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回寝室,发觉虞笙早就睡了,我则是躺在床上掐算着日子,还有35日,我就能放假了。
我内心没有一丝兴奋,终于卸下了病态而又放纵的欢愉,如果我的床边有一面镜子,那么镜子里的我,一定是丧到像一条狗。
其实嘛,对于我而言,在仙山枯燥的求学也好,放假回南海挨骂也好,或者游历也好,都是那么回事。
我好像从生来就不知道真正的快乐是什么,我的内心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悲伤,莫名其妙的偶尔击溃着我。
五百年前,我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正逢神族内宫焚了一场大火,无数的卷册化为灰烬,不知为何,我从小的记忆也化为灰烬。
嗨,我缩了缩身子,扯了扯被自己卷起一截的被子,强迫着自己安枕。
叮叮铃铃,每次我的耳畔传来这阵声响之时,就是我又要做梦了。
最开始,我总会梦见奇奇怪怪的场景,我以为是闹起了邪祟,后来...我慢慢不抗拒,甚至偶尔盼着可以梦中继续窥视更多的情节。
它像极了话本里的虐心的折子戏,我梦中的少年,一袭战甲,即使只留给我一个背影,我都可以确定他是位英雄。
梦中烟雾等同于所谓宿命的瘴气,它们不许我看清他的脸。
我就安安静静的站在梦境之中,望着他的背影,看啊看。
即使我知道他不会回头,即使我好像从未认识过他,我还是莫名的想安安静静的站在这,望着那个背影也好。
那一袭银白色的战甲,我认得,是天族将军的战甲。
他手执着银枪,手腕滴着点点血迹。
就那样的,背对着我,一如从前无数次梦境之中的场景。
“阿灵!
该做早课了。”
耳畔是虞笙轻柔的呼唤声,我终于从梦境之中惊醒。
她咬着嘴唇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我的神色,察觉我额头冒出的寸寸冷汗,继续柔声问我;你可是做了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