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佚名 本章:第179章

    第四九八章——送死宜早不宜迟

    夜凡、阿三、方定武三人被直接送去了闻风听雨阁接受治疗。相较而言,方定武反而是受伤最轻的一个,再加上闻风听雨阁不缺灵丹妙药,只是半月功夫就好了七七八八,施淼淼半月来悉心照料守在床前,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每每方定武看向施淼淼的眼神终于多了些意味不明的东西。

    受伤最重的是阿三,目前也只是醒了过来,但距离能下床行走还差得远了,他醒了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呼一声“师妹”,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再次疼晕了过去。再醒来是又是第二天了,池南苇将当归顺利逃走的消息告诉了阿三,阿三悲懊不已,七尺的男儿躺在床上哭得像个孩子,泪水打湿了大片枕头。

    “是我对不起师妹”阿三哽咽着,“也无法给百里孤城交代,唯有以死谢罪”

    夜凡走了进来正好听见这一句,他插话道:“戚宗弼已经派人去给百里孤城送信了,不过我的人应该会更早到,至于百里孤城的反应我也说不准。”

    阿三偏过头去,面向墙壁:“早知道还不如就让师妹留在赫连剑宗”

    “一样的。”夜凡安慰道,“赫连剑宗的人也不一定就会为了杨露与鬼见愁不死不休,最终还是得靠百里孤城自己,他一个人,又怎么拦得住天人境。”

    “而且你也不一定有机会在百里孤城面前以死谢罪。”夜凡想了想,“他多半会直接杀上不归岛,我大概能想象到他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他会疯的。”

    阿三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苦出声来:“我也要去!”

    “你?你还是先养好伤罢!”夜凡轻笑一声,然后转头看向池南苇,“怎么不见方大哥和淼淼姑娘?”

    池南苇掩嘴一笑:“淼淼说定武哥这次大难不死,带着他去城外慈音寺拜佛去了。”

    夜凡点了点头,沉默了半晌后才开口道:“池姑娘也要离开了吧。”

    池南苇淡淡一笑:“是该走了,若不是担心定武哥伤势,我早就该走了。”

    “继续去找他?”夜凡叹了口气,“最近边关事紧,北羌似乎想有动作了,阁内探子在配合厂卫行动,反倒放松了定风波那边事。”

    池南苇摆了摆手:“无妨,阁主做这些事本就足表仁义,我还未好好谢过阁主出力。不过我心底大概有些猜测,这次就不用再劳烦阁主了。”

    “哦?池姑娘有线索了?”夜凡惊喜道,“什么时候的事?”

    “是从那个鬼见愁刺客口中得知的。”池南苇缓缓说道,“他说曾在东海小镇见过一个卖肉屠户,刀法卓绝。”

    “就这样你就能确定是他了?”夜凡不解道。

    池南苇抿了抿嘴:“不知道但我冥冥有感,觉得就是他。不管是不是,都得去碰碰运气,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当起了屠户,但总要去看看才知道。”

    夜凡沉默了片刻,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就下午吧。”池南苇看了眼阿三面朝墙壁的背影,“有些事宜早不宜迟等定武哥他们回来,收拾了东西就走了。”

    “那我就先祝你们一路顺风了。”

    池南苇作别了夜凡,转身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了夜凡和阿三两人。

    夜凡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叹道:“池姑娘看上去柔柔弱弱,但骨子里也是个刚烈女子。”

    阿三没有出声,夜凡的视线落到他身上:“她一个不具武艺的女子都敢走遍千山万水去寻定风波,而你为何还躺在这里装死是不敢去不归岛,还是怕见到百里孤城?”

    半晌后阿三的声音才传来:“百里孤城不达天人境,去了不归岛也只是送死。”

    夜凡微微一挑眉毛:“所以?”

    “所以”阿三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神坚定。

    “要送死也该我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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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穹嵩山上,愚公正在喝骂白猿。

    “给你说了几百遍!怎么就是管不住你那猴嘴!”愚公气得眉头拧成了疙瘩,似乎是骂累了,重重叹了口气,走到一边石头上坐着生闷气。

    白猿一脸的委屈,蹲在不远处眼巴巴望着愚公。

    雪沏茗打了个哈哈走过来,先拍了拍白猿的背:“没事儿,我不怪你,你一边儿凉快去罢。”

    然后又来到愚公身边蹲下:“您老爷别气,我已经知足了。”

    愚公急道:“我怎么不气!就差这最后一步——没有这一步,就算治好了你的伤,你修炼多年的武艺可就真的练不回来了!”

    “我再从头练就是了,能捡回小命我就已经很侥幸了。”雪沏茗安慰道。

    “哎都怪这白毛畜生嘴馋,给它说了多少次,没想到还是把山里玉蝉给吃绝种了。”愚公又叹气,“这最后一步,不能用银钉去刺你心脏,必须要与山髓伴生的玉蝉来完成,用口器将山髓渡入心尖血,再加上你之前修炼擎天霸王功,一身筋骨皮已经淬炼得当,只消完成这最后一步,练起功来必然一日千里,月余便可恢复全盛功力都怪这畜生!”

    “哈,无妨无妨,车到山前必有路,以后再说呗。”雪沏茗笑道,“我在这山上陪了您两年了,您这一身功夫倒是高得没顶了,但也没见你做什么有用的事,所以要那么厉害的功夫做什么?”

    愚公瞪他一眼:“什么叫没做有用的事?我搬山截水难道不是有用的事?”

    “那也是对山下那些乡民有用,是对别人有用。”雪沏茗瘪了瘪嘴,“对你又没有半点好处。他们又不给你立长生牌位也不供奉你,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还把你当做精怪,我在这山上看你来来回回搬了八次石头,还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管他们死活。”

    愚公沉默了一会,然后转头看向雪沏茗道:“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雪沏茗大咧咧一笑:“我?我什么都不会做,我又不认识他们,甚至他们还报官让锦衣卫来抓我,我为什么要管他们死活?管他涝灾旱灾,这帮人死了也就死了,等明白没精怪庇佑他们,他们自己就知道迁徙了。”

    愚公摇了摇头:“错了,不为善,是为恶。”

    第四九九章——善恶断(shukeba.)

    第四九九章——善恶断

    “看来雪隐龙没教会你善恶是非。”愚公摇了摇头。

    “嗨哟!”雪沏茗拍着膝盖大笑,“他还教我?老秃驴怕是自己还没明白哩!”

    “又错了。”愚公瞥了雪沏茗一眼,“他选择隐居修佛,就说明他已经明白了。”

    “难道是佛祖教他出家就是做善事了?”雪沏茗笑得更肆意了,“他前半生杀的人难道就比我少了?后半生当和尚就把杀的人做的恶一笔勾销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不会真的信这句话罢?”

    愚公憨厚一笑:“我读书少,讲不来大道理,但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

    “你说的这些本就没什么道理。”雪沏茗摆了摆手,“善恶善恶,你为善他为恶,善事有人去做,难道恶事就没人做了吗?你今天救了别人,明天你救的人就是杀人,那你做的究竟是善事还是恶事?”

    愚公愕然摊手道:“我救人是我的事,他杀人是他的事。就像我帮山下乡民治理水患,是因为我想做这件事,而不是因为我必须帮他们。”

    雪沏茗想了想:“什么意思?”

    愚公笑了笑,说道:“做善事,是因为我觉得自己该做,因为我自己觉得我做这件事是对的,而唯独不是为了让别人记我的好。所以他们怎么说我,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在做自己觉得对的事罢了。而如果我不去做这件事,就成了我明知是对的却不去做,那我难道不是在作恶吗?”

    雪沏茗张了张嘴,;愣了半晌后才道:“你还说你不会讲大道理!”

    愚公望着远处流云青山:“世人皆说善恶难断,但其实真的有那么难?善恶其实就是每个人自己心中的一杆秤,与旁人并无关联,是善是恶,唯有自知。”

    “不懂不懂。”雪沏茗使劲摇头,“你这番话比老秃驴读过的佛经还难懂。”

    “雪隐龙也不是为了修佛而出家。”愚公笑道,“这番话当年我也对他说过,想必他是懂了,出家是为了避世,避世则是为了避做恶,而不做恶,对他来说就是为善了。”

    “哈哈哈!”雪沏茗大笑,“这番话倒是没错,就他那还当和尚,佛经也不会背,成天就惦记着肉包子!”

    “那你什么时候能明白呢?”愚公突然注视着雪沏茗的眼睛。

    雪沏茗被他看得一愣:“我?”

    愚公憨厚一笑:“雨季马上要来了,这次就由你去搬山截流吧。”

    “开什么玩笑!”雪沏茗吓了一跳,“我哪有那么大力气!”

    愚公拍了拍他的肩膀:“怕什么?大不了用小些的石头一块块搬嘛。”

    雪沏茗狐疑地盯着愚公:“你是不是在打什么算盘?”

    “嗨,我又不图你什么。”愚公站起身进屋了,把雪沏茗留在外面,和白猿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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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祥镇,天光明媚。

    叶痴儿早早地卖完了肉,吃过晌午后,搬个竹椅坐在门外晒着太阳,半眯着眼好不惬意。

    脚步声由远及近,叶痴儿睁开眼,看到庖丁从外面回来了。

    “去哪儿了?”叶痴儿打了个哈欠,随口问道。

    庖丁哈哈一笑:“去外面转悠了一圈,街西头徐大娘又打骂她家那口子了,都打到街上来了,大家都在看热闹。”

    叶痴儿认真道:“陈麻子是真的心紧徐大娘,不然也不会次次都不还手了。”

    “我知道的。”庖丁淡淡一笑,“但徐大娘每次也就做的凶,真打到身上又舍不得下重手了,这两口子也是般配。”

    叶痴儿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出神,半晌后才喃喃应了一声:“嗯”他没有问庖丁为什么不娶妻这样的问题,因为他曾无意间在庖丁房内见到过一个牌位,上面写着:亡妻关雎儿灵位。

    庖丁进后厨热饭,厨房里传来碗筷磕碰的叮叮响声。

    “对了,说来你也不小了吧。”庖丁的声音传来。

    叶痴儿想了想:“不清楚,记不得了。”

    庖丁好像笑了一声:“看你样貌,怎么也有二十了,你瞅瞅人张流子,人看起来那么流里流气,可别人十六岁就下了个胖儿子,现在一儿一女,婆娘肚子里还怀了一个。”

    叶痴儿也没做多想,只当随口闲聊:“流气归流气,但有姑娘看得上他就挺好,而且张流子人也不坏其实。”

    后厨里沉默了一会才传来庖丁的声音:“街东头卖油的钱耗子你认识吧。”

    叶痴儿笑道:“当然认识,钱老板嘛,他天天来买肉哩,镇子里能顿顿吃肉的可不多。”

    庖丁也笑了:“那你知道他有个女儿不?叫钱夏兰的,生得还挺标致。”

    叶痴儿愣了一下:“还是有些印象的,最近都是她来替钱老板买的肉怎么了?”

    “哈哈哈”庖丁在后厨笑了好几声,“今天钱耗子来找我了,说他女儿昨夜与他谈过,坦言对你有些意思,钱耗子想了想,觉得自家女儿也十六了,是该嫁人了,觉得你本分老实,女儿嫁给你也算安稳,于是来找我商量。”

    叶痴儿一下就涨红了脸:“庖丁哥你莫拿别人姑娘家家清白开玩笑。”

    “嗨!”庖丁端着热好的饭菜走了出来,“哪里在跟你开玩笑,我这不就赶紧回来问问你的意思吗?你也不小了,怕是再大几岁也不好找媳妇了。钱耗子也说了,就看上你老实本分,卖肉也能养家糊口,他们家境还算殷实,也不要你多少彩礼,还能从嫁妆给你补回来,街头有房子可以给你们成亲用。我觉得也挺好的,那钱夏兰样貌也不差,关键是屁股挺翘,一看就是生儿子的料。最关键的是,人家也对你有意思。”

    “不行不行!”叶痴儿连连摆手,脸色通红,“我现在还吃你的住你的,自己还是个什么都记不起的糊涂鬼,要是跟人成亲,这不是害了人家嘛!”

    庖丁佯装怒道:“这算什么问题?人钱耗子也说了,只要你点头,嫁妆肯定不会少,你还担心成亲后没法过日子吗?只是那边毕竟是女方,还是要面子,所以还得让我们这边主动去提亲,闹得风风光光的,人那边才有面子,然后顺势就答应下来,你俩可不就成了?”

    叶痴儿支支吾吾:“不妥不妥”

    “哪有那么多不妥!”庖丁一拍手,“听我的,就这么定了,我下午就去给钱耗子答复!”

    第五〇〇章——寻本心(shukeba.)

    第五〇〇章——寻本心

    庖丁胡乱几口把饭刨完,兴致勃勃地出门了。

    叶痴儿望着庖丁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脑子里思绪万千,许久后憨憨一笑,心中释然——是了,自己本就是无根无萍往事不知,如今有人这般为自己考虑,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无非只有顺其自然罢了。

    且说庖丁那边急匆匆来到钱耗子油铺前,钱耗子铺子里还有生意,他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庖丁,见庖丁面带笑意,顿时就知道喜事临门。只见钱耗子不动声色,招手唤来自家婆娘招呼顾客,然后朝庖丁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进了里屋。庖丁忙低着头跟了上去,二人一来一往,仿佛是商量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庖丁一进屋就听见了钱耗子的笑声:“嘿嘿,有戏了?”

    庖丁摸着后脑勺憨笑:“成了!”

    “真的?”少女的声音从帘子后传来,一个少女从内厅小跑出来,惊喜道,“痴哥儿答应了?”

    钱耗子被吓了一跳,黑着脸呵斥道:“你还敢偷听!像话吗你!”

    庖丁连忙摆手当和事佬:“钱老板莫生气,我那痴儿弟弟能被夏兰妹妹相中是他的福气。”

    钱耗子没再去管钱夏兰,冲庖丁急切问道:“叶痴儿怎么说?”

    庖丁打了个哈哈:“他也没反对,他年纪不小了,也是该成家了,倒是夏兰妹妹突然说要嫁给痴儿才让我惊讶,却是不知你喜欢他哪点?”

    钱夏兰小脸儿唰的一下就红了,声音细弱蚊吟:“我,我喜欢他生得好看俊俏”待说完这句话,她脸蛋儿红的要滴出血来,转身就又跑回内厅去了。

    钱夏兰离开后,钱耗子才又开口道:“小女年幼,看人难免不深,我是觉得痴儿本分,与你搭伙做屠户生意也有赚头,日后我们两家变一家,也是一桩美事。”

    “在理在理。”庖丁连忙点头。

    “只是”钱耗子欲言又止。

    庖丁眨了眨眼:“钱老板有话直说就行。”

    钱耗子叹了口气:“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还是有些担心的,痴儿毕竟是外来人,以前的事记不清楚,但我担心他会不会之前就成过家?日后会不会有家人来寻?而且你也清楚,痴儿当初那一身的伤你别笑话,我一家都是老实百姓,还是有些怕他会不会是官府通缉的歹人——当然啊,我是相信痴儿的为人的,他肯定不是坏人。”

    庖丁沉默了一会:“他若是还有家人,这也两年过去了,要真有人找他也早该来了,就算真的有,估计也以为他已经死了吧。再说了,他若是歹人,官府也早该来抓他了。”

    钱耗子沉默了一会才展颜笑道:“说的有道理,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庖丁笑道:“成!那我这就回去跟痴儿商议提亲的事!”

    “哎哎哎。”钱耗子笑着摆手,“也没必要那么急,这可是大事,后面要忙活的还多,回头我找人算个良辰吉日,你们那边准备着提亲就成。”

    “那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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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心究竟是什么?”百里孤城望着剑台下无尽的云海。

    “就你前生而言,应该是望北关吧。”盖聂从入定中睁开眼。

    百里孤城想了想:“所以本心就是执念吗?”

    “非也。”盖聂摇了摇头,白须随风而动,“望北关还在时,它才是你的本心,而如今它不在了,这才成了你的执念,你的执念来自于望北关覆灭这件事,而不是指望北关这座城。”

    百里孤城这次沉默了很久。

    盖聂摇了摇头:“你自己想想罢,当年望北关对你来说,究竟代表着什么。”

    “一切。”这次百里孤城的回答很果断。

    “可是现在望北关已经没有了。”盖聂抬眼看向百里孤城的背影,“你的本心又在哪儿呢?”

    百里孤城再次半晌无言。

    忽然有人从小路走上了剑台。

    来者是监山长老渠不闻。他走上剑台,先是看了看峭壁旁百里孤城的背影,然后把目光望向了盖聂,拱手低声道:“老祖”

    盖聂眼珠缓缓移过来,微微点头,示意渠不闻近前。

    渠不闻来到盖聂身前五步,施了一礼,再次看了百里孤城一眼,然后才开口道:“大闰派人来了”

    百里孤城身形一滞,缓缓转过身,山风突然有些凌厉了起来。

    盖聂面上无悲无喜,问道:“这时候来人,是什么事?”

    渠不闻摇了摇头,看向百里孤城说道:“不知道,大闰使者明言要见到百里孤城才说。”

    “待我去见他。”百里孤城直接说道,当先往山下走去了,步伐有些急促。

    渠不闻与盖聂赶紧跟上。渠不闻在盖聂身边低声说道:“使者风尘仆仆,明显是马不停蹄赶来,这般急切,恐怕不会是好消息。”

    盖聂知道渠不闻话里的意思,点头道:“我会盯着他的。”

    三人内力身后,轻功施展开不消一会就下了峰顶,来到剑宗宗门内。

    大殿里已经有人等着了,除了风尘仆仆的大闰使者,赫连剑宗包括掌门在内的一众高手皆尽在座,这阵容说是为了显示对大闰的重视,不如说是怕百里孤城突然发难。

    “是不是杨露出事了!”百里孤城一踏进大殿,目光如炬直接就盯住了使者,内力不自觉激荡开来,一头黑发无风自动。

    使者顿感压力倍增,仿佛千钧压在了身上,噗通一声就趴在了地上,浑身冷汗岑岑。

    “冷静些。”盖聂从后面赶来,一只手轻轻往百里孤城身上一搭,万钧压力顿时消散无形。

    百里孤城一愣,自知失态,长呼一口气稍稍放松下来。

    “坐下说罢。”赫连剑宗宗主岳洗雨开口道。

    有人上前把大闰使者扶了起来,使者心有余悸地看了眼百里孤城,冷汗却流地更多了。

    百里孤城落座,又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扶着额头,目光盯着地面:“是戚宗弼派你来的?有话直说吧。”

    使者咬了咬牙,仿佛是下了必死的决心才说出来这番话:“一,一个月前杨露姑娘——被鬼见愁的高手掳走了!”

    这话出口的一瞬间,大殿内静可闻针。

    “嗡”片刻后,隐约有细弱蚊吟的嗡鸣声不知从哪儿传来。

    百里孤城还保持着扶额的姿势坐着,仿佛一尊雕塑。

    “嗡——”嗡鸣声逐渐清晰了起来,竟然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什么声音?!”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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