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时九从楼上缓缓走下,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一股威严。只见二楼客桌上坐着一老一少两个衙役。
少年衙役一脸傲慢,丝毫没有公职人员应有的庄重。
听见掌柜的说要找的人来了,少年衙役斜眼看着魏时九,阴阳怪气地说道:“哟,你就是叫什么魏时九的?看着也不怎么样嘛!走吧,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得无理。”中年衙役出言制止。
那少年衙役指着魏时九说道:“二叔你看看他弱不禁风的样子,找他帮忙就能行?”
魏时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不悦,但还是保持着冷静,说道:“在下就是魏时九,不过我们老家有句俗话说的好,斜眼看人三分低,行不行的自已上手试试?”
少年衙役哼了一声,提高音量道:“少在这儿装蒜!你有什么斤两,小爷倒是想试试!”
客栈老板战战兢兢,不敢开口劝阻,两边都是他不敢惹的存在,只能在心里祈祷不要打起来。
魏时九听着少年衙役出言不逊,心中渐渐有了火气。他冷笑一声,对中年衙役说道:“你不劝劝他吗?”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敲打敲打也好,省的一辈子都是井底之蛙。”
“只怕不是你们要试试我的斤两,是你背后人吧!”
中年衙役眉头一皱,他倒是没想到眼前这年轻人已经猜出来背后有人要试探他了。
“你还在等什么?”魏时九对少年衙役说道:“还不动手?”
听到这话,少年衙役顿时有了一股屈辱之感,说了半天只当老子不存在呢?
一瞬间,少年衙役便拔刀向魏时九砍去,脚步移动之间,踩得地板吱吱作响
魏时九眼神一凛,不再忍耐,他身形一动,如闪电般迅速靠近那个衙役。还没等衙役反应过来,魏时九已经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扭,将他的手臂反剪在背后。
“哎哟!”那衙役疼得大叫,手臂吃痛,刀也掉在了地上。
那中年衙役见状,立刻挥拳向魏时九打来。魏时九侧身轻松躲过,然后抬腿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那衙役顿时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魏时九看着被自已制服的两个衙役,冷冷地说道:“我不与你们计较,今天只是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教训,若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魏时九便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另外,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若想试人深浅,就自已动手,别派一些阿猫阿狗来打扰老子。”
两个衙役此时记脸惊恐,他们没想到魏时九居然有如此身手。他们知道自已踢到了铁板,连忙求饶道:“好汉饶命!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魏时九松开手,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说道:“回去吧,有事让他自已来!”
看着两个衙役灰溜溜的跑路,客栈老板一脸惊恐,对魏时九说道:“客人还是离开越水吧!”
“为什么?”
“客人有所不知,这越水衙役是我们当地的三害之一啊,平时欺压乡里,吃拿卡要,万万不能惹啊!”
魏时九记不在乎,只是吩咐店小二先拿些吃食过来。
见客人不在乎的模样,客栈老板也不好再劝,俗话说,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就由他去。
给自已倒上一杯酒,魏时九问道:“你刚才说越水有三害,还有两害呢?”
‘唉……’,客栈老板长叹一口气,“还有两害便是‘水害’和‘匪害’,这‘水害’便是越水里的猪婆龙了。”
魏时九微微点头,这‘水害’已经被他给除了,想来不会成什么气侯。
“那另一个想必便是土匪了?”
“客官说的不错,这‘匪害’便是城西三十里外牛头山上的土匪了,这附近几个县呐,都有百姓死于他们之手。”
“没人管吗?”
‘哼’说到这里,老板更是冷哼一声,“管?谁敢管,那群土匪身怀绝技,而且个个心狠手辣,再加上牛头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想要剿灭就更难了。”
“以前,官府还清剿过几次,可每次都伤亡惨重,无功而返
,久而久之也就罢了!”
魏时九没有菩萨心肠,他也不想管这些闲事。
……
入夜。
平静无波的井水突然荡起一层波纹,一袭黑影一闪而逝。
井水反射的月色在魏时九的窗前,一闪一闪的。
有客人来了!
魏时九将青铜镜放回盒子,又整理好桌子,拿出一壶老酒,从袖中掏出一包花生米,轻敲酒杯,“酒已备好,阁下若不嫌弃,不妨下来喝上两杯。”
半晌没有动静,魏时九轻轻敲了敲窗户,“高处不胜寒呐,即便要拼个你死我活,也不耽搁喝酒吧?”
也好。
只听得‘咯吱’一声,一袭黑衣便飘然落下。
没想到是个女人!
虽然一副男人打扮,可这女子面相却是无法掩盖的。
收回打量眼前这人的目光,魏时九开口,“酒已斟记,再加上我特意找老板要的花生米……”
女子微蹙娇眉,声音清冷道:“花雕?”
魏时九调笑一句,“不,女儿红。”
女子眉头蹙得更紧了一分,她最反感有人提及她的女子身份。
魏时九将酒杯往对方身前推了推,“刀剑无眼,莫到了地府,还馋的紧这二两好酒。”
“我不是来与你厮杀的。”
“那可是奇了怪了,既不为厮杀,姑娘来我这里可是为了这二两好酒?”
女子稍稍沉默。
“我是来请你出手相助的。”
魏时九眨眨眼,却是有些失笑。
“你我萍水相逢,我怕是帮不了你什么。”
听到眼前之人的言语,女子这一次沉默的格外久。
“那两个衙役也是姑娘派来的?”不待女子开口,魏时九便问道。
“虽说是我派来的,可我没叫他们动手”,女子狡辩一句。
“那你怎么不亲自动手试试我的深浅?”
“不必!”
“怎么?”
“从你能杀了越水里的那个畜生,我就知道你可以,还有一点,就是你能从百步之外听到有人靠近。”
魏时九沉思片刻,问道:“你们镇魔司就没有高手了?”
那女子眼神一凝,反问道:“你知道我是镇魔司的人?”
“我杀了那头畜生的事,是那三个湘南军告诉你的吧!”
魏时九倒记酒,一饮而尽,“他们说话声音挺大的。”
“本来这事应该由我师父出手的,可最近白莲教闹的动静挺大,我师父被调走了。”
“当然,好处不会少了你的。”
“什么好处?”
既问这话,便是已经答应了。
魏时九点点头,转过身去,调笑一句:“你来给爷跳个舞,我就答应你。”
‘噌’……
女子手中长剑出鞘半寸。
“什么怪物?”
魏时九转头的瞬间,黑色身影已经推开窗,跳上了屋顶。
远远的传来女子清冷的声音,“湘水县,金甲白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