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的风吹过将黑的街道,吹向道两旁的老树,带走了无数暗黄的树叶。风吹过后,一片红色的枫叶才迟迟地掉了下来,被风后留下的小小气流簇拥着缓缓飘了起来,落在了一位穿着黑色貂皮大衣、手里拎着两大袋东西的女人头上,女人并未注意到这点,仍拎着东西朝眼前的高楼走去。等到女人有些吃力的拎到家门口时,她掏出钥匙,熟练地打开门,女人随意的向屋里瞟了一眼,就尖叫了起来,袋里的东西也散落了出来。只见客厅的桌子杂乱的放着各种药物,其中印着“安眠药”字样的瓶子格外显眼,而桌子旁的沙发上,一个淡蓝色头发的女孩面部扭曲的瘫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抓着一杯洒落流出了大半德红酒。听到女人的尖叫,女孩的头部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动了起来,慢慢面向女人。
“呃啊……”女孩伸出舌头,看向女人
“哦,霍黎,你这次可吓坏我了。”女人不再关心女孩,转而收拾起地上散落的东西
“哈哈,真的吓到你了吗,小姨。”霍黎兴奋的正坐了起来
“是啊。”女人专注于整理物品,只是对付了霍黎一句,这时女人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女人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就在女人打电话时,霍黎注意到女人头顶的枫叶,她光着脚轻轻走到女人背后,正当她要拿下枫叶时,女人扶着电话转了过来。对上女人微微皱起眉的眼神,霍黎赶忙拿下女人头上的枫叶并展示起来。女人并未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霍黎,于是霍黎只好假装研究起手里的枫叶,不对上女人的眼神。
“林萱死了。”女人平静的说
“嗯?嗯……”霍黎有些难过,却又很快接受了。
“她的葬礼设在明天,你要不要去。”
“我得过去一趟。”
“用不用我陪你?”
“当然不用!我亲爱的贺清小姨!”霍黎不耐烦的回答
“唉……”贺清摇着头离开了
第二天,霍黎不通往日的早早起床,她打开衣柜,费力的翻起衣柜里奇形怪状的衣服,终于找到一套黑色礼裙。她一改平时散漫的样子,脸上只是简单化了淡妆,将口红换成红色的,穿上礼服后,她又摆弄起头发,使它看起来尽量规整些,她踢开平时穿的高底鞋,换成很久不穿的皮鞋,最后的最后,她拍了拍并未沾上灰尘的裙摆,开门走了
“去蝶梦还忧(一家主持白事的场所)”霍黎坐上路边的出租车,对司机说
来到蝶梦还忧后,霍黎不禁感叹起现场的冷寂,除了偶尔过来悼念的几个宾客,现场就只剩下了她和林萱的父母。待到葬礼完事,霍黎才走近棺材,她仔细地端详起棺中的林萱,想伸手替她挽起散落的碎发,却无从下手
“我们本想早点通知你的,小黎,但萱儿不让。”林萱的母亲周慧走过来说
“……,她是怎么死的。”霍黎平静的说
“自杀,当我回来时已经来不及了,一瓶新开的药,全都吃了”
“什么药”
“安眠药,本来是萱儿一直说晚上睡不着,这才特意找医院批下来的,谁知道这孩子这么傻。”周慧哽咽起来,用手帕擦去眼角的泪珠
霍黎看着双眼通红的周慧,便知道这几天她有多难过。于是霍黎一起陪着周慧夫妇招待宾客。到了下午,霍黎帮林萱整理遗容时,林萱的父亲林天雄走过来说:“小黎,你先走吧,我们想单独和萱儿说会话。”看着林天雄和他背后努力挤出笑容的周慧,霍黎站起身来,抿了抿嘴,说:“叔叔阿姨,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