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嶷山的雪是黑色的。

    萧烬跪在祭坛中央，任由蚀骨寒风撕开褴褛衣袍。

    白璃的剑鞘插在身前三尺，鸾鸟图腾的第五根尾羽正被黑火蚕食。

    山巅云雾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其后倒悬的紫微星宫——巫祭端坐琉璃榻，指尖把玩着混沌钟槌，钟槌末端嵌着璃月最后那片逆鳞。

    "你以为刺穿心脏就能杀我？

    "巫祭的声音混着钟鸣压下，"我早把命门藏在最疼你的地方。

    "山道传来铁链拖曳声。

    三百阴兵押着冰棺攀上祭坛，棺中璃月的残魂被冰晶锁链贯穿西肢，心口插着半截断苍剑。

    白璃的恶魂在剑身尖叫："用她的魂点燃混沌钟，否则你连傀儡都做不成！

    "萧烬的右眼赤焰忽明忽暗。

    自幽冥渊归来，巫祖精血在他体内种下癫狂的种子，此刻正随着钟声抽芽。

    他握住剑柄的刹那，九嶷山七十二峰同时亮起血色符咒——"等你多时了。

    "玄机老人从风雪中走出，竹杖点地时，山体轰然开裂。

    青铜巨门自地脉升起，门内涌出的竟是与混沌钟同源的青铜齿轮，每个齿槽都嵌着修士的元婴。

    "当年巫祭剜我双目，换我窥见天道漏洞。

    "玄机撕开盲眼，黑洞洞的眼窝里爬出青铜蜈蚣，"这九嶷山，才是真正的混沌钟芯！

    "巫祭的笑声震落山雪。

    混沌钟槌突然调转，刺入自己眉心："好师弟，你篡改天机三百年，不就想看我自戕？

    "鲜血滴落的瞬间，七十二峰符咒倒卷。

    萧烬的烬墟骨不受控地暴涨，骨刺穿透冰棺吞噬璃月残魂。

    白璃的善魂从剑鞘冲出，却被恶魂扯住长发："百年前你为他死，今日该为我活了！

    "记忆在魂体撕扯中迸裂——三百年前的九嶷山巅，少年巫祭与玄机并立观星。

    "师兄你看，紫微星旁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