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飞溅在雪地上的不是血沫,而是细碎的金色晶体。
老道的身影在风雪中忽明忽暗,"去后山寒潭,用你的血喂那尾白鲟。
"玄霄刚要追问,整座三清殿突然被连根拔起。
在梁柱倾塌的轰鸣声中,他看见师尊的道冠被狂风卷走,露出布满龙鳞状瘢痕的头皮。
那些青灰色的鳞片正随着金晶咳出的节奏翕张,如同某种古老生物的呼吸。
竹简爆发出尖锐的嗡鸣,玄霄本能地咬破食指抹过简身。
血液接触竹片的刹那,原本暗红的简牍骤然变得透明,内里浮现出万千游动的血丝。
某段被封印的记忆突然苏醒——七岁那年,正是这卷竹简从雪堆里挖出了心脏停跳的自己。
"快走!
"张清远的暴喝裹挟着雷霆之力,玄霄被气浪推着滑向悬崖边缘。
在坠落的瞬间,少年看见师尊撕开道袍,胸膛上赫然刻着与竹简裂纹完全相同的图腾。
呼啸的风雪吞没了所有声响。
玄霄在失重中握紧琉璃灯,发现灯芯里的指骨正在生长血肉。
当山巅传来某种洪荒巨兽的嘶吼时,他腰间的竹简突然展开成三丈长的赤红屏风,简片上浮现出从未见过的金色铭文:天道西十九遁去其一屏风裹着玄霄坠入寒潭的瞬间,他看见水面倒影里的自己双眼赤红如血。
无数半透明的丝线从瞳孔延伸而出,连接着潭底某具被铁链贯穿的青铜棺椁。
棺盖上的饕餮纹正与竹简产生共鸣,而那些丝线尽头,赫然缠绕着张清远咳出的金色晶石。
"原来师尊的咳疾......"玄霄的思绪被掌心剧痛打断。
琉璃灯不知何时己融入血肉,那截复苏的指骨正抵着他腕脉游动,在皮肤下顶出蚯蚓状的凸起。
寒潭深处传来空灵的鲛人歌谣,玄霄突然记起五岁那年的某个雪夜。
病重的张清远将他浸入潭水,那时水面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