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里。
他们的课本边缘渐渐爬满对话,蓝墨水与粉色荧光笔的批注在纸页间缠绵。
十月的某场暴雨困住了放学的学生。
岑生举着漏水的雨伞,看李欣桐踮脚跳过水洼。
她校服裤脚卷到小腿肚,露出印着卡通兔子的浅蓝短袜。
"喂!
"他突然拽住她的书包带,"带你去个地方。
"废弃的自行车棚里,潮湿的铁锈味混着茉莉花香。
岑生从书包掏出裹在塑料袋里的《五年中考三年模拟》,封皮上还沾着食堂的油渍。
李欣桐笑得撞歪了车棚立柱,生锈的链条哗啦啦惊起一蓬麻雀。
"上次月考物理卷最后大题,"岑生用树枝在地上画受力分析图,"其实应该用动能定理......"雨滴敲打铁皮顶棚的声音渐渐与心跳同频,他忽然发现李欣桐正用树枝戳他鞋带——她在地上画了只戴眼镜的乌龟。
夜幕降临时雨势转小,岑生把校服罩在两人头顶。
李欣桐的帆布鞋踩进水坑,溅起的泥点像宣纸上晕开的墨梅。
便利店暖黄的光晕里,她突然往他嘴里塞了颗柠檬糖,酸涩与甜蜜在舌尖炸开的瞬间,公交站牌亮起了橘色的灯。
这样的日常在冬日有了新仪式。
每天清晨,岑生会往李欣桐课桌塞一袋热豆浆,杯壁上的雾气凝成她名字的笔画;李欣桐则偷偷把他冻红的手按在自己暖手宝上,毛绒兔子耳朵扫过少年突起的腕骨。
期末考试前一天,他们在教室后排用课本垒成碉堡。
岑生模仿着《那些年》的台词,用粉笔在黑板上画歪扭的爱心,被李欣桐追着用板擦扬起的粉笔灰染白了刘海。
值日生的扫帚掠过他们躲藏的讲台下方,扫把穗上粘着他们笑落的睫毛。
除夕夜零点,岑生躲在被窝里按手机。
诺基亚键盘的微光照亮他翘起的嘴角,收件箱里躺着李欣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