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爷,都安排的妥妥的,”李国隆一脸谄媚道,“保证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徐昶睿记意地拍了拍他的面颊,“这件事办妥了,好处少不了你。”
“能伺侯爷,是我祖上积德了,哪里还敢讨要好处,”李国隆半跪在地上,揉捏他的大腿,“爷,听说从信德来了个女歌星,今晚在夜承欢首登台,咱们可要去捧捧场。”
“去,必须去,”徐昶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老头呢?”
“听说最近跟个舞女好上了,这会儿出去了,怕是赶去瞧那舞女了。”
“真是饥不择食,什么下三滥都要,”对与这个沉迷女色的父亲,徐昶睿嗤之以鼻,“今晚想办法将那女歌星给老头送去,让他也尝尝鲜,否则该说我这儿子不孝顺了。”
李国隆点头附和,拿过风衣伺侯他穿上,两人走出房门,在回廊瞧见上月刚过门的五姨太。
徐昶睿冲她吹了声口哨,五姨太不过十五六岁,被他这么一戏弄,脸色煞白,飞也似地逃回了自已房中。
徐昶睿和李国隆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五姨太不过是个初中生,徐景安受邀参加女子学校周年典礼,一眼便相中作为三好学生上台讲话的女学生。
不出三日,女学生便成为了五姨太,入住督军府。
年幼的她整日哭哭啼啼,徐景安哄了两次便失了兴趣,丢在府中不管不问。
府中的下人见她年幼又不得宠,渐渐地都敢给她甩脸色。
过门不过一月,原本青春洋溢的女学生,活成了行尸走肉。
听着汽车远去的声音,五姨太才敢放声大哭起来。
替二姨太送燕窝羹的丫鬟路过,忍不住狠狠地啐了一口,“哭,哭,哭,就知道哭,你是死了爹还是没了娘。”
五姨太捂着嘴不敢在发出一点声音来,瘦弱的肩膀微微抖动着。
眼见着男子停住脚步,方紫菀忙改口道。
“无事!一本书而已,捡起来便是,先生,你有事就忙去吧!不用在意我。”
男子看了她一眼没有言语,俯身捡起地上的书,从口袋掏出一方手帕,细细擦拭上面的脚印。
英国作家夏绿蒂·勃朗特的出版物《简爱》。
男子忍不住打量了她一眼,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她竟然能沉的下心看这种外国长篇名著。
被他这么一瞧,方紫菀内心惴惴不安起来。
完了,完了,是不是我刚才说话的语气太不友善了,他不会要对我动手吧!
父亲,母亲多次教导,在外要待人和善,不可与人是非,怎么就忘了呢!
擦拭干净书上的脚印,察觉到中间露出一张纸,忍不住翻开看了一眼。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句取自秦观的《鹊桥仙》,是当下青年男女表白最煽情的一句。
字迹遒劲有力,显然是男子的笔迹,看来是她意中人所赠了。
方紫菀没料到,袁野竟然在书中夹了书信,秘密被人偷窥,不觉羞愤难当,面色一沉,一把将书夺了过来。
“对不起!”男子脱帽,恭恭敬敬地弯腰赔礼道歉,而后在方紫菀诧异的目光中往前面的车厢而去。
……
我去,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