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我,已经坐在了一辆黑色迈巴赫里,前往机场。
刚进车,浓厚的暖气就迎面拂过,驱散了身上的几分寒意。
我的富家千金闺蜜高雯一边帮我擦身上的水,一边骂道:
“江绾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连大冬天跳冰湖里假死这种事你都干的出来,你才流产完几天你不知道啊?不要命了?但凡我捞得晚点,你就冻死了知不知道?”
“不就是跟沈昼那傻逼离婚吗?你就直接把离婚协议拍他脑门上,他敢说一个不字,我就让人废了他。”
我摇摇头:
“可我已经不想再见到他了,就连当面跟他说离婚,我都觉得恶心。”
“雯雯,其实我跳湖不光是给沈昼看的,也是给我自己一个结束,掉在湖里的时候,我就想,如果我这次死不了,以后我再也不要沉浸在过去的阴霾里,如果死了,就当我去陪妈妈和孩子了。”
高雯本来正一脸忧伤地沉默,闻言顿时竖起眉:
“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有我在能让你死?要不是你拦着,我早就把那对狗男女给咔嚓喂狗了,就你托我后腿。”
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让司机把暖风调的更高,往我怀里塞了好几个热水袋,又逼我喝下一大杯红糖姜水。
你看,有人虽然对你凶巴巴,实则心里满满的都是你。
而有人表面对你三年如一日的温柔,实则早就把你推进地狱。
我和沈昼算是青梅竹马,后来又进了国队,成为双人花滑的队员。
双人花滑,需要一男一女,而我和宋寒阳,既是搭档,又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那时候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的搭档,唯独沈昼没有,因为他谁也看不上。
我劝过他很多次,不要太挑,又不是找女朋友,他笑着摸摸我的头,说知道了,结果依然我行我素,最后就剩下他单独一个。
直到苏沫沫进队那天,教练说正好让她和沈昼组队,而沈昼没有拒绝。
我以为他想通了,也就没有多想。
苏沫沫表面说要和我交朋友,其实只有在宋寒阳和沈昼在的时候,才会凑过来。
而我早就发现宋寒阳对苏沫沫过于关心,超出正常朋友的范畴,为此跟他吵了好几次。
后来沈昼突然退役,我问起时,他只说玩够了,要回去接手公司。
也就是从那时起,宋寒阳常常见不到人,苏沫沫也不在。
直到全国决赛那天,我才知道,他们两个早就搞到了一起。
我原本以为沈昼是我人生的救赎,最后才明白,真正把我推向地狱的,就是他。
他之所以会退队,是因为苏沫沫选择了宋寒阳,他既然不能娶她,就努力让自己更加有钱有势,给苏沫沫铺路。
而我,不过是个需要被解决的障碍而已。
我和高雯回到了美国,在她开的少儿花滑俱乐部里,给一群五六岁的小孩儿当导师。
幸好,这个年纪的孩子刚刚入门,不需要会太复杂的动作,我还应付的来。
孩子们要比大人简单多了,他们的喜欢和讨厌都是那么直白,不用你去猜。
渐渐我好像彻底忘记了过去,连沈昼的脸都模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