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一路狂奔，汗水浸透了校服。

    山路崎岖，他的脚被石子硌得生疼，但他不敢停下。

    首到看见自家那间低矮的土坯房，他才放慢脚步。

    院子里挤满了人。

    母亲瘫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几个婶子围着她，不停地劝慰。

    林小满站在门口，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小满回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母亲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满是绝望。

    她扑过来抱住林小满，哭得更加厉害："小满啊，你爸他......你爸他......"林小满紧紧抱住母亲，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掏空了，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随时会倒下。

    葬礼在三天后举行。

    村里人都来了，挤满了小小的院子。

    林小满披麻戴孝，跪在父亲的灵位前。

    香烛的烟雾缭绕中，他仿佛又看见父亲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颗水果糖，笑着对他说："小满啊，好好读书......""小满。

    "母亲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他转过头，看见母亲身后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那人穿着皱巴巴的西装，身上有股酒气。

    "这是你李叔。

    "母亲的声音有些发抖，"以后......以后他就是你爸了。

    "林小满猛地站起来："什么？

    ""小满，妈也是没办法......"母亲捂住脸哭起来，"你爸走了，咱们娘俩怎么活啊......"那个男人走上前，拍了拍林小满的肩膀："小子，以后跟着我，保证饿不着你。

    "林小满甩开他的手，后退两步。

    他看见母亲手腕上的淤青，突然明白了什么。

    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鼾声和母亲的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