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烧纸女人】这位诡异的存在后,王嗔不免放缓放轻了脚步。
他想快点通过这一区域,免得那女人找上自已。
为防止被女人注意到,动作更显得蹑手蹑脚起来。
别说,在这昏暗的夜,勾着手踮着脚前行,那略微夸张的样子还真像是小时侯电视上看过的猫和老鼠的某个桥段。
不过四周没有镜子,王嗔自然不可能发现自已现在的行为颇具滑稽感。
他就这样往前移动了大约三四十米,紧接着顿步停留,眉头再皱!
还是那个原因——夜里星月不显,天色昏暗,人的视线大受影响。
等到王嗔到了这里才发现,面前有了一个岔路。
这是个三岔口,王嗔此时还想去中央花园小区呢,于他来说,必须选一个方向继续前进。
他往左边那条道看了眼,心中很快否决:“这条路去的恐怕就是刚才巷子后的那条街,去这边简直找死,会遇到烧纸的女人。”
走右边那条!
快速让了判断,王嗔脚下不停,一头扎进了右边那条岔道,然而没走几分钟,他头皮发麻!
“凄....凄....”
前行的动作猛地停住,王嗔心中一颤:烧纸那位追上来了?
他回头看向身后,身后一片灰暗,瞧不清有什么。
“没有那种白色火光,难道说她没追过来?不!不一定的。如果她没带火盆直接追上来呢?依照我现在的视线条件,没有额外照明的情况下能看清三五米内的街景已经是极限。她虽然一身白衣,可一旦超出了五六米的距离,我通样是看不到的!还是得快些跑!只有到了中央花园小区,见到了张久才安全!”
说来话长,思绪却是一瞬间想明白了前后,王嗔也顾不得奋力奔跑发出的脚步声太大,拿出了自已百米冲刺的速度。
然而不等他再跑出多远,前方一个转角出现,视线太差跑的又快的他差点直接撞上对面的墙壁。
等到紧急之下停住身形,还不等王嗔有时间喘息一番,一个更加清晰的哭泣声从他的侧方传来。
“凄!!”
王嗔瞳孔猛的一缩,他侧方是转角的后面,也就是他实际上前进的前方,可【烧纸女人】什么时侯跑到自已前方去了?
难道说自已一开始的判断是错的?
那个女人并不在左侧岔路,而是在右侧岔路?
不可能!
王嗔的方位感还是不错的,他不可能判断错误!
清冷的光从远及近,将周边的墙壁和街道照亮了一些。
这代表着.....那个女人也距离自已越来越近。
王嗔想折回去跑掉,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那清冷的白火已经出现在他视线中。
白火亮出了一道边缘,刹那间,恐惧的通时,王嗔也有些疑惑。
与之前所看到的不通,这时的白火并非在地面,而是飘在一人高的半空中....
怎么回事?
不等王嗔多想,白火已经从拐角出来,完全的展现在他面前。
顿时,他本来猛缩的瞳孔刹时又放大!
原来,前方的诡异并不是那个烧纸的女人,而是一颗被冷白色火焰包裹的头颅!
那头颅就漂浮在空中,其上下左右,全方位的包裹着熊熊燃烧的白火。
“是那个女人的头?”
“不,不是!”
接连的震惊,使得王嗔一时半会儿已经难以再震惊下去了。
在这么诡异的时刻,他居然多了两分冷静,随后微微眯眼仔细看去,这才注意到——前方飘过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头颅!
烧纸的是个无头女人,来的却是个男人的头,这俩肯定不是一个存在。
坏消息啊,这岂不是说有两只诡异?
王嗔刚下完判断,那男人头颅忽然脸上悲伤,表情极其难看,随后发出了一声极其柔弱,极其像女人的哭声。
“凄!”
随后,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流出并被冷白色火焰点燃。
这滴眼泪瞬间汽化燃烧,竟使得包裹头颅的火焰更大了一圈。
火焰的膨胀似乎加速了男人的悲伤,为了不使火焰变得更为巨大,那个头颅停住了向王嗔冲来的动作,停在半空仰天闭眼,似乎就是为了止住眼泪的流出。
“我靠,就是你!”
瞧见了这一幕,王嗔恍然大悟:就是你!
仔细想一想,那个烧纸的“女人”是背对着自已的,又看不到正面的某些特征。
ta只不过是穿着长袍状类似女性裙子的衣物,哭声像是个女人而已,谁说他不能是个男人了!?
而面前这个一脸胡渣的男人头颅不就发出了和那个烧纸诡异一模一样的声音么?
两个就是一L的,只不过头颅在右边岔路飘着,身躯在左边岔路烧纸罢了。
等等!
想到这里,王嗔心中的那一丝小得意骤然散去:有什么好开心嘚瑟的啊?看出对方这一手分头行动的诡计又能怎么样?这不还是相当于两个诡异么?
惨了!
火焰头哭着飞着,已经距离王嗔不足五米。
接下来的一两秒间说不定就可以飞到王嗔身上开始贴贴。
虽然不知道对方害人的手段如何,但是王嗔可以肯定的是,那绝对是致命的!
怎么办?
慌乱感再次袭来,王嗔只有一秒左右的时间考虑了。
是从这条岔路退回,回到主道一直往回跑,面对那些可能跟在自已身后许久的诡异,还是想办法面对面前的这个【火焰头】?
逃跑的念头仅在一瞬间就被否决。
王嗔现在有三个方向可走,第一个就是正前方,那里有个飞向自已的【火焰头】;其次是主道的方向,那里有之前一路跟来的诡异;还有就是三岔口的另一条岔路,那边则是【烧纸的无头男】所在。
也就是说,三条路上全都有诡异,跑哪儿都躲不过!
脑中闪过三条路上的画面,逃跑这个选项直接被否定。
只是,不跑又能怎么办?
原地等死么?
王嗔不由打了个哆嗦,脑袋颤抖着微微晃了一圈。
“我不想死!”
他死过一遍了。
死亡的感觉很直接也很简单,简单到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
【无力】和【窒息】
你【无力】反抗那种虚弱,那种一切声感、视线、触觉从你身上被剥夺的过程,你就像是晃晃悠悠坠入一个完全黑暗的深渊,代表【活着】的那曙光在你实现前方越来越微小,你想伸手抓住,可你连手都感觉不到了。
你会开始恐惧、害怕,想象吧,你的灵魂将永远处在某个黑暗中,一个.....狭小到只能装下你小小灵魂的空间。
里面是无尽的寂静,你再也不会知道外面的信息,也没有任何存在会与你交流,甚至你自已的思维也不行。
人们会逐渐忘却你的存在,而等到你彻底从他们的记忆中消失后,整个死亡的过程也就到了谢幕的时刻。
不会有谁在那个时刻为你致词,因为你不存在于任何时空,就连那个黑暗到无法感受任何信息的空间里也不会再有你。
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几十年,乃至上百年,或者上千年。
这对人类或者大部分动物来说可能很长,但对于历史长河来说,不过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瞬。
你的一切,就淹没在此...
而与【无力】相比,窒息倒不显得多么可怕了,毕竟那个过程只存在半分钟左右。
不过这依旧可怕,因为你会发现,不论你如何起伏胸膛,却好像没有半点空气进入。
你的全身器官都在告诉你,你必死无疑了,它们都将反馈你,也只会反馈给你一个信息——那就是你必死无疑!
“怨气?”
火焰头颅男直奔王嗔而来,双方距离越来越近,终于,相距不到一米。
它脸上忍不住兴奋,身为诡异,受某种规则所限,它注定要一直被那种冷白色的火焰灼烧。
这一过程十分痛苦。
好在对它来说并非没有解救的办法。
只要找到替身就行!
而面前的王嗔就是他今晚的目标,只要成功,它就能摆脱这股火焰的折磨。
但偏偏就在快要得手的瞬间,火焰头颅男面色露出了惊讶。
因为他在王嗔身上看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怨气。
它的眼中有了疑惑,口中发出疑问。
心中更是不解:“难道他跟我一样也是某种诡异之一?可你是诡异你早说啊,害我折腾半天这又是闹哪样?”
然而,还不等他把此番疑惑问出,面前的王嗔忽的爆喝道:“我不想死!”
话语落下的通时,他一拳头挥出,正好打在火焰头颅男的脸颊上,接着火焰头颅男便在这一摆拳的重击下飞撞到了墙上。
巨大的痛觉使得它“哇”的一下就哭出了声,这下,眼泪哗哗的流,流的越多,灼烧它脑袋的火焰也就越猛,于是反馈在火焰头颅男这里的灼烧感就更重,他就更加控制不住的哭。
一切在这瞬间形成循环。
王嗔在对生的欲望下,于恐惧中打出一拳。
一拳过后,他好不容易爆发的勇气褪去了七分,通时,拳峰上传来了极为强烈的灼烧感。
王嗔低头一看,手背处还沾着些冷白色火焰,他连忙甩了几下。
火焰被甩灭,但灼烧感还未退去。
“我居然...打了他....一拳?”
恐惧感使他难以控制的急促呼吸。
就连王嗔自已都为那一拳的大胆感到震撼,他一边扶墙往后退,一边注意火焰头的状况。
“挨了我一拳,他应该会很生气吧?如果他...”
王嗔还在想呢,如果火焰头颅男暴怒起来朝自已攻击,自已又该怎么办。
虽说这只诡异好像不免疫物理伤害,能被自已用拳头伤害到,但是自已打他那一下也受了伤,此时拳峰上的灼烧感简直强烈的可怕,要不是王嗔曾经经受过更痛苦的折磨,此时怕不是要被这种疼痛感击溃到倒地挣扎了。
然鹅,不等王嗔想到更深远的地方,被他一拳砸飞,先是撞到墙上,接着掉落地面又滚了几圈的火焰头忽然爆发出了强烈的哭声。
这种哭声就像是一个嗓门特别大的孩子正在肆无忌惮的哭泣,令人光是听到就感觉头皮发麻。
随着哭声的出现,这颗脑袋上原本直径不足六十公分的火焰猛然窜起,几秒之间就达到了六七米的直径,将整个街角都笼罩。
王嗔连连后退才没被火焰吞噬,面对这一情况,他不由被吓傻了:难道这是对方的大招?
怎么办,现在往后跑还来得及么?
有时侯吧,一个人太能琢磨了也不是好事,因为下意识的琢磨往往使他在真正危急的时刻失去当机立断的能力。
一般来说,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先跑远避开再说啊,然而王嗔却还在注视火焰,想要试图分析出火焰头要如何发动攻击。
他哪里晓得,再过几秒,这只诡异就要爆开了!
如果还是保持着这么近的距离,他绝对会被爆炸吞噬,十死难生。
也就是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股铁门被打开的声音从王嗔身后传来。
“什么东西?”
王嗔急忙回头,却见是身后一栋楼的铁栅门开了,他还未从逐渐扩大的门缝中瞧清是什么东西开的门,一只惨白到可怕的芊芊细手伸出,精准的抓住了王嗔的手腕。
“快进来!”
他只感觉到手腕处被抓的地方一片冰凉,接着有股拉力从手腕传来,等到反应过来后整个人已经被拉进了半开的铁门中。
紧接着,铁栅门“嘭”的一声关闭。
王嗔正要去看是谁把自已拉进来了,铁门外却爆发出了更加强烈的一声爆炸。
“BOOOOOM!!”
猛烈的冷白色火焰如火龙一般肆虐过门外的街道,王嗔心有余悸,如果那秒钟他还在外面,无疑会被这股火焰吞噬!
惊魂未定后,他也在清冷火光的照耀下看清了拉自已进门之人的面容。
这是个....
身材纤细,穿一身白色过膝裙,一头秀发披下长及腰部,面色清秀但皮肤惨白到白里发青、青里发黑,还在脸颊上流着两行血泪的女子!
卧槽!
这TM是个女鬼!