎么说过话。但越春寒只是出去了一趟,回来后竟然性格大变,还对她这样。
苏栀忍不住咬着唇瓣抬眼看越春寒:“你,你松开我,你弄疼我了越春寒。”
越春寒的手下意识的放轻,但还没有把她的手放开。
“苏栀……”
越春寒的呼吸声很粗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醉了的原因,他的眼苏栀甚至觉得有些泛红。
他把苏栀抵在墙边,俯下/身询问她:“我之前就看到你和他有说有笑的,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苏栀被他的话震惊到,反应了半天才理解他的意思。她忍不住咬唇,觉得越春寒有可能是真的喝醉了,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什么时候和别人一起说说笑笑的了,还喜欢别人,这都什么事情的事情,越春寒他是错乱了吗,还是在做梦。
苏栀深呼吸一口气别过脸去:“你醉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
越春寒见苏栀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心里更加酸涩。他本来就千杯不醉,和陈清在诊所喝的那几瓶酒他根本就没有一丁点醉意,现在也不过是想要借着喝醉的名义试探苏栀对陈清的心思而已。
苏栀之前似乎就对陈清感官很好,姨妈期肚子疼的时候还强忍着和他说笑,明明面对他时会害怕会胆怯会移开视线,会声音发颤,会眼眶湿润,但面对陈清的时候则会变得非常平静甚至坦然。
她完全不怕陈清,也可以正常的和陈清交流,不像面对他时那样惧怕。
她和陈清本来就很相似,一样温柔的性格,一样聪慧又懂得不少知识的样子。陈清会医术是大学生是文化素质高有有能耐的精英,苏栀又会说各种童话故事和,还会针灸按摩和医术,他们两个实在是很多地方都很相似,都很搭。
越春寒总是觉得,假如苏栀没有嫁给他,那她和陈清也会在一起结婚过得很好……甚至有可能比现在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