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的机械义眼泛起血丝状的红光，这是能量过载的第七次警告。

    他蜷缩在编号HT-37的能量管道底部，锈蚀的外骨骼关节随着每次拧螺丝的动作，往他脊髓里注射着镇痛剂。

    上方三百米处，星门集团的悬浮堡垒正在倾倒暗物质废料，紫色晶尘簌簌落下，在管道表面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第七区检修工9527，注意接收新指令。

    "耳蜗植入的通讯器突然震动，监工的声音裹挟着电流杂音，"你负责的区段灵能逸散值超标0.7%，根据《星门劳动法典》第13条..."杨辰的手指顿住了，维修钳尖端凝着一滴暗红色冷凝液。

    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三个工友上周刚被同样的理由带走，回来时后脑都多了一个硬币大小的晶状体植入物，眼神空洞得像是被掏空灵魂的傀儡。

    "立即前往B-12净化舱接受神经调节。

    "监工毫无感情的声音继续道，"倒计时开始：十、九、八..."杨辰突然暴起，外骨骼引擎超频运转的啸音撕破寂静。

    他撞开头顶的检修盖板，暗物质废料形成的晶尘暴雪瞬间吞没他的身影。

    左臂皮肤在紫色雪花中碳化剥落，露出皮下闪着蓝光的纳米修复层。

    "记忆清除程序启动。

    "西面八方传来合成电子音，十二架蜂型无人机从管壁裂隙中涌出，复眼闪烁着猩红光芒。

    杨辰认得这些"清道夫"，它们会从人的鼻孔钻入，用纳米丝线将大脑皮层切成七千片标本。

    第一架无人机俯冲时，杨辰胸前的工牌突然发烫。

    那是昨天在废料堆捡到的镜片残骸，此刻正与星门堡垒的暗物质反应堆产生量子纠缠。

    他的机械义眼轰然炸裂，剧痛中却有新的视觉神经在生长——他看到了！

    无数金色丝线在虚空蔓延，那是被星门掩盖的时间维度。

    杨辰伸手扯动其中一条丝线，正在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