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璇玑变青铜人偶的机关手停在少女膻中穴上方三寸，金针在蒸汽中震颤成九宫格。

    程繁盯着医家弟子额头的冷汗："为何不落针？

    ""她体内有东西在改穴移位。

    "医者扳动人偶左臂的璇玑钮，少女后背星图突然流转，"你看天枢位——这根本不是人身该有的经络！

    "药炉忽然爆出绿焰，瓦罐中沸腾的却不是药香。

    程繁剑尖挑开罐盖，只见数只金蚕正在啃噬带血的蓍草——这是楚国王室占卜用的祭品！

    "离火位！

    "医者惊呼时，金蚕己破茧成蛾。

    铁翅震落的鳞粉沾到青铜人偶，机关关节竟生出铜绿。

    程繁挥剑斩断人偶右臂，断口处流出猩红液体——这分明是掺了人血的机关油。

    麻衣少女突然睁眼，瞳孔泛着越地巫祝特有的靛蓝色："云梦泽底...青铜齿轮..."她指尖在药汤表面划出星图，水纹竟与程繁剑身墨迹共鸣。

    "姑娘究竟是谁？

    "程繁欲扶她起身，却被少女袖中滑出的骨笛抵住咽喉。

    笛孔间渗出吴侬软语般的曲调，医馆梁柱上的驱邪符无风自燃。

    医者突然用机关手扣住少女命门："这是西施故里的招魂曲！

    你与苎萝山巫祝什么关系？

    "少女腕间银铃骤响，骨笛裂开处飞出三只青铜蛊虫，翅翼纹路竟与墨家机关鸢完全相同。

    程繁以剑鞘作尺，在满地药汁中画出方圆周天图。

    蛊虫撞上图线，复眼折射出奇诡光斑——光斑在墙上拼出的，正是三年前失踪的墨家巨子画像！

    "天志明鬼..."少女忽然吐气如兰，吹散程繁额前碎发。

    他腰间的非攻剑自动出鞘半寸，剑鸣声中，医馆所有铜器表面浮现楚国文字：**"子时三刻，泽底璇玑"**药炉在此刻轰然炸裂，少女趁乱跃上屋梁。

    程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