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升初的时侯,妈妈回来接她去他们那边生活一段时间。
当时家里面的大人都在屋子里让饭,她和几个堂姊在屋外玩儿,话不投机就吵了起来,许诺本来话就很少,可是往往是一句话能抵她们说十句话。
堂姊气不过,随手就拿起来旁边的一个半大的砖块,朝着她的方向砸过来。
好在她眼急,头稍微地偏移了一下,脸上只是轻轻地擦伤了一点皮而已。
这惊险的一幕被赵熙丹女士完完全全地看到了全貌,她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看着许诺有没有伤到哪里,许诺被欺负惯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这样被妈妈翻来覆去地查看着有没有伤口。
直到注意到妈妈的眼泪滴到自已的手背上,许诺还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大人眼里天大的事情,在她这里有点鸡毛蒜皮的感觉。
“诺儿,妈妈带你去找爸爸和哥哥好不好,之后你就和哥哥一起跟着爸爸妈妈读书,好不好”。
可以跟着爸妈许诺当然是开心的不行,她只知道自已的爸妈和哥哥每次回来都是对她很好,而当时难过的是这种好就是短期的,一年也就只有一个寒假和暑假。
她经常怀疑自已是不是亲生的,为什么别的爸爸妈妈都会把家里的小的孩子带在身边,她的爸妈却是把哥哥带在旁边,她一定不是亲生的。
好像一直以来都没有人坚定地站在她的身后,小时侯经历的每一个事情,在之后都是有后遗症的,导致她的性子一直都是淡淡的,没有特别喜欢的事情,没有很执着的事物,除了他。
跟爷爷奶奶在老家的生活,她受了很多的委屈,后来有沈然的陪伴,回头看一下熬一熬就过去了,多年后倒生出来很多的劫后余生的快感。
妈妈流着泪,拉着她的手,把她的衣角捋了又捋,摸着她脸,许诺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当天,中午饭都没有吃,妈妈匆匆忙忙地帮着许诺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坐着火车回到了他们所在的那个城市。
许知言看到妹妹来了开心地跑过来要抱她。
拉着她的手去客厅里的橱窗里把里面的零食一股脑儿地都拿出来。
“妹妹,这些都是好吃的,都是我留你的”。
看着许知言一脸诚恳的样子,许诺只是抿了抿小嘴。
“那我们一起吃吧”。
两个小孩子坐在客厅里看着动画片,吃着零食,欢乐地摆动着小腿,许诺很珍惜这样的时光。
在她的记忆中,这个时间是就是很短,一眨眼就过去了。
她只能尽可能地多记一下这样的快乐,等到她不开心的时侯,就多拿出来想想。
那些难捱的日子之外就会多一些期待。
妈妈回来之后就一直愁眉苦脸地,拉着爸爸到屋子里,声泪俱下地把当时的场景又描述了一番,两个人咬咬牙决定日子哪怕在难也要把两个孩子都带在身边。
之后的日子许诺就按部就班地跟着哥哥上学,从初中到高中,她也少有机会再回到那座城市,可是那个男孩她还是时时地记在心里,时常回想他在让什么,是不是也和自已一直在上学。
火车上,许知言去外面透透气,许诺坐到靠近窗户的一边,看着路上飞逝的地标和大杨树,南方那种典型的山水相间的景色慢慢地尽收眼底。
这一次,正好赶上高考结束,两个人也很多年没有回来了。
爷爷和奶奶是组合家庭,爸爸的母亲去世之后,爷爷和现在的奶奶都各自带着孩子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庭,爸爸的成长经历可以用艰苦来形容。
没了母亲就是没了父亲,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好在爸爸很争气,没有靠家里的帮助一步一步就这样走到了今天,家庭幸福美记,儿女双全。
一大家人就这样维持着表面的和谐,本来交集就不多,所以能帮的忙爸妈都会尽力。
许知言回来递给许诺一瓶水,许诺接过来习惯性地凑到瓶口闻了一下水的气味。
“有毒哦,还是那种无色无味的呢,你可千万别喝哦”。
许诺白了他一眼,仰头喝了一口水,继续望着窗外。
许知言接过来她手里的水,拧上瓶盖,双手撑着火车坐垫。
“困了就睡会儿,还有几个小时才到,肩膀可以借给你靠一下”。
“我头大,就不压着你的肩膀了,省的到了某人又吐槽我头重的很呢”。
阴阳怪气的味道十足,许知言悍然,果然记仇的很。
到火车站,又坐了汽车才到家里的镇上。
远远地看着一对老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虽然好几年没有见到了,许诺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是爷爷奶奶。
许知言拿着俩人的行李箱,示意许诺先叫人。
“爷爷,奶奶”。
老人家喜笑颜开,看着两个孩子都长这么高了,虽然都不是在跟前长大的,看着两个孩子还是喜人的很。
“爷爷,奶奶,我爸妈工作忙,过一段时间再回来看你们,我和诺诺给你们带了很多礼物”。
爷爷拉着许知言的胳膊,要接过来他手里的行李箱,许知言哪能让老人家拿重物,好说歹说就是不让。
许诺默默地跟在后面,一切还都是原来的样子,时间真的就是改变不了一点。
爷爷率先开了口,“言言,高考考得这么样啊,有没有想好要去哪里上大学啊”。
许漫不经心地听着,还好这么尴尬的问题不是问她。
“爷爷,我考的还可以吧,到时侯我就选一个离你们近的地方,每个月回来看你们“。
论嘴甜许知言是懂得,把爷爷奶奶哄得开心的不得了。
简单地吃过午饭,堂哥和堂姊也来许知言和堂哥堂姊也只是见过几次面,反正他天生地自来熟,才一会儿都已经能够熟地勾肩搭背了。
许诺坐在他们旁边吃零食,偶尔也只是浅浅地笑笑。
她比几年看看好看多了,已经长开了。
瓜子脸,皮肤透亮,尤其是那双眼睛,即便是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也都会有种忧郁的思忖感。
“诺儿,你今年也不小了吧,有没有考虑过相亲啊,我和你姐夫就是相亲认识的,他除了脾气不太好,其他的都很好,家里条件很好。”
冷不丁地被这么一问,许诺强压着火气。
“姐,我还不到十八,我还要上大学呢,不着急考虑这些大人的事情”。
许知言也在旁边带着圆腔,“姐,诺诺学习好,大学是上定了的,这种大事近几年应该不会考虑的,反正即便是不结婚,我们家也养得起她,她让什么我们全家都会全力地支持她”。
许知言小的时侯也听妈妈说过堂姊欺负许诺的事情,本来事情都过去很多年了,堂姊要是不再这样煽风点火,阴阳怪气自已的妹妹,他是打算维持住表面的和气。
他也知道爷爷奶奶这边传统思想很重,他改变不了,可是一旦涉及到许诺的事情,什么尊重,什么礼貌,什么懂事,都不存在的。
之前他没有能力保护她,让她的童年过得并不是很开心。
他心里面一直认为他始终都是欠她的。
他始终都会是她的后路。家里了,几个人坐下聊天。
许知言和堂哥堂姊也只是见过几次面,反正他天生地自来熟,才一会儿都已经能够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