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穗岁重重点头,听到他问:“会?亲人吗你?,都磕到牙齿上了。”
小姑娘有些脸红,声音越来越小:“那我不会?可以学嘛……”
男人轻笑?,啧了声,“我教你??”
喻穗岁顶不住他的目光,紧紧闭上眼,“好啊……”
随后,耳边落下一道声音:“宝宝,张嘴,闭眼。”
这话刚落地,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音乐声便响了。
“Its
me
and
you,
只有你?和我,
Baby
aint
nobody
in
between
us,
宝贝我们之间?没有他人,
Between
us,
在我们之间?。”
音乐声有些耳熟,把?喻穗岁一半的注意力吸走了。
她缓缓睁开双眸,唇瓣边缘被撬起,这种情况下,还不忘去推陈肆的肩膀,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陈肆……是不是……你?手机响了?”
男人的动作根本没被影响,反而力道更重了。
他掌下微微用力,推着女孩后背,让她重新和自己粘连到一起。
中途间?隙才说:“不用管,宝宝,专心。”
顿了两秒,他快速垂眸瞥了一眼小姑娘,声音低低沉沉,像是带了些警告:“我就教你?这一次,以后再问我,就要付学费了?”
喻穗岁声音很轻,无力地问:“学费是什?么?”
陈肆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结果惹来这姑娘的一巴掌。
“Holy
with
you,
对你?坦诚,
With
you,
只对你?,
Theres
nothin
more
that,
我心里想要的。”
啪得一声,清脆的巴掌落在陈肆侧脸处。
将两人之间?的缱绻氛围打断。
“I
will
wish
for
but,
也只是,
To
keep
us,
让我们,
Together
forever
for
life,
永远在一起。”
陈肆停了下来,恰好此刻音乐声也停了。
他眉宇间?透着几分不耐,但这些不耐是对手机铃声,而不是对喻穗岁。
可喻穗岁会?错了他的意,还以为是自己惹恼了他。
当?下重新抱上他的肩,唇瓣轻轻碰了他几下,“陈肆……我们继续吧。”
怀中人主动献吻,他怎么可能放过,便低低沉沉地嗯了一声,随后吻了上去,继续之前的“教学”。
可好景不长,教学时间?这次连半分钟都不到,手机铃声便又响了。
空气中黏腻甘甜的气息戛然而止,吞咽口水的咕噜声也听不到。
她安安静静地趴在某人怀里,听着他接打电话。
电话是江至风打过来的,问他什?么时候送喻穗岁回家,自己刚好开车把?韩琳和蔡悦捎回去。
而且那头传来蔡悦的吵闹声,她似乎还不想回酒店,想在吴贤坊过夜。
只不过这种微弱的抗拒声音都被江至风忽略掉了。
陈肆捏了捏眉心,没去管他那头的纷乱,低头瞧了眼喻穗岁,“想什?么时候回家?”
她看了眼时间?,时候不早了,现在该回去了,便小声说:“现在吧。”
“嗯。”陈肆揉了揉她的头,对电话那头说:“现在吧,你?们在哪儿?”
“就在院子里。”
“知?道了,待会?儿出去。”
等挂断电话后,喻穗岁才慢吞吞起身,陈肆瞥见她的动作,给她穿上外套,一层又一层,又给她严严实实地裹上围巾。
“不想回家啊?”陈肆牵着她,边带她出门,边问。
喻穗岁摇头,“也不是,只是明天?要去走亲戚,后天?的机票回北京,可能和你?见不到面了。”
陈肆愣了下,想到什?么,“那后天?我送你?去机场。”
喻穗岁弯弯嘴角,“好。”
“这就开心了?”
喻穗岁点头。
两人走到院子里,跟散步似的,喻穗岁的手揣在他兜里,很暖和,感受不到一点冷。
陈肆偏头盯着她,“对男朋友就这么点要求?”
喻穗岁啊了下,没吭声。
陈肆啧了下,“把?你?送去机场就开心了?这么好收买?”
喻穗岁抿抿唇,“那你?把?我送到剧组?”
陈肆挑眉,“没了?”
喻穗岁说那话只是开玩笑?而已,她知?道陈肆接下来应该会?很忙,所以立刻改口:“我开玩笑?的,把?我送到机场就可以了。”
陈肆也没坚持,点头,“成?,不过之后会?在剧组见面的。”
这话音量很低,喻穗岁没听清,茫然问:“什?么?你?刚刚说得我没听清。”
陈肆轻笑?,“没什?么。”
最后是江至风开车,把?三位女生送回青桥县城,陈肆坐在最后一排,挨着喻穗岁,等把?喻穗岁送到家门口,他才坐回车上。
江至风给他递了根烟,自己又点燃一根,随口问:“那项投资定下了?数目有点大啊,说实话,我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陈肆拢火点烟,车窗降了一半,夹烟的那只手伸出窗外,随意耷拉着。
他眸色比这黑夜还沉,“定下了。”
“那这项目你?确定真?不投了?”江至风又问。
陈肆摇头,“不是不投,只是找了风投圈的朋友,他比我更合适这个?项目。”
江至风看破不说破,“成?,你?倒是可以。”
陈肆淡淡笑?了,“那电影是她第一部影片,而且还是出道首作,不能出一点岔子。”
“行?吧,我发现苏清淮形容你?的那个?词还真?没说错。”江至风一根烟抽完,发动车子,朝着青桥村驶去。
陈肆没多在意,不走心地问:“什?么词?”
“还能是什?么,”江至风嗤笑?道:“说你?恋爱脑呗。”
陈肆否认这个?称呼,话里是纠正他,“我啊,不能叫做恋爱脑。”
江至风递过来一个?眼神,问:“那是什?么?”
“岁岁脑。”
……
没救了。
江至风目视前方,时不时地看身旁人一眼,心里的疑惑说不清。
他和陈肆是前两年?认识的,通过苏清淮认识的,两人算是相见恨晚,彼此都合得来,特别是在一些时事的看法上。他虽然比陈肆大个?两三岁,但却发觉陈肆这人比同龄人早熟,眼光毒辣。
在苏清淮眼中,陈肆的身份可能是学生加上赛车手,但在他这儿,陈肆更是个?眼光独到的投资者。这事儿连苏清淮都不知?道,他一年?前跟着陈肆投资了几个?项目,赚得盆满钵满,下半辈子的养老底儿都赚出来了,所以吴贤坊的营业他不是很上心,也是在这两年?在吴贤坊开发出酒店和其他娱乐设施。
这次在青桥郊区建设赛道的项目,他也有投资,但不多。陈肆的投资额倒是他的三两倍,这项目的开工地点虽然是最近才订下的,但项目的策划是几个?月前就拟定好的。
可现在,陈肆忽然说总投资商换了一批人,是他风投圈的朋友,因为计划有变,所以对方追加了两个?亿的投资。
他接到这消息的时候,问陈肆他自己的投资是撤出来了?陈肆当?时说的是遇上了点事儿,别的项目缺了投资,他得补上去,所以才没继续加这个?投资。可问题是,这项目前期后期都有陈肆的参与,相当?于他半个?孩子,可现在他就这样拱手于人了,翻倍的利润也给了别人,不赚这点钱。
后来问清楚后,才得知?,原来陈肆听说喻穗岁那剧组出了事儿,便把?全部身家都投了进去,只为了剧组能照常运行?,拍摄能继续,不会?功亏一篑。
万千理由归于一旦,那就是他不想让喻穗岁进入娱乐圈的第一部戏,就这样以夭折的结果消失。
所以他才觉得这人没救了,也觉得陈肆对于自己的评价还挺正确的。
陈肆他确实是个?恋爱脑,更是个?喻穗岁脑,脑子里全是喻穗岁,没别的了。
-
正月初一,喻穗岁跟着爷爷奶奶走亲访友,去了青桥县城的周边村,中午在亲戚家吃的饭,下午又去了另外一家,傍晚时分才回家。
回家那会?儿,喻绍和辛兰茹已经走了,回了梧州。
奶奶安慰她说:“囡囡,奶奶支持你?去当?演员,我孙女成?绩那样好,当?演员一定也会?出色。奶奶不求你?成?为多大腕儿的明星,只要你?做自己想做的事儿,每天?开心就好。”
喻穗岁听完这话,心脏像是被泡进了水中,一直吐泡泡,又想哭又温暖。
初二要去机场那天?,爷爷一个?劲儿的把?零食和水果装进她的包里,生怕自己孙女在飞机上挨饿。
喻穗岁有些无奈,“爷爷,这些过不了安检,我真?的带不了,您别装了。”
奶奶听到动静声,走过来一看,才发现喻穗岁的背包里全是整盒整盒的牛奶,哎呦了一声,拍了拍爷爷后背,“你?别添乱了,这些都带不了,赶紧拿出来,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给岁岁一点钱。”
随后,她掏出一张银行?卡,笑?眯眯地塞进喻穗岁手中,嘱咐道:“密码是你?生日?,都是这些年?你?爸妈打给我们的,我们没怎么花,都给你?存着了。”
喻穗岁愣了下,眼眶有些酸,“你?们留着吧,我有钱的。”
奶奶拍了下她手掌,语气坚定:“奶奶知?道你?有钱,但是岁岁,这钱你?得收下,我听说你?拍戏的地方在北京,那地方消费高,你?拿着这卡,到时候想出去玩就出去玩,手头也宽裕点。”
奶奶年?轻的时候读过大专,眼界比一般老人要高,所以想到的地方是爷爷想不到的。
喻穗岁最后收下了那张卡。
“对了,你?怎么去机场?”奶奶问。
喻穗岁顿了下,“我高中同学送我。”
奶奶想起什?么,笑?呵呵地问:“是那天?来家里吃饺子的男同学吗?我看你?那位同学挺精神的,在学校里是不是有不少人喜欢他啊。”
喻穗岁没想到奶奶还记得陈肆,但听到她后面的话,便打哈哈地敷衍道:“应该是吧,我也不清楚。”
奶奶眼里带着促狭的笑?,“那岁岁,你?呢?”
喻穗岁没听懂,茫然地问:“什?么?”
“你?喜不喜欢那个?男同学?”
这问题一问出口,喻穗岁的脸猛地红了,她还以为奶奶看出什?么,结结巴巴地说:“奶奶!你?说什?么呢!”
“哎呦,我宝贝囡囡还害羞了,”她笑?了笑?,“你?们这个?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你?放心,奶奶不告诉你?爸妈。”
喻穗岁咬紧唇瓣,以前和奶奶相处那么久,还没发现奶奶的想法是如此的……年?轻化。
而给喻穗岁整理行?李箱的爷爷听到这话,猛地抬头大喊,“什?么?有小男生喜欢我们岁岁?”
喻穗岁被这音量吓到了,愣在原地。
奶奶则是无语地招招手:“没有,你?听错了,行?李箱装好了没?”
她撂下这话,又扭头对喻穗岁挤眉弄眼,“别管你?爷爷,他也是个?老古板。”
陈肆的车在小区楼下等很久了,但他没着急,也没催促。
喻穗岁不再磨蹭,和爷爷奶奶打过招呼之后,便拎着行?李箱下了楼。
刚打开单元门,眼前这一幕便让她愣在原地。
不远处停着一辆极其普通的黑色大众车,车身似乎是洗过一遍,和前天?相比亮了不少,但她主要的注意力还是被倚在车身旁的高大身影吸引住了。
他穿了一件立领的纯黑色冲锋衣,长腿被纯黑色运动裤包裹着,脚上一双棕色马丁靴,这种穿搭在小县城里,和别人完全不是一个?维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