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事已经被池妄放在一边了,安雪又提醒他想起,他没陪姜幼吃饭,把她和她做的一桌子菜晾在一边。
一想到这里,心脏又开始闷疼。
真他妈会踩他痛处。
池妄皱眉抽了口烟,风把烟雾撕碎。
安雪看着手里被挂断的通话,手不自觉握紧。
……
姜幼被抓上车后,就被迷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颠簸中恢复了一点意识,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说话。
“今晚的货不错,好好给她洗洗,洗干净了,送到台上展示。”男人声音十分粗犷,指挥手下把装着姜幼的箱子放下。
女人瞧了眼,细声细气地应着,“今晚有好几位大老板上船,要是我也能被看上就好了,我一点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呆了,真想像这些‘货’一样被他们买走。”
“这些货品都有漂亮的脸蛋和妖娆的身材,你这个干瘪的老女人有什么,别做梦了,快点,别耽误时间!”
女人撇了撇嘴,指挥下人把姜幼从箱子里抬出来,随便点了个仆人,“你来给她洗,我待会过来检查。”
姜幼感觉四肢被人肆意拉扯,蒙在头上的黑布被人粗鲁地扯开,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哗啦”一声被扔进浴桶里。
“咳咳……”她猝不及防呛了口水,清醒了过来。
周围的灯光刺眼,姜幼被水打湿的脸颊透着苍白,茫然地看着四周的一切。
她正坐在一个能容身两个人的大浴桶里,两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围着她,她们穿着一样的女仆服装,准备的工具,看样子是要伺候她洗澡。
姜幼低头发现自己全身裸露,瞳孔一缩,突然想起之前听到的声音,惊恐地抱紧自己。
其中有个女仆看见她醒过来了,朝她温和地笑笑,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她放轻松。
姜幼感受到她的善意,猛地抓住她的手,向她求救,“我是被人绑架到这里来的,麻烦你帮我报警,我一定会重谢你。”
女仆说了什么,姜幼听不懂,她尝试着沟通,然而完全交流不了!
姜幼绝望了。
突然一阵剧烈摇晃,她听见轮船的鸣笛声,下意识转过头。
透过房间里唯一的玻璃窗,看见窗外无尽的大海,黑沉压抑。
姜幼心脏猛地一沉。
她竟然在海上!
最近有一股地下组织十分猖獗,经常掳拐年轻女孩,送到边境进行人口贩卖。
她大概是运气不好,被她给碰上了。
池妄要是知道她出事,肯定会立马来救她……
姜幼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后,猛的意识到她跟池妄的关系已经走到尽头,而她还在期待着他来救她。
姜幼苦涩地摇了摇头,他在陪他的未婚妻,估计都没发现她不见了。
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碰到危险,傻傻地等着他来救援了。
他现在已经有了在乎的人,无暇顾及到她。
把她晾在美国的这两天,她真真实实感受到了冷落,也终于想明白,任何给她依赖的人最终都会离开,给她傍身的东西都会消失,她只能靠自己。
当然她也能理解,毕竟这才是他该有的正常生活。
只不过现下的情况不太乐观,她必须自己想办法逃出去。
姜幼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看向房间里的两名女仆。
她故意打翻了盥洗架上的东西,支走一个,另一个她抄起香薰盒,快速砸晕。
姜幼平时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更别说打人了,她第一次干这种事,紧张得心脏怦怦直跳,手都是麻的。
她小声对晕过去的女仆说了声对不起,扯下架子上的浴袍裹住自己,匆忙往房间外跑。
姜幼刚到门口,突然“砰”的一声,大门被撞开了。
第202章
笼中的金丝雀
门口站着一个肥胖老女人,见姜幼想逃,凶神恶煞地推了一把姜幼。
姜幼往后踉跄,看见老女人转过头,叽哩哇啦地跟旁边两个壮汉说了什么。
壮汉立即冲上前,粗暴地抓住姜幼。
“放开我!”
壮汉不顾姜幼挣扎,架着她走到浴桶,狠狠将她按进水里。
“咳咳咳……”
姜幼想要抬起头,却被抓住头发按进水里。
显然是对她逃跑的惩罚。
姜幼难受得呛了水,窒息感让她产生了求生的本能。
她不再反抗,壮汉才将她拎起来,把她双手双脚各绑在一边,让她呈一个大字型躺在浴桶里。
浴袍被水浮得漂起,姜幼感受到灼热的视线,不由夹紧双腿。
壮汉猥琐地盯着她的身体,色兮兮要朝她伸出手,被老女人一巴掌拍开。
女人瞪着他,厉色骂了两句,姜幼听不懂,只见壮汉悻悻离开。
女人也没给姜幼好脸色,狠狠打了她一巴掌,用同样的语气吼了她两句,指挥几个仆人给她清洗。
虽然都是女性,这样赤裸直接地打量她的身体,对她上下揉捏,洗刷……甚至连那里都不放过。
姜幼无比难堪,死死咬紧唇。
漫长的煎熬没有结束,她在忍受屈辱中,昏死了过去。
……
姜幼又被搬运到另一个地方,周围格外嘈杂。
“呦,今天的货不错,看着就白嫩。”
“这小妞今晚肯定跟我走,谁都别抢!”
姜幼难受的皱眉,迷幻的灯光刺的睁不开眼。
她感觉周围很多人,呼吸有点透不过气。
“醒了,小美人醒了!”
“真漂亮啊,你看她的眼睛,透着孩子般的纯真呢。”
是谁在起哄?
姜幼被下了药,视线模糊,眼前画面忽远忽近,脑袋很是眩晕。
她摇了摇头,刚想抬手揉一揉眼睛,突然听到叮当作响,手腕有些重。
她下意识转头望去。
雪白的双腕被一对银色手铐锁着,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手铐上长长的银链连接笼子两边,轻微一拽,发出金属的碰撞声。
姜幼微怔,忍不住环顾四周,瞬间瞳孔放大。
她被换上兔女郎的衣服,双手双脚,还有脖子,都被银链锁住,悬吊在一个巨大的铁笼里!
台下人满为患,热浪翻滚。
她就像个笼中的金丝雀,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展示出来,华丽地供人观赏!
姜幼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象,一时间控制不住地尖叫。
“救命!”
她无助的抓住铁栏杆,眼角泛红地呐喊。
台下的男人却笑的越发猖狂。
“她竟然在喊救命,哈哈……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真是可怜呢。”
“你们看,叫声这么悦耳,在床上指不定多么动听。”
“这次的货,真是个上等货……”
姜幼越是惊恐,这群起哄的男人越是兴奋。
来这里的人,不是黑势力大佬就是顶级富商,来自全国各地,身份都必须进行保密。
他们都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在这昏暗的罪恶场所,宛如恶鬼,可尽管如此,依旧遮挡不住他们眼里猥琐的光。
他们手上举着的拍卖牌,淫邪的目光在姜幼身上流连。
这竟是一个大型的拍卖会!
而她,是今晚的卖品!
“先生,您请坐。”
谄媚的声音在二楼的包厢里响起。
拍卖行的管事领着一个男人进入包厢。
男人身姿清冽,白色面具下轮廓精致,他穿着名贵的白西装,腕上的表彰显着他的身价。
“为什么要把我安排在这个位置?”
管事恭敬回答道,“先生,您是我们老板的贵宾,这里是最好的观望台。”
他是受邀过来的,对今晚的拍卖没有兴趣!
男人兴致缺缺地扫了眼舞台,然而下一秒,目光突然定住,盯着笼子里挣扎的女孩儿看了许久,皱眉眯起了眼。
因为光线暗,隔了一段距离,看不太清楚。
他走到包厢露台,拿过望远镜,看向舞台上被展示的女孩儿。
心里猛的一震。
姜幼?怎么会是她?!
管事人见他这番举动,跟过来笑道,“先生对我们今晚的卖品感兴趣?”
洛怀州回过神,放下望远镜,看向管事,“今晚压轴的就是她?”
随意轻松的语气,一时让管事摸不着头脑,“先生,这位东方女孩,是我们老板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才找来的。”
洛怀州自然接话,“哦,从哪弄来的?”
“无可奉告。”管事人微笑,“先生如果感兴趣,可以拍下来带回家。”
管事人什么都不肯说,背后肯定有蹊跷。
边境爆乱不堪,各种暗势力勾结,好端端的,姜幼怎么会被抓到了这里?
她一定是惹上了什么人。
洛怀州隐了隐目光里的冷意,他不能打草惊蛇,否则姜幼就会有危险。
他不动声色的笑,“好,你先下去。”
管事低了低头,先出去了。
洛怀州转头盯着笼子里受惊的姜幼,脸上笑容逐渐消失,温情的眉眼浮现一抹阴翳。
他沉声问助理,“我们手头上有多少流动资金?”
助理诧异,“您要买下这个女孩儿?”
洛怀州摩挲着酒杯,陷入沉思。
他被池妄支来边境,替洛氏发展业务,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非法场所碰到姜幼。
她的困顿、无助和惊恐,他都看在眼里。
她就像一只受惊的雀儿,在笼子里惶恐地扑棱着翅膀,撞来撞去,她奋力地想逃出笼子,却弄得自己遍体鳞伤。
看到这一幕,洛怀州的心像被什么攥住。他扫了眼台下开着黄腔,虎视眈眈盯着姜幼的一群男人。
他向来平静的内心,莫名产生了一股阴暗的情绪,恨不得把他们全部杀光。
洛怀州冷冽地眯起眼,“我要她,不管用什么办法。”
第203章
有人要跟他抢姜幼
姜幼的起拍价一亿美金,来这种场所的人都非富即贵,否则连上邮轮的资格都没有,然而听到这个天文数字,大家不由唏嘘起来。
“这女孩儿虽然是个尤物,但也得物有所值,为了尝一口鲜嫩的滋味花几十亿,疯了吗,像她这种的女孩儿,又不是天仙,满世界哪里没有?”
这场拍卖全程都被幕后老板监视操控,一亿美金的起拍价显然是故意为之,但利用姜幼吊富豪很不明智,难道是知道会有人来救她?
这幕后老板的目的,是想炸出救她的人?
洛怀州心里隐隐不安,可看着笼子里挣扎的姜幼,他捏着高脚杯的手指不由收紧,无论如何,人都要救。
已经加到十亿美金,台下所有人都不由屏住呼吸,整个空间都安静了。
竞拍者望而却步,只有隔壁包厢仍在加价。
跟他抢姜幼?
洛怀州皱眉把目光投向隔壁。
那人戴着黑色面具,坐在阴影之中,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慵懒的坐姿仿佛势在必得。
本来就是纸醉金迷的世界,上船者中不乏混进顶级富豪,为了买个女孩儿豪掷千金,不足为奇。
但如果是跟他有着同样心思的人,这世上恐怕只有一个……
洛怀州只是猜测,对方似有所察,抬头看了他一眼,只是这幽暗的一眼,洛怀州感觉到了蔑视和敌意,男人间的胜负欲瞬间被激了起来。
“洛总,不能再加了,我们带来的资金不够,您这是要把整个洛氏搭进去?”
助理觉得他疯魔了,他们今晚不是来参加拍卖的,目的是来见大老板,玩玩就得了,怎么还来真的了呢?
为了一个被拐卖来的女孩,花这么大的代价,真不值得。
幸好拍卖进行到一半,突然暂停了,戴着狐狸面具的女人来了包厢。
“先生,您跟隔壁的客人都想拍这名女孩儿,我们老板说,这样分不出胜负,请您移步。”
洛怀州顿了顿,助理觉得有危险,伸手拦住他,“洛少,大可不必以身涉险,对方什么来头我们不清楚,小心有诈。”
洛怀州看见关姜幼的笼子被运走,目光沉了沉,“如果你不跟我一起去,就在这里等我。”
助理阻拦不了,只好叫了两名保镖一起跟上去。
洛怀州一行人跟着女人来到甲板。
船舱里歌舞升平,而甲板上海风很大,黑漆漆的,只有一盏昏暗的探照灯。
戴黑色面具的男人和他的手下早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