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闸！

    其他人继续……”防爆玻璃外骤然大亮的火光截断了他的咆哮。

    何乐扑到窗边时，三个街区外的万隆广场正喷涌浓烟。

    巨型广告屏上的虚拟偶像还在微笑，半边身体己被火舌舔成焦黑。

    街道上的人群像被沸水浇灌的蚁群，逆行车辆撞上路障，此起彼伏的警报声中，他看见某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用公文包猛砸珠宝店橱窗。

    “恐怖袭击？”

    张美娟的假睫毛在颤抖的手机光下投出蜘蛛腿般的阴影。

    何乐攥紧黄铜怀表，齿轮的凸起硌痛掌心。

    他摸向裤袋里的加密硬盘——里面存着父亲临终前录制的生日祝福，还有去年全家在游乐园拍的VR全景视频。

    妹妹被棉花糖粘住刘海的傻笑突然刺痛眼眶。

    逃生通道的铁门在身后轰然闭合。

    应急灯的绿光将楼梯间染成深海水族箱。

    何乐在第七次绕过标着“5F”的标识时，终于意识到异常——泛科大厦共有38层，他们部门在27层，但向下狂奔十分钟后，楼层数字始终在4到6之间循环。

    腐臭味漫上来。

    下方传来湿哒哒的脚步声，像有人拖着浸水的棉鞋爬楼。

    手机光束扫过转角，光圈里先出现的是一只青灰色小腿，脚踝以违背解剖学的角度外翻，黏连着碎肉的白骨刺破皮肤。

    “嗬…嗬…”嘶哑的喉音在混凝土墙壁间碰撞出诡异的混响。

    何乐倒退着往上逃，心跳声震得太阳穴突突作响。

    怀表链突然绷断，表盖弹开的瞬间，他看见时针开始逆时针疯转。

    天台铁门被撞开的刹那，热浪裹着硫磺味扑面而来。

    整座城市正在燃烧。

    东南方的蘑菇云染红夜空，无人机群如惊散的蝗虫撞向摩天楼。

    何乐趴在栏杆边干呕时，瞥见对面写字楼天台的纵火者——他们溃烂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